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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刃虽然弄到了,但不能现在就拿出来,那些破烂儿,安南侯一看就知道是耍他的,所以得想法儿圆着,等到了动手那天再让人把武器弄来。
    他回去,安南侯问他兵刃准备的怎么样了,周祝说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动手当天会有人把武器送来。
    果不其然,安南侯开始起疑,“为什么不是现在?动手当天?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变故怎么办?”
    周祝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朝廷对武器看管严格,谁都不愿意冒这个险,我能找到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请侯爷耐心等待。”
    安南侯虽然心有不满,但现在的一切毕竟都是靠周祝联络,他没有周祝在京城的人脉,来这儿就是抓瞎,没有周祝他也不能成事。
    就这么等着,等到了行动当天,安南侯照常给手下士兵鼓劲儿,一人一碗酒,气势汹汹的喝完,就各自奔赴各自的战场了。
    安南侯率兵主攻,他的武器当然是好的,只不过那些士兵们拿到的都是破铜烂铁。
    李寄现在宫墙最高处看着,人说登高望远,他这一辈子似乎都站在高处,这皇宫最高的地方也没有他那座山头高。
    伍德依站在他身后,看他负手迎风而立,身上的斗篷被吹起来,才要感叹一句皇上的英姿,嘴还没张开呢,李寄搓搓手转过身来骂道,“真他娘的冷,谁半夜往这儿一站,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伍德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他很想说,你刚刚不就在这儿站着么,那你是疯子还是傻子呢?但冷风钻进后脖颈里,他缩缩肩膀,心说还是报名要紧。
    花弥生在下面等他,天上不知道谁放了一盏孔明灯,她仰头看着,思绪跟着那盏孔明灯渐渐飞远,夜风裹挟着阵阵凉意迎面袭来,她抄着手,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抱,于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
    “看什么呢?”
    花弥生伸手往天上指,“孔明灯。”
    “有什么好看的?”
    “我从来没有防过孔明灯。”
    李寄蹭蹭她脑袋,收紧手臂,“这又不是什么媳玩意儿,你想放,我买一堆天天给你放着玩儿。”
    “小时候总是看别人放,自己从来没试过,后来有一年,老爹给我买了一盏灯,我们拿着高高兴兴往回走,准备找个地方放了,但是回去的路上就被官府给没收了。”
    “这帮饭桶连这个都抢?”
    “不是,是有人放孔明灯,等落下来的时候点着了房子,走水的地方太多,官府救不过来,只能没收。”
    “还有这说法?那些放灯的人不挑地方?”
    花弥生摇摇头,又问他,“怎么下来了?”
    李寄嘿嘿笑,“这不是舍不得让你等我吗。”
    花弥生毫不留情拆穿他,“是上面太冷了吧。”
    “......”
    “入冬了,再有一个月该过年了。”
    “那我们过了年再出宫?”
    她坚定的摇摇头,“我想跟老爹在一起过年。”
    李寄尊重她的决定,“那过两天咱们就走,不过走之前我得狠狠敲李勤一笔。”
    子时的钟声刚落,安南侯的人就开始动手了,李寄早就命人埋伏在各处,安南侯的人刚一有所动静,禁军就跳出来。
    要只是一处就罢了,可各处都遇到了禁军,那就不是巧合是圈套了。
    可等安南侯意识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士兵们拿着破铜烂铁,他们的刀跟禁军的刀一对上立马就断成了两截,脆的像纸片儿一样。
    安南侯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而算计他的人只有可能是周祝,至于目的,自然是利用他来引出剩下的这些人。
    他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之后就想趁机逃跑,但腿还没迈开,便觉腹痛如绞,额上冷汗立马就下来了,别说逃了,就是走都走不动。
    这样的也不止他一个,身边士兵具是如此。
    原来还有后手。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禁军不费吹灰之力就降服了一众叛军,周祝也算是将功补过,他出现在大殿上的时候,安南侯那眼神,是恨不能江他生吞活剥了一样。
    李寄闲闲坐在座位上,问他,“知道你为什么会败吗?不怪他算计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蠢,端康王的死你还没想明白吗?你相信他?那你不死谁死?”
    安南侯又把愤恨的目光转向李寄。
    李寄摆摆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你也该功成身退了,端康王他们都在下面等着你呢。”
    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安南侯也再无翻身的可能,事已至此,还不如死的有尊严一点儿。
    安南侯被带下去的时候一声不吭,应该说是从被抓到起一句话都没有。
    周祝完成了任务,默默看着李寄。
    李寄搓搓膝头,叹口气,“我是真挺想杀了你的,虽然咱俩不算有什么深仇大恨,可我这人睚眦必报,眼里揉不得半点儿沙子,不过这次你也算将功折罪了,之前金口玉言说下的话我又不能反悔,只有一点,从今往后别让我看见你。”
    周祝行礼谢恩。
    李寄嗤道,“不过李瞿让他给跑了,你这腿不是拜他所赐么,你大仇未报,难道就甘心吗?”
    周祝看着他,“那皇上的意思呢?”
    “李瞿肯定会去找你,他这个人留着就是个祸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作弄出点儿什么妖来,没准儿继承他爹遗志回头造反也说不定,所以你得帮我留意着他。”
    周祝本来已经打算脱身,但李瞿的确是个麻烦,他如果找到自己,那必然是你死我活,先前急着要走,忽略了这个麻烦,到现在看来,这也是个隐患。
    李瞿是两人共同的敌人,凭周祝自己可能没法儿对付他,不过既然有李寄参与,那这整件事就简单多了。
    周祝答应了李寄说的,李寄也如愿以偿的放他离开。
    解决了叛军的事,李寄就开始计划着要走了。
    禅位的事需要跟朝中大臣商议,不过也没什么好特别商议的,端康王都死了,端康王一党的人也都死的死,归顺的归顺,剩下的都是支持李勤的,李寄说要禅位,这些人当然一万个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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