听到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后,几乎所有人都脸色大变,目露骇然之色,浑身毫毛竖起,如临大敌,像是被一只凶兽给盯上了。
“是他!他来了!”
突然,赵坤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吼,因为极度的恐惧,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仿佛再多一点点的刺激,他的心理防线就要彻底被击溃。
尽管赵坤并未说出姓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一众纨绔大少左顾右盼,在包厢内搜寻着陈阳的身影,然而除了他们之外,再无旁人的身影。
一时间,前所未有的恐惧气息,在场内众人之间蔓延开来。
“呵呵……你们在找我么?”陈阳的声音再度响起。
“在上面!”
有人惊呼出声,随后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陈阳完全违背了地心引力,如同鬼魅般贴在天花板的墙壁上。
“嗖!”
下一刻,他身形一闪,落到了地面之上。
见到这一幕,凌傲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芒状,浑身绷紧,噤若寒蝉。
他是第一个进入这间包厢的人,但由始至终,都未曾发觉陈阳是如何进来的。
虽然左肩处的伤势,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的神识五感大幅度下降。
但是,凌傲毕竟是世界十大杀手之一,就算身受重伤,但方圆几十米内的风吹草动,依旧逃不出其法眼!
然而,陈阳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包厢内,就代表他潜行匿迹的本事,远远超乎凌傲的想象!
现在,他的脸上还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如沐春风,毫无杀气。
若是落到旁人的眼中,还以为这是一场故友重逢的聚会。
不过,那些纨绔大少却一副活见鬼的模样,下意识地后退好几步。
无形中,包厢内的温度都降为冰点。
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从众人的脚底心升腾而起,直冲天灵盖,令他们的牙齿都咯咯打颤。
“陈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坤咬牙切齿地怒吼道,眸中除了浓浓恨意之外,更多的还是恐惧。
前不久,他直接被陈阳拍飞,左脸受到重创,颧骨骨折,现在正处于康复阶段,事后还必须到高丽国做整容手术,才能勉强恢复原来的样貌。
场内,除了凌傲之外,赵坤算是最想杀死陈阳的人!
但他却深知双方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论打架的话,他们这群养尊处优的纨绔公子,恐怕全部加起来也不是陈阳的对手。
而且他们仓促赶来,身边都没有带保镖和护卫,因此看似占据了人数优势,实则危险万分。
另一边,陈阳却没有回答赵坤的问题,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将目光落到其他几位纨绔大少的身上。
“啧啧……人还不少啊!”
“夏家少爷——夏浩宇!现任国资委某处主任科员!”
“杨家少爷——杨东来!现任燕京jun区装甲师二团三营副营长!”
“孙家少爷——孙文斌!拥有凯利集团百分之九十的股权!”
“董家少爷——董启飞!现任华夏第二科学研究院研究员!”
……
陈阳如数家珍般,将场内众人的家世来历和,全都给报了一个遍。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虽然陈阳常年不在燕京,但在来之前,早就已经做了“功课”。
而那些被他点名的大少,浑身巨震,如遭电击,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攅住心脏,面色难堪到极点,简直快要窒息。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完全暴露在陈阳的眼中。
这其中透露出的讯息,实在是太让人惊骇了!
毫无疑问,在陈阳的背后,有一个巨型情报网!
在他们看来,单凭陈阳一个年轻人,根本不可能拥有那样的力量,一定是借用了陈家的力量。
这么一来,更让他们心中大惊,不敢得罪陈家!
但事实上,这一切真的和陈家没有半毛钱关系。
一时间,场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众人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与陈阳对视,却用眼角的余光去偷瞄他。
而凌傲望向陈阳的眼神,则满是毫不掩饰的狠戾,犹如一条眼镜蛇王,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然而左臂被断,如此严重的伤势让凌傲实力大损。
更何况之前在演唱会上,凌傲可是见识过陈阳的恐怖,若非自断一臂逃生,恐怕他现在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正因如此,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双目死死地盯着陈阳,生怕错过他的任何动作。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群中一个西装革履、长相斯文的大少,突然走了出来,望着陈阳恭敬道:
“陈少,这件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妥!您开个条件吧,咱们几家一起向您赔罪!”
“不妥?!”
听到这话,陈阳眉毛一挑,眼神冰冷如冰,继续道:
“哼……你们想要对我身边的人动手,难道就用‘不妥’两字,就能轻描淡写糊弄过去么?”
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滔天的愠怒。
龙有逆鳞,触之必犯!
对于陈阳而言,他的亲人和朋友,就是他的逆鳞。
虽然柳如芸并非他的爱人,却是老班长柳青山的妹妹,在陈阳的心中,同样拥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凌傲等人这次敢对柳如芸下手,那么下次,说不定就将主意打到林若溪身上了。
……
见陈阳态度如此强硬,那长相斯文的大少不由脸色一僵,再度放低几分姿态说道:
“陈少,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件事情,我们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但你先打伤了阿坤,这也是事实吧!
还有凌少的胳膊,竟然被你给扯断了,这件事无论到哪说去,你都不占理!陈少,给我个面子,退一步海阔天空,对咱们大家都有好处!”
“哼……你算什么东西?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陈阳冷冷道,似乎根本不将对方放在眼中。
“你!!!”
此言一出,那斯文大少再也耐不住性子,彻底被激怒起来,谁还没有些脾气?
这一刻,他头发根根竖起,目眦欲裂,望着陈阳咬牙道:
“陈阳!你不给我面子,不要紧,但我们这儿可是有那么多家族!现在陈老太爷已死,你们陈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与世为敌!”
听到这话,周围不少被吓坏了的大少,心中也多了几分底气。
没错!
现在陈家这艘大船,全靠着陈战雄、陈战戈两位大佬死撑,但明年换届之后,走下坡路是必然的局面。
这个节骨眼上,陈家再怎么样,都不可能到处树敌,那与自寻死路无异!
偏偏他们没有料到,陈阳并非一个政客,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纨绔大少,所以根本不会按常理出牌!
在西方黑暗世界摸爬滚打的那几年,让他养成了杀伐果断的性格,同时不接受任何形式上的威胁!
在陈阳看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出于理智考虑,应该放这些纨绔大少一条生路。
但依照陈阳的行事风格,既然从一开始他们就想对自己、对陈家下黑手,就代表着他们已经成了自己的敌人,绝无回旋的余地!
一念及此,陈阳的眸中闪过凌厉之色。
凝若实质的杀意,以他的身躯为圆心,向着周围弥漫开来。
他遥遥望着那几名纨绔,语气冰冷得像是西伯利亚的寒风:
“人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你们罪不至死,那就一人留下一条腿,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