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寒被林溪那笑眯眯的一声相公勾去了大半个魂儿,身体一僵差点被路边的枯枝给绊倒。
她可从未叫过自己相公,还是那样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白寒脑中一片空白,根本就没听到后面林溪说了什么?
可坐在牛车上的人,立刻炸了锅。
因为刚才叫的最凶的,就是王财的媳妇赵芹,而那个张老汉,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光棍,整日勾搭人家媳妇。
“林溪,你这个小贱蹄子,不要脸的骚货,竟然敢污蔑我,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赵芹气急败坏,撸起袖子就冲林溪扑过去。
林溪虽然力气不如赵芹,可是她身体灵活,一个闪身躲过赵芹飞舞的手,转手就将赵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然后抓住她的小手指用力的掰下去。
赵芹疼的龇牙咧嘴的直叫唤:“林溪,你个荡妇,贱货,快点把我的手松开,疼死老娘了,要断了。”
林溪并没有打算放手,反而越发用力的掰扯,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王婶子,小溪难道说错了什么?”
“你这个贱货,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那张老汉偷情了,你这么无端的污蔑我,还弄断了我的手指,我告诉你这事我给你没完!”
“那王婶子,你又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白大哥进山幽会了?”
林溪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笑里藏刀看着赵芹,仿佛一下秒,就会彻底掰断她的手指。
赵芹此刻才觉得自己理亏,可又不能就这样吃了哑巴亏,于是梗着脑袋死撑。
“我是没看见,可林有财看见了,要不是你跟白家那小子幽会被抓,又怎么会连夜被送进白家?”
“林有财说他看见了,你就信他的话,污蔑我,辱骂我。那我相信别人说你的话,然后说你两句又怎么了?王婶子,人言可畏,三人成虎,如今你这般说我,为了我的清白,我今日必须带你去见镇长,让他老人家为我主持公道了。”
林溪说的义正言辞,愤怒而锐利的眸子,泛着让人畏惧的寒光。
一听到见官,赵芹立刻怂了,她心里也明白今日的事是她不对在先。
她被林溪抓着的手,止不住的开始发颤,面如土色的看着林溪。
“小溪,是婶子不对,婶子不该信那林有财的话,婶子跟你道歉行不行?”
“王婶子,现在村里不知道多少人都在传我和白大哥幽会被抓的事,若我听不见也就罢了,可你们既然在我面前就这班羞辱我,这件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溪一副今日必定杀鸡儆猴的姿态,更让赵芹心里发慌,恐惧慢慢袭向心头。
她忍不住一边哭骂,一边哀求着林溪。
“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林有财和李金花,是她们逢人就说你跟白寒幽会被抓的事情,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就信了。小溪啊,看在婶子一把年纪的份上,就放了婶子吧。婶子可不能去见官啊,不然二丫和虎子可咋办,她们不能没有娘啊。”
赵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悔不当初痛不欲绝。
而牛车上刚才叽叽喳喳嘲讽林溪的人,都脸色苍白的闭紧嘴巴,唯恐林溪下一个就揪她们去见官。
一般女人听到她们的话,早就臊的下车走了,就算不走也低着头红着脸任她们嘲讽。
可这林溪,丝毫没有因此感到羞愧,甚至理直气壮正义凌然的,倒让她们像是做错了事。
这个林溪不简单,她们以后还是不要去惹她了。
林溪看牛车上其他妇人的脸色,明白她的恐吓作用达到了,她自然不会真的见镇长,这点事情镇长又怎么会受理。
于是,给赵芹找了一个台阶,脸色缓和了许多。
“哎,王婶子,你若不说起二丫和虎子,我是非要带你去见官还我公道的。可是,孩子无辜,你若被打了板子蹲了牢子,孩子怕是要没人照顾了。”
赵芹一听,立刻点头附和:“对对,还有我家那个年迈的婆婆,也没人照顾了。小溪呀,婶子求你了,放了婶子这一次好不好?婶子保证,以后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林溪装作为难的看着赵芹,低头沉思了一会,赵芹的心七上八下的,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最后,林溪长叹一声:“算了,看在王婶子也是被人蛊惑的份上,这次我便不追究了。”
继而,她犀利的眼神环视四周,带着浓浓的警告:“但是,若再让我听到一句污蔑我和白大哥的话,我定要带那人去见官,还我公道的。”
林溪说完,放开了赵芹的手,赵芹立刻千恩万谢,乖乖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这一切,让刚才还想出手相助的白寒,看傻了眼睛。
他的媳妇可真是厉害,真是越看越欢喜,内心的小鹿一直撞来撞去,眼神如火一般盯着林溪。
因为刚才的插曲,一路上牛车上的人都特别安静,那几个妇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就盼着快点到镇上,赶快离开林溪。
林溪见大家如此拘谨,便主动开口,将那日她被恶狼追捕被白寒相救,然后被林有财误会,强迫白寒下聘的事情,大体交代了一下。
她不管那些人相不相信,只是想要借这几个人的嘴,还原那天事情的真相。
当然,林有财打晕她的事情,她要等到那天那个重要的时机再说……
白寒把猎物送去了固定的酒楼一品居,家养的鸡十文钱一斤,野鸡比家养鸡受欢迎,所以十五文一斤,两只野鸡六斤沉,卖了九十文。
而野兔的价格稍微贵一点,二十文一斤,三只野兔二十四斤,卖了四百八十文。
野鸡和野兔加起来,一共卖了五百七十文。
林溪不禁感叹,这白寒的挣钱能力还是可以的,这五百文可是一个壮年将近两个月才能攒够的钱。
只不过,白寒挣得多花的也多。
白朗每个月需要两幅幅汤药维持现状,一个膏药消炎止疼用,汤药和膏药各一百二十文一副,光拿药就花了三百六十文。
然后,白寒又带林溪去买了十斤中等的面粉,一斤八文,五斤最差的黑面,一斤六文,这又花了一百一十文。
一斤猪肉二十文,一斤盐巴三十文,路过包子铺,林溪被馋的迈不动脚,白寒笑着给林溪买了两个肉包子花了四文,林溪吃的满嘴飘香,幸福不已。
当即,她又多拿了十个肉包子,打算回去分一分。
白寒本想阻止,但看到林溪笑嘻嘻的眼神,当即二话没说掏出十文。
这算下来,白寒今日所卖的钱,竟然只剩下了三十六文。
回去的路上,林溪交给赶牛车的魏全魏大叔两文钱,让白寒也坐在牛车上歇歇脚。
白寒悄不声息的升起一股暖流,特别是林溪把那两个大肉包塞给他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快被暖意融化了。
他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一直在付出照顾别人。
好像从未有人如此关心过自己……
林溪没有注意白寒情意绵绵的眼神,只觉得自己逛了一天,腿脚有些酸软,眼皮有点乏力,便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
没想到没一会,她便睡着了,而且头还靠在了白寒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