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在凌乱脚步声中的虚弱嘤咛声几不可闻,却意外的传入门扉,让立在窗前的男人目光一凝。
呵,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只是不知,这一次会不会有些新意。
宁逸尘微微侧身,好整以暇的望向贵宾休息室微阖的门,等待着即将上演的戏码。
“安小姐,你看这……”男人的声音迟疑而忐忑。
“怕什么?没用的东西!还不按我说的做?!”女人刻意压低的怒吼隐含惧意。
“可……可她……”
“价钱加一倍,事成之后,立刻安排你们出国!”
“妈的!做了!”
闻言另一男声赶紧应下,随即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贵宾室的门也被从外粗鲁的推开……
好吵,而且……好疼。
头痛欲裂,意识尚在昏沉中,但白倾悦依旧下意识的止住了忍不住溢出口的虚弱呻吟。
有多久没有这样疼过了?
自从阿弟登基为帝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让自己落入过这般任人宰割的境地。
可如今……
不过,她倒是要瞧瞧,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正这样想着,便觉一双粗糙的手在自己的脸颊上流连,伴随着男人粗哑的低喃,“虽然丑了点,但摸着倒是嫩的很,嘿嘿……”
“别废话了,赶紧开始吧!”
大胆!
强忍着脑中撕裂灵魂般的痛楚,白倾悦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身体的自主权,才要抬手便倏然停下……有人!
细弱的脚步声戛然而止,宁逸尘在离三人约五步远的位置停下,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望着两个停下动作一脸凶狠的瞪视自己的男人。
虽然他并不在意观看一场活春宫,但他对“被参与”旁人的阴谋并不感兴趣,何况……将视线移向闭着双眼脸颊带血的女人,再想想刚刚隐约听到的谈话……呵,这种别人家原配和第三者的争斗,他可没时间理会。
“出去。”
冷漠的声音辅一入耳,白倾悦紧紧捏着的拳头便微微放松开来,虽然这人敌友未明,至少目前为止,这人对自己是无害的。
既然这样……
“你知道我们是谁么?我们可是安大……”
男人虚张声势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面无表情的宁逸尘也禁不住微微瞠大了眼。
只见先前几乎虚弱到濒死的白倾悦突然扭腰向一侧转去,同时手臂抬起伦圆横劈在身后男人的颈侧,只一下便将毫无准备的男人劈晕过去。
紧接着,趁着另一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以手撑地,后翻,一跃而起,然后狠狠的一拳结实的打在才反应过来却还没来得及动作的男人脸上,又补上一拳将男人击倒在地,接着穿着高跟鞋的右脚……毫不客气的快狠准的踩在了男人的双腿之间。
前后不到两分钟,两个强壮的猥琐男人还没来得及哀嚎便接连晕厥过去。
而白倾悦……如果忽略掉她收脚之时的踉跄和此刻满身的狼狈,那这一番动作真是潇洒利落至极。
眼睛似乎受了伤,白倾悦无法睁眼,只得侧耳倾听片刻,这才凭借耳力转身准确的面向了宁逸尘。
“你……”
“可有所求?”白倾悦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挺直脊背,尽量平静的问道。
宁逸尘闻言微微一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有多久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了?自从他在商界崭露头角之后,哪一次不是旁人对他千求万恳?
今天,居然被一个女人问住了。
不过……宁逸尘凝眸仔细打量挺立在自己身前不远处,以一种防备的姿态面对着自己的女人。
散乱的长发被汗水打湿粘在脸颊,混着从额头以及阖着的眼睑上流下来的血,简直狼狈到邋遢,就连形状姣好的眉以及长睫和高挺的鼻都被完全掩盖住了光彩,而唯一还能辨认的,便只有形容怪异的嘴了……她戴了牙套?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此刻的宁逸尘并没有时间细想,因为白倾悦再次开口了。
没听到回答,身体上的疼痛和莫名的不适却越发难耐,白倾悦不得不拧眉重申,“若有所求,但说无妨,虽未必事事皆可,然,必竭尽全力。”
说着,白倾悦抬手摸向腰间,却意外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