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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媳妇?
    对呀,白寒可是倾家荡产用二十两的聘礼娶了自己。
    虽然林溪对白寒并不反感,但也没有办法承认他是自己的丈夫……
    晚上,白寒端来一碗香喷喷的鸡汤,里面还有几块肥美的野鸡肉。
    而透过半开的门,她看到白寒和白勇兴在院子里偷偷吃着窝头就着野菜。
    林溪的心里,忽然又酸又涩。
    一个陌生的人家,就可以这样疼惜自己,即便为了她已经倾家荡产,却丝毫没有怨言。
    她不知道,自己被强迫嫁到白家,爹娘知不知道。
    不过,以爹娘软弱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也无可奈何吧。
    狠毒的二叔,偏心的爷奶,懦弱无能的爹娘,她不禁为原主感到心疼。
    喝了鸡汤,休息了一会儿,林溪忽然有种上厕所的冲动。
    她轻轻动了动脚,虽然外伤比较严重,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活动双腿虽然牵扯到受伤的肌肉,但也不是无法忍受。
    毕竟,原主为了从‘那里’里逃脱,也吃过不少苦,这身子已经有些习以为常了。
    林溪咬牙从床上坐起来,将双腿移到床下,双手扶着床沿想要站起来。
    可每当她用力,撑起身体的时候,双腿还疼的止不住的颤抖。
    吱呀一声,白寒端着一盆温水进来,看到林溪的动作,立刻放下木盆。
    “你要做什么?”
    林溪知道,今晚想要自己去厕所有点困难,可家里又没有别的女人,而且,从昨晚到现在一天一夜都没去厕所了,已经忍到极限了。
    “我想去厕……茅房。”
    林溪的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娇羞的样子可爱极了。
    白寒只看了一眼,便觉得浑身不自在,脸庞火辣辣的,耳根红彤彤的。
    “是我疏忽了。”
    白寒闷闷的说了一声,双手抱起林溪便走出门外……
    林溪直直的躺在床上,脸红的像火烧云,用被子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丢死人了,这么大的人了,还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去厕所。
    而在门边搭了临时床铺的白寒,情况也好不了多少。
    之前从山上抱林溪下来,是为了救人,并没有多余的其他想法。
    可如今,林溪是他的媳妇,在抱着她感觉就不一样了。
    香软的身体柔弱无骨,娇羞的脸庞藏在他的胸前,纤纤玉手搭在他颈肩。
    光是想想,沉寂了二十二年的心,便止不住的狂跳,浑身火热不已。
    于是,一向老实的白寒,故意没把净桶拿进屋里……
    林溪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进屋里了。
    送早饭来的,仍旧是白勇兴,白寒又早早的上山去了。
    想起半夜,她又没出息的让白寒抱着她去如厕,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
    林溪看着伤口,白寒早早就帮她换了药,还贴心的给她准备两个拐杖。
    那拐杖的长度刚好跟她身高相配,而且虽然是普通的槐木的,但已经打磨的很是光滑,可见白寒很是用心。
    有了拐杖,林溪终于可以离开床铺,一瘸一拐的走出破旧的屋子。
    而屋外的景象,跟她想象的差不多,另外一间主屋虽然稍比她们这间好点,但也是破旧不堪,残破的窗户,老旧的土墙一碰就往下掉酥渣渣。
    院子不大,用栅栏围着,大门是用竹子做成的,新竹旧竹交叉着,应该是修补过很多次了。
    白勇兴出去了,另一间屋里,只剩下十三岁的白朗。
    这两日她未曾走出房门,自然是没有见过白朗的,听白勇兴说他十一岁便摔断了双腿,如今两年了仍旧不时的忍受病痛的折磨。
    想到这里,林溪的心里不免有些心疼那个孩子。
    忽然,隐忍的呻吟声从屋里传来。
    林溪到底是忍不住,拄着拐杖敲响了房门。
    “谁呀?”
    声音不大,带着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在努力隐忍疼痛,装作很平静的样子。
    “我是林溪,可以进来吗?”
    林溪?就是林家强塞给哥哥的女人吗?
    他倒是想要看看,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
    屋里没有声音,林溪便默认为是他同意了。
    本想轻轻的推开房门,但那门太过破旧,吱呀一声格外响亮。
    林溪面带微笑,缓缓的拄着拐杖走过去。
    慢慢的,林溪看清了那个饱受病痛折磨的少年。
    他面色苍白,因为极力隐忍痛苦,额头鬓角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五官倒是跟白寒很是相像,英俊的五官在那张惨白的脸上,少了白寒的野性,多了几分阴柔。
    而他的身体瘦骨嶙峋,似乎可以透过惨白的皮肤,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头,看的让人止不住的心疼。
    “是伤口疼吗?”
    林溪明亮透彻的双眸中,满是怜惜和不忍。
    “没事,不疼,不用担心!”
    白朗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小声的安慰着林溪。
    白朗第一眼看到林溪,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高挑匀称的身材,雪白嫩滑的肌肤,精致的五官,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停的忽闪着。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村姑,更像是一个闺阁里养出的千金小姐一般。
    如果不是因为他,哥哥早就该成亲了。
    他心里生怕因为自己,哥哥终生不娶,或者随便娶一个村姑过日子。
    如今看到林溪的一瞬间,他悬着的心才稍微安放下来。
    哥哥就应该娶这样的女人,只有这样美貌的女人,才配得上优秀的哥哥。
    林溪看着那惨白的小脸,怎能不知道,他是在说谎。
    白勇兴说过,只有疼的厉害的时候,才会给白朗敷些止疼的膏药,如今家里的膏药几乎全用在自己的腿上,白朗是怕再花钱买膏药,才会强忍着疼痛吧。
    林溪轻叹一声,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她拄着拐,缓缓的回到自己的房里,将白寒昨晚放的膏药拿了出来。
    这膏药止血消炎镇痛,应该能缓解一下白朗的痛苦。
    拿了膏药,白朗却死活不肯用,更不肯让林溪给他敷膏药。
    还是林溪仗着自己力气大些,又威胁白朗会推到她,让她伤上加伤,白朗不敢动手,林溪才勉强给白朗敷上膏药。
    白朗的双腿虽然伤了两年,枯瘦如柴,但好在肌肉未曾萎缩。
    看得出来,白寒和白勇兴一定时常给他按摩,对他的腿还是抱着希望的。
    敷了药,白朗额头的汗才慢慢褪去,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如常。
    林溪这才从屋里走出来,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休息双腿。
    忽然,从栏杆的缝隙里,她看到一个老人在门外徘徊不已。
    老人有点弓腰,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布袋,青色衣服补丁落补丁,上面更是沾满了泥土。
    他不时的往院子里看着,想要推门,手却又停在门边,几次三番犹豫不决。
    林溪的眼里,忽然蒙上一层水雾。
    那人,不是自己的爹又是谁呢?
    他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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