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道:“没想到一个打架,就让我丢掉了全部,真是倒霉!”
说完这句话,他直接将手里的包袱一扔,然后缓缓走出去。
混的好人上人,混不好叫混混,这句话似乎在他身上充分地体现。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华美的盔甲,显得身体佝偻,举步迟缓,宛乎一个快要进棺材的死人。
其实他还不过是年过四十,从头来过也不晚,可是他却已经绝了心思。
金闵贺神情淡然地看着道路两旁的花草树木,眼神呆滞。
他感觉自己对一切都无所谓。
上学的时候,极度自卑和极度狂妄,就让他人格分裂一般,自然没什么朋友。
尤其是看到方脸那种长相丑陋,对人总是卑微,一点没有什么出色的才华的家伙居然能直接进入外交部门,金闵贺就满肚子的羡慕嫉妒恨!
而金闵贺自己却越活越倒数,虽然辗转到了禁地,可是他依旧找不到生存的意义,更奢谈成功的快感。
走了很远的路,才到城市的边缘,终于看到车站,金闵贺一下觉得,自己好像很害怕。
因为好多年没有回家,他根本不记得怎么回家了!
公车、出租车、地铁……对于他来说非常的陌生。
那些妖冶的女郎,那些浪荡的少年……
才刚登上一辆公车,天空突然下起磅礴大雨,金闵贺望向车窗外的树木花草,被雨淋得蔫头耷脑,一股凄凉之感瞬间袭上心头。
自己似乎穷途末路了!
金闵贺自言自语道:“年华已被风吹雨打去……我好不甘心!”
“这不是闵贺君吗?”
就在金闵贺唉声叹息的时候,一个矮胖子凑了过来。
他叫权太,是一个古董商人,曾经跟着人进过一次禁地,也就是那时候,权太和金闵贺打过交道。
没进过禁地的人永远不知道里面是何等的富有,里面不管是金银珠宝,亭台楼阁,还有诸多的美人,权太看在眼睛里都拨不出来。
之后,因为他的货色不地道,被那位贵人嫌弃,失去了再次进去的机会。
在公车上看到金闵贺之后,他觉得机会来了……
金闵贺很快就被权太拉到了一处酒馆喝酒。
要是搁以前,他才不会肯在这种低劣的地方喝劣质酒。
“你是说,进去里面那些东西出来卖掉?”金闵贺从来没有想过,还能靠这个生活,“这不是做贼吗?我……”
“你什么你?你觉得你能干什么?”权太拿捏分寸很厉害,其实他看人更厉害,一眼就看出来金闵贺已经穷途末路,他确信金闵贺能上他的贼船。
权太小时候做过贼,长大之后,凭借着偷来的古董很快发家致富,可是这家伙却改不了这个“嗜好”。
看到禁地那么多古董就这样摆放在外面,他心痒难耐已久。
“先想办法进去探探路,然后搞一票大的就收手,神不知鬼不觉,到时候咱们到国外去过神仙也过不上的好日子,怎么样?”
金闵贺犹豫了!
“走吧,这事不着急,老弟从禁地出来,咱们先在这花花世界快活几天再说。”权太一副猥琐样子,好像处处踢金闵贺着想一般,拉着金闵贺就走。
等出门的时候,金闵贺突然发现自己的钱包居然丢了……
“不好意思,顺手了!”权太脸色有些诶尴尬,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钱包来,不舍地还了回去。
一圈玩下来,金闵贺突然就答应了权太。
权太很是惊喜。
他自然不知道金闵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其实金闵贺是在娱乐场所里,再次看到方脸。
方脸挨了几下,心里窝着火,轮班之后,他自然找地方发泄一下。
“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一样腐化?”金闵贺躲在角落里恨恨地看着昔日的对手。
方脸自然是不知道这回事,他也是出来窃腥的,趁着出外勤的空档。
怀里的小美人,年轻温柔,方脸顿时忘了今天的不愉快。
“来给哥哥揉揉……”
衣着暴露的女孩立刻将身体整个扑在了方脸身上。
三分钟后,他就忍不住化身大灰狼,翻身将女孩压住……
电话响了!
方脸没管他,就像一头打肿脸的猪乱拱着。
电话却不依不饶地继续响。
万般无奈,方脸只好过去接电话,对方的声音冒出来之后,方脸惊出一身冷汗来。
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直接将电话打过来还能有什么好事?
不过,也不是坏事,只是打搅了方脸的好事。
方脸立刻甩开女孩,直接开车走了。
路上,他还没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何信不是监控对象吗?
何信不是不能动,只是要等上面通知吗?
何信不是不能让华夏人和他接触吗?
为什么朝令夕改呢?
方脸接到的通知是,立刻前往禁地宴会现场将何信接走,前去领事馆,让何信和里面的人见面,然后等着他出来,之后不再是监视,而是全方位保护,还要配十个八个战士给方脸管理。
这叫什么事啊?
这才十个小时不到,上面对待何信的态度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呢?
不要说方脸百思不得其解,其实何信也是没搞懂。
等方脸赶到禁地将何信接出来的时候,何信还云里雾里的。
起因不过是,何信和孙在熙相谈甚欢,孙在熙提出来各送对方一件墨宝。
何信跟着龙剑鸣也练了些书法的,有专研过铭文,所以自信写出来的字能过得去,自然没有推辞。
于是,孙在熙和何信写好之后,落款盖章,交由侍女去装裱。
何信一时摸出来的印章却不是洛尘帮他刻的,而是摸出来一个印章。
“唉,搞错了……”
他正要收回去,只见一旁随侍的侍女惊呼起来,连手里的砚台都摔在地上。
“先生,这个能给我看看吗?”
侍女的要求非常无礼,孙在熙都差点发火。
然而当孙在熙看到这个印章时,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