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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智斗“正房”
    被凌逸寒折腾了一晚的夏怡芮,刚沾着枕头边睡着,就又被吵了醒来。
    “怡芮,快点醒来!今天有一堆事情要去做,蒋小姐,一会儿要来做客。”刘妈敲着夏怡芮的卧室门,大嗓门地喊着。
    一脸睡意的夏怡芮换好衣服,推开门,眼前的仆人们高度紧张,凌家的仆人都似乎是随了凌逸寒那样的高冷,今天怎么就全员出动整理着凌府上下,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这可是从自己来到凌逸寒家,第一次见到的大阵势,她浇着客厅的花问刘妈:“这位蒋小姐是哪方神圣呀,难得见凌家花费这么多心思来迎接。”
    “蒋小姐可是少爷的未婚妻,两个人自幼就是青梅竹马,现在才是才郎女貌,最为般配的一对。况且,老爷也特地嘱咐了全府上下,要好好招待蒋莹莹小姐。”刘妈眉飞色舞地说着,好像蒋莹莹是自己未来的儿媳妇一样。
    蒋莹莹?夏怡芮回想起上次参加的凌逸寒的订婚典礼,那个面容姣好,却一副自命不凡,咄咄逼人的女孩,心想,“原来她要来呀。”
    刘妈看了眼睡眼惺忪的夏怡芮,警告道:“你今天可一定不可以出任何错误!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
    夏怡芮小鸡啄米式地连连点头答应着。
    正午艳阳,阳光驱逐着世间的阴暗寒冷,但总有阳光所照射不到的地方,无数的秘密也在那里滋生。
    凌氏集团的档案室内,风情万种的曼妙女人贪婪地吮吸着她心上情人的那带着甜蜜一般的唇,腰肢随着攀生在了自己身上的那人的双手而舞动着。
    男人轻咬着她的耳朵,问:“你同凌逸寒最近的感情如何?”
    这句话让这个本来似沉溺在水中嬉游而忘我游鱼的女人瞬间不悦,她松开刚勾起男人皮带的手,扫兴地靠在铁架边上,责怪道:“好端端的干嘛要提他。”
    “乖,我是出于好心的提醒你,即使你们已经订了婚,但也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男人讨好的抚摸着女人润滑的脸庞。
    “对付男人,我还是有自信的。”女人抬起手,迎着灯光,细细观赏着自己新做的殷红色蔻丹指,猛然合上手心,仿佛是连着光一起带走,将光紧攥在手心里。
    “我的莹莹,最聪明了。”男人望着她那张让人忘魂的脸,忍不住地又扑了上去,想要求欢。
    整个人却被那蔻丹指推开,“陈圣杰,你这句话也不可能是凭空而来,是发泄什么了吗?”
    “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丫头罢了。”男人点燃一颗香烟,继续说:“你还记得上次订婚典礼上替凌逸寒挡枪的小丫头吗?她现在住在凌逸寒家,说是当女佣……”
    女人的脸色愈来愈阴沉,还未等他把话说完,便踩着那十厘米的小高跟直接走出了档案室。
    刺眼的阳光让蒋莹莹的眼睛疼得一时睁不开,“帮我安排车,我现在就要去凌逸寒家。”
    忙得腰酸背痛的夏怡芮把抹布丢掉水桶里,她实在不明白只是一个进门的台阶,何必要反反复复擦十遍,这大理石从来也都是亮的反光,难道凌府的人就不怕他们尊贵的蒋小姐滑倒。
    “夏怡芮快别擦了,把这里收拾干净!蒋小姐马上就要来了!”刘妈急匆匆的接到陈圣杰的电话,立刻跑了出来。
    夏怡芮拎着水桶,左摇右晃地朝后院走着,水泼洒出来,溅湿了鞋子,她的余光扫到凌府的仆人纷纷井然有序地站立在两旁,夏怡芮看着他们紧绷的脸,莫名觉得有几分不可思议的可笑,她摇摇头,无奈笑笑。
    车轮和地面发出不和谐的摩擦声,红色的高跟鞋踩在凌逸寒家门前的鹅卵石上,蒋莹莹从车里走出,取下墨镜,围在身边的众人似乎都不存在,她环顾四周,一眼便望见站在远处费力拎着水桶的夏怡芮,莫名的直觉让她认定那个人一定是她。
    蒋莹莹把外套递给刘妈,走进客厅坐下,屋子里她登登的高跟鞋声久而不散,夏怡芮已经在上次的订婚典礼上领教了蒋莹莹的傲慢,她也无心与这种富家千金打交道,放好水桶的她,只想一个人躲在屋子里。
    当她低着头走过客厅时,蒋莹莹喊住了她,“去,给我冲杯咖啡。”
    夏怡芮在厨房,冲泡着咖啡,忽然听见开门声,隐约听见有人说道:“少爷好。”夏怡芮翻了一个白眼,又取出一个杯子,她小心翼翼用褐色托盘端着两杯咖啡来到客厅,果不其然,凌逸寒正坐在蒋莹莹的对面,她只能看见蒋莹莹那面含杨柳风的笑脸,兴高采烈地说着些什么,而背对着自己的凌逸寒,只能看见他偶尔微有抖动的肩膀,或许蒋莹莹是很会惹他开心。
    “蒋小姐,请慢用。”夏怡芮礼貌地将咖啡送到蒋莹莹面前,蒋莹莹丝毫没理会她,只继续着同凌逸寒刚说的话。
    凌逸寒倒是主动接过托盘里的咖啡,看了眼自己的,又瞟了眼蒋莹莹的,心里满意的暗笑,这丫头还是心细的。
    夏怡芮为凌逸寒准备了往日里他常喝的美式冰咖啡,而为了更加贴近女孩子的口感,为蒋莹莹冲泡了更为柔和的卡布奇诺,并贴心的撒上层肉桂。
    凌逸寒主动接过咖啡的手莫名让蒋莹莹心里咯噔一声,眼角闪过一丝不悦,却又很快掩饰过去,抬起咖啡,浅尝一口,脸色瞬变,抽起一张纸巾,掩着面,将咖啡吐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凌家仆人的水准何时差到了这种地步!”蒋莹莹望着刘妈说。
    刘妈面露不安,局促地揪着衣角,不知该说些什么。
    蒋莹莹的一系列形容让夏怡芮难以置信,自己泡的咖啡应该也不至于难喝到不能下咽吧。她为了确认,想走上前,尝一口。
    “夏怡芮!你想干嘛!那可是蒋小姐用的杯子!你快点跟蒋小姐道歉!”刘妈见夏怡芮端起杯子,立刻严声制止。
    夏怡芮只觉得奇怪,放下手里的杯子,心想不过是一杯咖啡,一个杯子,难道自己就低贱了?连她的东西碰一下,都不可以。
    “这个杯子,丢了吧。”蒋莹莹淡淡地说着,可更加显得盛气凌人,却又立刻柔软着语气对一言不发的凌逸寒说:“下午,陪我去买一个新杯子吧。”
    “那……夏怡芮……蒋小姐,您就原谅她吧。”刘妈试探地问着,想着夏怡芮平时的认真,心想这是个不错的女孩,也便开口为她小心求着情。
    “给她结算工资吧。这种人留着,恐怕只会拉低凌家的档次和门风吧。我这可是为了凌家考虑。”蒋莹莹心满意足地说着。
    站在一旁,忍耐快要达到极点的夏怡芮,听到蒋莹莹这句话,立刻说:“那么多谢蒋小姐成全!”想着自己马上就要从笼子里飞出去了,不用再挖空心思地琢磨每夜的菜谱,她简直是要心花怒放,这位让她心情糟糕到低谷的蒋小姐无意也做了件好事,可在夏怡芮把外裙解开,放到桌子上时,无意望见了凌逸寒,她的手竟然不受控制的犹豫了一下。
    凌逸寒倒像是个与世隔绝的人,只细闻着咖啡浓厚的味道,低品着。
    那无悲无喜,毫无波澜的脸让夏怡芮莫名有些难过,好歹一夜夫妻,好歹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满打满算一个月,,好歹吃了自己那么久的夜宵,竟然一句话也不帮自己说,不过也对,对方可是他的未婚妻,他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自己又算是什么呢?何必为了一个陌生人,而同以后的枕边人拌嘴,仆人再请就好了。
    “我这就走。”夏怡芮轻轻地说,她加快脚步,想逃离这里。
    “凌家咖啡的味道就是如此。如果不符合蒋小姐口味,那么请您换个地方吧。看来,凌家并不适合你。”凌逸寒放下咖啡杯,起身,拿起夏怡芮的外裙,把它丢到夏怡芮的怀里,冷冷看了眼说:“你是想延期吗?今晚的宵夜,别忘了。”
    凌逸寒的行为超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他在众目凝视下,断然走进了书房,对站在书房外的陈圣杰低声说:“你开车,送蒋小姐回家吧。”
    蒋莹莹的脸色甚是难堪,陈圣杰来到她身边,弯腰行礼,“蒋小姐,走吧。”
    “夏怡芮,你不要得意忘形!”蒋莹莹恼羞成怒撞开还没回过神的夏怡芮身边,怒气冲冲的离开凌家。
    在车上,陈圣杰抚摸着蒋莹莹气得发抖的手,蒋莹莹透过车窗,如同毒誓般说着:“我一定会成为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这下少爷可要惨了。”刘妈望着蒋莹莹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的感叹道。
    夏怡芮有些不解,想起往日命令起人从不手软的凌逸寒,问:“这个世上还有可以为难凌逸寒的人吗?”
    刘妈愁眉不展地说:“你不明白,这门婚事是老爷亲自指定的。蒋小姐又深得老爷的喜欢,她今天受得气,是不会这样轻易过去的。”
    夏怡芮有些担心地看了眼紧闭的书房,这个凌逸寒,怎么这么不知道权衡轻重。
    晚上,满怀心事的夏怡芮总觉得自己像是亏欠了凌逸寒一样,她特意在蛋包饭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书房还透着光,她站在书房前,屡次想要敲响那扇门,可手又都放了下来。
    终于下定决心,要敲响时,门突然开了。
    凌逸寒不免被门前的夏怡芮惊了一番,“你每次都要这样神出鬼没吗?”
    夏怡芮不知该说什么,只将手里的蛋包饭推到凌逸寒的手里,撒腿就要跑,却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勾着自己的衣领。
    或许是因被父亲质问了蒋莹莹今日在家里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或许是深夜总是一个人,想起第一次和夏怡芮在厨房吃东西,橙光下的回忆,或许没有任何原因,他就是伸出了手,抓住了想要逃跑的夏怡芮,“我今天不是很饿,一起吃吧。”
    两个人一起席地坐在书房门口,凌逸寒端着盘子,看着上面的笑脸,父亲在电话里的责骂声仿佛逐渐愈来愈远,渐渐消失了,他的食欲并不是很好,平日只是简单几口,便索然无味了。可每次晚上,总可以将夏怡芮送来的食物吃完,味蕾如着了她的魔。
    凌逸寒发觉只是自己在吃,而身旁的夏怡芮的勺子就只是简单拿着,停放在盘子边,用胳膊碰了碰她,问:“你怎么不吃。”
    夏怡芮一惊,在边边浅浅地盛了一小勺,心里想着:“坐在你身边,我连呼吸都需要犹豫,哪里还敢跟你在一个盘子里吃饭?”
    凌逸寒却握住了她的手,将勺子装满,“凌家真的苛待你了?把你的胃也变小了吗?”
    凌逸寒的举动让夏怡芮不知所措,她挣脱开凌逸寒的手,她已经感受到凌逸寒今晚情绪的诡异,不假思索地直接问他:“凌逸寒!你父亲骂你了吗?”
    凌逸寒松开手里的勺子,把盘子放在腿上,陷入沉默。
    “你不是很优秀的商人吗?你连这点胜负盈亏都衡量不出来吗?仆人在哪里找,不行呀?”夏怡芮愤然不解地想要骂醒凌逸寒。
    “不需要你来教我什么是商人。我知道该如何对待我的商品,在你的价值还没压榨干净前,我不会让你走。”凌逸寒把盘子还给夏怡芮,起身时,低下传来细小地一个声音,“今天谢谢你。”夏怡芮感激地望着他说。
    “我只是在为了自己在抗议罢了。”
    话音刚落,门紧闭上了。
    夏怡芮靠在门上,才发现盘子竟然已经空了,她刚想砸门向凌逸寒声讨:“不是说好了,是两个人一起吃吗?你是留个盘子让我啃吗?”可手又放了下来,看着光光的盘子,如打翻了蜜罐样,甜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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