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先生。”
几个男人迎了出来，热情地和何家熠打着招呼，寒暄说来迎接的有些晚了，能请到何先生太不容易了。
“我们进去谈。”
一个中年男人推着何家熠向展馆电梯走去，何家熠的手里握着一个手机，款式已经很旧了，外壳还有裂痕，那是许诺帮他买的那部。
……
科技馆外，一家咖啡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声，明媚的眼光透着欧式的雕花窗照射进来，光线穿透了空气，晶莹的咖啡杯，萦绕着一对对身影，伴着钢琴的乐声，让这个不算完美的午间气氛充盈了起来。
这是一家奥地利咖啡馆，继承了维也纳中央咖啡馆的风格，这里的糕点是一流的，这里的咖啡也十分浓厚，只是今天的中午，咖啡馆里充满了一种苦涩的氛围。
窗口，莫北辰和许诺面对面坐着，许诺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流，莫北辰的手指捏着咖啡杯，却未曾喝过一口。
两个人至少十分钟没有说过一句话。
“要糖吗？”
莫北辰夹起了一块方糖放在了许诺的咖啡杯里，发出了“通”的一声，方糖在咖啡里放肆的融化着。
用勺子搅了搅，莫北辰将咖啡杯放在了许诺的面前。
“你打算一个中午都这么看着窗外吗？想吃点儿什么？”
“哦。”
许诺扭头过来，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然后摇了摇头，她现在没什么胃口。
莫北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熟悉的动作，心头涌上一丝难忍的酸楚，她曾经属于过他，现在却不是了，酸楚涌上后，他立刻垂下眼眸，固执地将自己伪装了起来。
“我听说你开了工作室。”
“是啊，和阿圈还有几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运作得怎么样？”
“还行。”
许诺的手指在咖啡杯的边缘轻轻摩挲着。
“你开工作室，我也没帮上什么忙。”
莫北辰很愧疚，他知道许诺从看守所出来后过得很艰难，没有工作，没有住处，他给的钱又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作为曾经的男友，他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去了美国。在微软国际学习了一个月，期间莫北辰的收获确实不小，可相比他失去的，却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挺顺利的……工作室从选址，接项目到招人，不需要什么帮助，我可以的……”
“许诺！”
莫北辰低喝了一声，她为什么总是一个人扛？一个人撞得头破血流，为什么遇到麻烦事，不来求助他……
说到求助，莫北辰心中有更加愧，在恒大，许诺剽窃的官司曝光后，几乎人人得而诛之，他为了避嫌也选择远离了她，许诺被孤立了。
许诺的嘴角牵动了一下，接下来的话没再说出来。
莫北辰深吸了口气，尽量平稳着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我把事业看得高于一切，渴求抓住所有机会，即便那个机会来得并不光彩，我也接受了，那是因为我太想成功，太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却在这个过程中忽略了你，周旭和我说的……我不知该说什么，也没理由去谴责什么人，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来北京，却没能保护好你，许诺……”
“不要自责，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许诺挤出了一丝看似轻松的微笑，事情已经过去了，该经历的也经历了，追究谁是谁非又有什么用呢？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莫北辰的目光变得热烈了起来。
他说过的话？
许诺缓缓地抬起了眼眸，那应该她初到北京不久，他从美国回来休假时说的话吗？他说要在途径的那个小区买一栋房子，然后她搬进去一起生活……
憧憬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变得缥缈虚无。
“在北京买房子，我们一起生活，等时机成熟了，我们一起去美国。”莫北辰试图帮助许诺回忆，许诺笑了一下。
“当然记得……”
“我已经联系了一脚美国公司，很快会向恒大集团辞职，重新开始，欠顾家的人情都会还清……哦，我差点忘记了，你还有一个工作室，如果不想离开国内也行，以我现在的经验，在国内找一家好点的公司也容易。”
“顾珊珊呢？”
许诺问莫北辰。
莫北辰好像忘了一件事，订婚的鲜花和蛋糕还没来得及从酒店里撤出来，他却在这里和另一个女人规划未来？这似乎不大合适吧，虽然婚约出了一点变故，但顾家已经说明了，只是延期没有取消。
提及顾珊珊，莫北辰的脸色变了，神情也冷落了下来。
“我努力过也争取过，却还是什么都给不了她，在知道她做的那些事后，我明白不能再维持下去了。”
“订婚不是儿戏。”
“我以为可以，但是不行……见到你后，我知道我的心还被你占据着……”
“等等！”
许诺打断了莫北辰，他从科技馆将她拉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和顾珊珊取消婚约，再和她继续走下去？别说她早已没这个勇气了，即便有也晚了。
“都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
莫北辰用质疑的目光看着许诺，希望她的回答不要这么武断，大学时，她有多迷恋他，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那本红皮书到现在还留在图书馆的书架上，已经成了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见证。
有些人，你也许可以忘记，但初恋的那个人却会永远留在记忆里。
许诺垂下眼眸，回避了莫北辰的凝望。
“我也看到……何家熠了，他现在是……”
“男朋友吗？”
不屑的质疑后，莫北辰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都是事实。”
许诺鼓了一下腮帮子，不喜欢莫北辰的这个表情，好像她和何家熠在一起不切实际似的，虽然今天是假装情侣，但她很快就会把这个假装变成事实。
“你喜欢他？”莫北辰问。
“嗯。”许诺扬了一下下巴。
“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