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踏”一声,盒子合上,屋中还有余音。
连笛雨的食指一下一下抚摸着金翱蛇的脑袋:“小金,有人的手脚实在是很快呢!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动动手脚了?”
“……”金翱小蛇抬起了头,懵懂的点了点。
七日后,二房主母南宫氏直接在顾氏那里闹开了。
“大嫂,这三个御医,七个大夫都异口同声,从杏春堂拿来的,根本就不是养身体的补品,是害人的毒药!”南宫氏情绪异常激动,她花了七日调查,当证据确切之后,才敢来找顾氏。
七日过去,顾氏的腰伤好了大半,如今行走坐卧是没大问题了。
顾氏低下眼睫,没想到南宫氏那么快就发现了,暗骂一声,面上惊诧道,装作异常关心的样子:“你说什么?这是毒药?”
南宫氏把纸拍在了顾氏的面前,上面有十个拇指印:“这就是证据!大嫂,你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歹人要害小五啊,他可是侯府的子嗣啊,才十一岁就考得了秀才,将来那是要为侯府光宗耀祖的啊!”
顾氏暗恨,要不是小五连岳明得了秀才,他的长子在侯府才不会受人耻笑。
面上亦是义愤填膺:“二弟妹,你说的没错,没想到侯府之中居然出现了此等害人的事,实在是不能容忍!好在是发现的早……如今是小五的身体要紧,你先回去好好照看小五,这下午的事情就交给我了,我一定好好调查!”
这话是敷衍,杏春堂就是顾氏的,而且带着毒的虫草就是从杏春堂那里拿来的,让顾氏自己去调查?能调查出什么?!
“大嫂……”这一下,南宫氏有了和顾氏翻脸的心,但顾氏是世子夫人,掌握府中大局……看来,小五被害一事也只能够不了了之了。
可是咽下这一口气,南宫氏怎么会甘心!暗恨是她无能,成亲多年,没有子嗣,早把庶子庶女当成自己亲生孩子,好不容易庶子是个有出息的,小五就是南宫氏的倚仗。
若不是连笛雨,她南宫氏就要失去小五了!
“大嫂,那么这个交代,需要多少时日。”南宫氏的眼神无比直接看着顾氏,犹如暴风雨的前夕。
“这……就不好说了。”顾氏扭过脑袋,让她给南宫氏一个交代……做梦!
小五还活着就是他命大,还要什么交代,区区一个庶子也配!?
“二婶婶对五弟这般关心,堪为嫡母典范,笛雨受教了。”雅溪院外传来清泠动听之声,连笛雨一步一步,步伐沉稳,迈入了大厅。
她一进大厅,便吸引了众人视线,一袭朱红色长裙,衬得她明媚动人。
顾氏一看这衣裳,就知道不是连笛雨能穿得起的,斥责:“大胆!笛雨,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东西!”
“嫡母想必是年岁大了,脸上细纹多了不少,连记性也不似以往那般了。”连笛雨微笑示意,语出嘲讽。
闻言,顾氏马上捂住了自己的脸,她的脸上真的有细纹?
南宫氏见顾氏吃瘪,颇为解气,说道:“大嫂难不成越活越糊涂了,延宁侯府的小姐个个都是金枝玉叶,三小姐哪里需要去偷。”
顾氏冷面:“那这身衣裳有是从何而来?”她可是从未给过宋氏和连笛雨锦衣绸缎的。
连笛雨讥讽道:“嫡母今日是怎么了,我好歹是侯府千金,穿了一身锦衣又有何奇怪,嫡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这话说出,令顾氏颇为没脸,郝嬷嬷见势不妙,拉了拉顾氏的衣袖,出来打圆场:“三小姐说的是,您是金枝玉叶,但……请三小姐恕老奴眼拙,您这一身衣裳用的是江南的千灵锦吧。千灵锦珍贵少有,整个侯府也就只有三匹,这……不知道三小姐身上的衣衫是哪里来的?”
话里话外,意思不都是连笛雨你穿不起锦衣绸缎,冒冒然身上多了一套,所以这就是偷得。
“放肆!”连笛雨给南宫氏点了个头,算作对长辈的见礼,接着坐在了南宫氏的下方作为,颇为自得,“主子的话都没没有说完,哪里有你一个奴才说话的份儿。”
“住口!”顾氏的睁大了眼珠子,像是要吃了连笛雨一样,样,“郝嬷嬷跟在本夫人身边久了,也算是半个长辈,笛雨你实在是放肆,还不快给郝嬷嬷道歉,道歉完了就滚回去,这里没你一个晚辈说话的地方。”
顾氏摆着嫡母的谱,如此看顾氏,她倒是有了一分侯府主母的“风范”了。
连笛雨对着南宫氏,壮似她们二人聊天一般:“二婶婶,原来侯府上还有认下人为长辈的规矩,倒是笛雨不懂了,这偌大一个侯府,府上大多下人都年长于笛雨,难不成我都把她们当长辈敬重不成?”
“胡闹!”南宫氏打趣着指责,“主是主,仆是仆,这尊卑贵贱是清清楚楚的!笛雨,你可是侯府的小姐,怎么连这等尊卑都分不清楚,该打!”
“是是是,笛雨认错了!该打该打!二婶婶说的是,笛雨记住了。”连笛雨撒娇一般认错,话里话外俨然是嘲弄顾氏的,嘲弄顾氏不分尊卑,不知规矩。
顾氏的脸色是变了又变,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想着发作,却又不知该怎么说……毕竟她说的话的确不妥当。
郝嬷嬷哪怕是侯府中主人,也够不上侯府小姐的“长辈”二字。
“母亲!母亲!”二小姐连淑雨急急忙忙跑了进来,对着南宫氏哭喊,“小五晕过去了!”
“什么,我的小五。”南宫氏腾地站起来,惊慌失措的往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