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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众位讲师诡异的看着他们师徒两个人,可尹出没有觉得有那么一点的不好意思,这满面的担忧也显露无疑,他只是担心他的子弟,这有什么关系吗?
    门派的讲师都一把老骨头了,那虚度半生自然是觉得枯燥乏味,除了日常的修炼之外,在人前人后也难免嚼舌根了一些,不过他尹出是爱才,伊云纤尘如此优秀,他能不多照看?如此,别人又能说到哪儿去?
    不过的确,从知道伊云纤尘是阿贤的女儿,他这个无儿无女,半截身子已经入了黄土的人,也真心把这个聪慧的女子当作自己的女儿看待。
    虽然二人现在是为了一个共同目标,可是诚然,这里边也是有真心实意的。
    面对百里纪山理事长的公事公办,一番询问。
    伊云纤尘收敛了心虚,老实说:“我们看到讲师有危险,便是想要寻求门派讲师的帮助。但是那个地方,设置了结界,我们被困在那里,根本出不去。来到一个地方,那里就有一个陷阱,想来是山中的猎户为了抓捕灵兽而设置的陷阱,我们掉了下去,受了伤,昏迷了过去。”
    百里少叙也附和道:“的确,等我们恢复意识,虽然发现周围的结界没有了,可我们的通讯器也在坠入陷阱当中的时候摔在了地上,被损坏了,所以等我们从陷阱里爬出来之后,就赶忙来到了门派。”
    “那,沈之枫为何与你们在一起?”百里纪山严峻问道。
    沈之枫也认真答复说:“我这几日在芙蓉浦附近历练,偶遇她们,听闻了他们与讲师的遭遇,便也是赶来门派。”
    “的确是如此?”尹出皱了皱眉,追问一句。
    这三人异口同声答复道:“的确如此。”
    此时天边微微亮。
    百里纪山沉声说:“那黑衣杀手不论是冲着咱们门派的子弟而来,还是冲着尹出讲师生事的,我想此事也是要查清楚此人的身份,给讲师一个交代,如若不然我门派当中的子弟与讲师必然惶恐。”
    众位讲师齐齐站起了身,拱手一礼。
    “但听理事长吩咐。”
    外面的天,飘来一丝丝白色的云彩,湛蓝色的天空,有一丝阳光犹如白练一般,洒射在大地之上。
    伊云纤尘落坐讲师的住所院中,周围翠竹林立。
    “讲师这里的茶甚是清香。”
    尹讲师说:“这茶有安神的作用,能让人心平气和一些,也看的出来你这一晚,奔波劳碌,不知昨夜到底遇见的何事?”
    虽说方才在众人面前伊云纤尘不好说出口,但是在私下,咱们总要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的。
    闻言,百里少叙站了起来,立在一旁,四处观赏着风景,实则是看着过往,会否有人来。
    讲师与弟子相谈事情,突然设置了结界,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为何要有此番动作,难免让人生疑。
    所以百里少叙就充当了人工‘结界’
    现下无人之时,伊云纤尘便是坦言昨天之事,包括沈之枫被沈夫人控制的事情,他现在正在门派躲人。
    最后,伊云纤尘请求一番,希望在门派里,讲师能想想办法,让沈之枫不会遇害。
    尹出对此到是摆了摆手,让她放心,说道:“其实门派里面各大家族都是有暗桩的,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所以谁也不会随意动手,只因为一个外室子弟,便是大动干戈,沈家会成为众矢之的的。所以,韩幼婉再是没有脑子也不会这么去发泄怒火。再者,韩幼婉笼络一个外室子弟,借刀杀人,证明她还不想将这件事情闹大,所以暂时他是没有危险的。”
    伊云纤尘这才稍微放心一些,那既然如此,只要让他一直呆在门派就好了,等这阵风头过去了,想来韩幼婉也不会惦记他这一个无足轻重的外室子弟。
    不过想起刚才的事情,尹出皱了皱眉,一脸的愤怒。
    “我早知道她心狠手辣,可是如今,她竟然对你下死手,连沈家的利益都不顾了吗?百里家,可也不是好惹的。”
    伊云纤尘捧着清茶,仔细分析说:“也有可能她只是想要威胁恐吓一番,想要知道我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再者,她已经知道我生母是谁,如此还能对我痛下杀手,那想来这件事情她必定是心虚。所以她现在也是手忙脚乱,处于被动的状态。”
    尹出原本气愤的站了起来,负手而立,这甩甩袖子又重新坐了下来。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在我看来,既然她昨晚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那么不妨咱们直接把事情闹大,在柳家的喜宴之上直接去问她,我会与沈家主说好,连同以前阿贤侍女的亲娘带来,作为人证。”
    尹出如同下定了一个决定,他的眼里带着坚定不移的目光,这件事情他势必要还故人一个公道。
    伊云纤尘觉得讲师未必有十成的把握,输赢不过各占五成,就跟赌博一样,或赢或输没有其他可走的路。
    对此,伊云纤尘就有些不同的看法,这件事情她一定要给对方致命一击,而不是让它再有回旋的余地。
    “讲师,当时在场知晓的人全部都死了。母亲侍女的亲娘虽然能够证明母亲和韩允没有任何抛开主仆情谊的关系,并且,当年韩老家主是关押了韩允一人,母亲私自把他放走,之后这二人杳无音信。那个妇人所知道的仅仅是这些对吗?”伊云纤尘问。
    尹出点头说:“不错,只要她可以证明阿贤不是因为私情和人私奔,那么其他事情就是韩家的事情,那就是韩家这么多年都不敢公布的秘密。”
    “讲师,如果这个秘密韩家的人到死都不会说出来,那么这个妇人的证词,对我娘来说也并不是有利的。因为韩家的人不论是何种原因关押了他,我母亲都私自放了他。”
    伊云纤尘迅速回话,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直指这个问题的关键。如果到时候当场对质变成了这样的状态,那么她们还有什么理由站得住脚,甚至于连她,伊云纤尘,这个可能是‘私生女’,都会成为众矢之。
    “讲师,不要期待韩家的人会心软,如果他们能够心软的话,那么当年为什么不为母亲正名?难道他们韩家不要脸吗?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当年掩盖的那个秘密,必定是轰动于整个九霄大陆的,所以她们才肯牺牲一个嫡出小姐的名声,甚至不惜破坏韩沈两家联姻的状态,而做出这样的举动。”
    伊云纤尘层层剖析,下定结论说:“这个问题的关键就是当时的秘密,我们一定要找出当年的秘密,到底是因何?才能够还原当时的所有事情。”
    “这……”
    尹出有一瞬间的沉默,他轻叹一声:“是我有些着急了,这样处事确实太过轻率。”
    伊云纤尘冷静的神色望着眼前这个人,她忽然站了起来,恭敬的弯腰说道:“讲师,我知道您是关心则乱,我很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可是这件事情我们急不得。本来韩幼婉是处于被动的状态,可是如今她是想让咱们变成被动,越是如此,我们就越要沉得住气。”
    尹出忙是摇了摇头,摆手说:“伊云纤尘,你说的没错。你真是比你娘还要冷静聪明。有道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坐下来吧,再商量商量此事。”
    “讲师过誉了。”伊云纤尘微微一笑,重新落座,为讲师倒了一杯茶。
    尹出说:“那你的意思是,这件事情我们按兵不动?”
    伊云纤尘分析说:“讲师,沈家主认为,我娘还活着。但是韩幼婉知道,我娘已经死了。那么你说,沈家主会不会反过来质问我们。让咱们不和?”
    “你觉得,此时沈家主不会帮咱们了?”尹出问道。
    “想要知道这个答案就要亲自见沈家主一次,把我们所知道的来龙去脉全部都告诉他。至少,韩幼婉重伤我母亲,只为了嫁给沈家主,这一点应该足以让他厌恶。身为一个男人,位高权重,自己夫人的位置居然是自己的枕边人算计他而来,您说,他会不会咽不下这口气?如此一来,那是一定要和咱们一个阵营了。”
    “说的没错。”尹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思虑道:“那黑衣杀手是沈家的人,自有执法堂的人问罪,这一点,沈政也不得不来门派一趟。到时候,就有机会单独见面了。”
    伊云纤尘点了点头,阳光落下来,让她忍不住微眯了双眼,她扭过头朝着外面的天空看了一遍。
    “讲师,这天都亮了,午间该是柳飞絮的订婚宴,您也是要去参加的吧?”伊云纤尘回过头,笑问一句。
    尹出看着阳光下的伊云纤尘,见她的眼底有一丝黑眼圈,人瞧着有一丝疲惫。
    他说:“折腾一晚上,想来你也饿了吧?虽然你现在离开门派,平日里丰富的补汤都没有了,可是咱们让他们厨子现做也没什么关系。走,咱们先去食堂吃一些,这事情慢慢来,不着急。”
    “好。”伊云纤尘微笑着,在尹出起身时,她顿了顿又说:“不过,韩幼婉想要破釜沉舟,那咱们也赌一赌。讲师您曾经说过,韩老家主也好,现在的韩家主也罢,对我母亲都是甚为疼爱的,韩老家主闭关先不说,如今韩家的切入点,非韩家主莫属。”
    尹出的目光不如一亮,问道:“你是说……”
    “待我们与沈家主质问之时,请韩家主幕后旁听,看他作何反应。”
    “好。”
    此时的天边渔肚泛白,有阳光已经进入人的心头上,虽然有的人还地处寒冷之地,见不到一丝的阳光,这天还是微微的亮,可是不少人已经按着时间点起了身。
    百里家,在九霄的东南向,初春之际,天也亮的早。
    早在半个时辰前,没有一丝阳光的时候,天地间还是有些混沌,当阳光是跳跃不跳跃在天边的时候,还只是一片朦胧之色,还需要掌着灯。巍峨雄伟的建筑,百里家的大厅里。
    “沈夫人,不知这一大早光临有何贵干?”
    百里烈看着外面的天是蒙蒙的一层亮,刚是起床穿衣洗漱,还没完毕,听得前面有人来报,说是沈夫人前来要求面见家主。
    百里烈与百里拾茵相视一眼,真是有点不明白她的来意,韩幼婉最近这举动颇是让人生疑。
    让人送茶上去,不多时,百里烈便是前来。
    韩幼婉喝着晨起的清茶,有那么一份享受的姿态,可是看见来人,她回过神来,便是一脸认真,开门见山说道。
    “百里家主,我昨夜抓了令公子和你的儿媳妇。这虽然是昨晚的事情,可是今早他们也早已经逃出,我也没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过于公于私,我都要前来与家主说一声,我并不想伤害他们。”
    闻言,百里烈微微一愣,这韩幼婉现在到底是要做什么?他儿子和儿媳妇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让韩幼婉如此着迷?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心爱的女儿?
    百里烈落座高位,微微诧异,稍作停顿一番,沉吟道:“所以沈夫人如今的意思是前来告罪?在未经得我同意之下,便是为了一己之私,而抓了他们?”
    韩幼婉端庄的笑了笑。
    她笑说:“这自然不是告罪,毕竟我没有想要伤害他们。只是我有件事情想要与他们问清楚,可是二人拒不回答,甚至想要与我撕破脸面。为了你我两家的关系和谐,所以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奈何还是没有如愿。”韩幼婉一脸惋惜。
    百里烈端起了茶,稍喝了一口,润了嗓子,可是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对方到底要说什么。
    “沈夫人这是何意?”百里烈问她。
    韩幼婉虽惋惜,可也笑了笑说:“百里家主,我不会伤害你的儿子,因为我和你儿子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而且我们也是有成为亲家的可能的,这亲事,我也是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一下,毕竟我的女儿是真心喜欢你儿子的。”
    “此事我会和叙儿好好再商量商量一下。”百里烈沉吟道。
    见得韩幼婉端起茶杯抿茶一口,沉默了半晌。
    韩幼婉又说:“自然要好好商量,毕竟是终身大事,总要好好安排一下。这外面有一家馆子,我来时已经订好了早宴,不知家主与夫人可否赏脸?”
    “也好。”百里烈点了点头,抬手朝着身边的侍女吩咐了一声:“叫夫人前来出去吃饭。”
    “是。”
    韩幼婉又说:“这午间咱们再同去柳家吃喜宴,当真是犹如一家人一般。”
    百里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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