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郭老太太并没有关心郭长江的伤,对她来说郭长江死不死跟她都没多大的关系,反而冲上前想要护着朱氏,她就想,自己一把老骨头了难道春花婶还敢动手不成,要是敢动手她就直接倒地不起来。
春花婶打了一巴掌心中好受多了,郭老太太挡在前面她也不方便打第二巴掌,但她却一脸笑意的看着郭老太太,丝毫不尊重:“刘大翠我还真很为你害臊,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你连那山中的畜生都不如,要是长江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蹲大牢吧,县太爷的杀威棒可不会管你是不是老人,看着你真让人觉得恶心。”
她很气,是为郭香荷一家打抱不平,郭长江对郭老太太的好村子里面谁不知道,换做别人家谁还会管你,郭长江却一直按照之前的协议来,甚至只要打到什么野味都要给郭老太太送去,逢年过节也没少了郭老太太夫妻的供奉。
如今郭老太太居然这样厚颜无耻的找上门来要钱,还直接把郭长江打伤。
四周的人对春花婶的话都暗中叫好,郭老太太这样做本来就过分,要知道郭长江真的是孝顺的人了,村子里的人可以说没有比他做得更好的。
郭老太太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郭长江,作为吴氏的好闺蜜她都受不了,更何况现在郭长江受伤还不知道情况怎样。
郭长江那里有人帮忙春花婶也不急,但郭老太太这里她不打算轻易放过,虽然是郭家的家事,但现在伤人了也不仅仅是家事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郭长江一家是不好出面的,一个孝字就能压死人,但她不一样啊,她跟郭老太太可没关系,最多不过落一个多管闲事的骂名。
村长满手是血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站在春花婶的旁边脸黑黑的盯着郭老太太:“你就求着长江不出事情吧,要是出了事情我看你怎么办,县太爷那里肯定是要你去的。”
郭长江已经昏迷了过去,虽然血已经没流那么厉害了,但情况看起来也不容乐观。
吴大春去帮着请大夫了,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他很生气,生气的是自己管辖的村子会出现这种事情,当初他是证人,所以对这里面的有些事情了如指掌,可以说郭长江一家对郭老太太够意思了。
郭老太太和郭老太爷的年纪还未到赡养的时候,两位老人身子骨都很强健,平时干活都是一把手,跟郭长江分家的时候就不公平,奈何郭长江接受他也不好说什么,平时农忙的时候也看不到郭老太太帮郭长江一家一点。
而每一年的供奉郭长江却没有亏待了郭老太太半点,本来就分家了,郭长江一家赚钱多少跟郭老太太都没关系,现在知道郭长江赚了一两多银子就气势汹汹的上门要,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郭老太太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说这话的要是春花婶她还好反驳,村长的话就是权威,现在她也有点担忧,最好郭长江没事情。
她撇嘴道:“他命贱不会有事的。”
才把郭长江送进屋子的郭香荷一出来就听到这话,心中有对郭长江的担忧,也有对郭老太太的愤怒,她忍不住的冲上前想要跟郭老太太拼命,却被眼疾手快的春花婶抓住。
郭香荷挣扎着,前世今生的一些记忆重合在一起,她对郭老太太说的这些话感触颇深,对这种为老不尊,完全不值得尊重的人,她爹还在昏迷中,而罪魁祸首没有反省自己的过错,却还在这里说她爹命贱。
“春花婶你放开我,就算今天我豁出去也要找个说理的地方。”郭香荷大声吼道,眼眶也红了。
春花婶心疼的把郭香荷往身后一拉训斥道:“你这孩子傻乎乎的往前冲做什么,你想想啊,你要是冲上去人家说你不孝顺,顶撞长辈,一个孝顺的大帽子扣在你头上就够你受的,你想要一个说理的地方找村长啊,村长会给你做主的。”
一旁的村长也很严肃,他也看不惯郭老太太那种态度,自己儿子现在昏迷,而她说的是什么话!之前春花婶骂的那些完全是对的,这种人就连山中的畜生都不如。
他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给郭香荷安慰道:“香荷你别急,这事情我给你做主。”
他想好了,既然他是村长就要肩负起这个村子的公平,虽然郭老太太是郭长江的娘亲,但,郭老太太有做娘亲的样子吗?要郭长江是那种不忠不孝的,郭老太太态度强硬一点他还能接受,但郭长江呢!孝顺懂事,并且做事情有理有据丝毫挑不出错处来,大家又不是瞎子,真正谁错难道还不清楚么。
郭老太太总觉得村长在针对她,闷哼一声没给村长好脸色:“你凭什么做主,这个是我家的家事。”
她伸长脖子声音很大,压根就不想村子多管闲事。
村长笑了,笑得很轻蔑:“你是傻了吧,现在长江受伤就不是家事,我是村长也是郭家的族长,这件事情我有没有权利管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你家老郭头说了算,而是村里大家商量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郭香荷心稍微安了,村长的话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而且村长让村里人都跟着附和起来。
“的确该按照族规来,就连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可不是,朱氏还好意思骂吴氏生不出儿子,人家肚子里面的孩子都给你们害死了还怎么生,偏心也就算了,还这么嚣张也是够了。”
村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每一个人的意见都差不多,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朱氏急了,本来想来这里找一点银子的,结果事情越闹越大发,她冲着说话的几人怒声道:“你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关你们什么事啊。”
村长脸上始终挂着冷笑,这件事情他必须要管,要是郭长江没事倒好,若是有事,绝对不会放过眼前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