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在心里鄙夷了一下,心想,这种演唱会,一看至少两个小时,倒是拖延时间的不二法门。
“不去。”
“那陪我去一趟公司?”江朝云又说。
沈沅没有屏息住心里的怒气,说到,“江朝云,无论你用什么方法,即使怀上了,我也不可能要的,我要工作,我有自己的事业。”
终于和他挑明了,省得藏着掖着了。
江朝云良久都没有做声,然后他说,“那随你便吧,反正,你只要流一次,我就让你再怀一次,看你流的快,还是怀的快!”
沈沅的车倏然在路边停下,然后她的脸涨红着对江朝云说,“我知道这种事情,你做得出来!”
“被你逼的!”江朝云说完,头便朝那边侧过去,“你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沈沅又重新发动了车子,“都不想。”
“晚上谈谈吧。”江朝云又说。
沈沅没说话,反正一会儿还得去接掌珠,只要掌珠在朝云家里住,她就要去住,没办法,所以,她说,“谈吧。”
不想继续和江朝云说话了,她忽然想起来,有几个细节,还没有跟田雨湘说,便戴上耳机,跟田雨湘打起了电话来,特意说了那天,阿奈蹭了阿兰的胳膊,阿兰没什么反应,阿奈却像被吓到的神情,然后她由衷地叹道,“小女孩的这些心思,好可爱啊,说不得,也打不得,希望我们所有的人,都好好保护。”
田雨湘听着,暗恋某个人的心思,她也曾经有过,不过那个人不是江行止,所以,她问,“你呢?有没有过?”
完全是打趣的心思,沈沅的目光却瞥了江朝云一下,十八岁时候所有的小女孩心思,都扑面而来。
田雨湘说,“这些都是小细节,很快,不耽误我晚上给你。”
两个人便这么说定了,对去买避孕药这件事情,沈沅已经偃旗息鼓,江朝云这个人从来不说谎,也从来说得出做得到,知道她去买避孕药也是徒劳,所以,沈沅索性放弃这个念头了,只希望这次自己运气不要那么糟糕,怀上。
接上掌珠以后,掌珠坐在车后面,沈沅说剧本可能今天晚上就到了的事情。
晚上吃了饭,洗了澡,便去客房睡觉了,她躺在床上,一直想念那些年的事情,江朝云走了以后,她日日寝食难安,有时候吃着吃着饭,便想着,万一江朝云来了怎么办,那时候,她还只是一只丑小鸭,她希望自己便的更好,好像每日都生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很幸福,又很孤单,阿奈的感觉,她太能够体会了,希望时间快快过,若是不够快,那个人就会找了另外的人了。
想着这些年少的时候,沈沅便落泪了。
她让邓澜把年少时候的照片都发给她,她侧躺在床上,一张一张地看,好在邓澜的手机质量一直都挺好,拍的非常清晰,看到有一张她穿着舞蹈服,在练功房里跳舞却若有所失的神情的样子,她在想,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应该也是如同阿奈那般的若有所失的感觉吧。
江朝云洗完澡进来了,问她,“看得什么?”
他其实已经看到手机上的照片了,不过只看到一个图像,具体是谁,他没有看到,应该是她。
沈沅火速便关了手机,“没看什么,准备睡觉了。”
江朝云今天晚上竟然也难得地安静,什么都没做,只是睡觉的时候,他攥住了沈沅的手,他的手,还是火热,在被子里,他的手和沈沅十指相扣。
沈沅没说什么,却睡得十分快,睡的好香也挺香甜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躺在江朝云的臂弯里,至于两个人是怎么成为这个样子的,她并不晓得。
只是明天就要去法国了,她今天要回收拾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的家就在法国,不过终究是女人,化妆品衣服什么的,还是要托运一箱子的,掌珠的东西更多,掌珠说,“看起来一次是托运不够了,下次让你爸帮我带过去。”
“你可真幸福。”沈沅说到。
“幸福吗?你不也有朝云吗?怎么不让他帮你带?”掌珠又问,还看了江朝云一眼,江朝云一直坐在沙发上,看着沈沅收拾东西,跟甩手大爷一样,看着沈沅把内衣,睡衣,外衣分类,她好像有强迫症一样,一样东西不整齐,就要再拿出来收拾一遍。
连掌珠都看出来了,这个人,干净地可怕。
“你收拾东西收拾得怎么干净啊?”掌珠问。
沈沅仿佛才会过意来,说到,“不干净,特别不舒服。”
掌珠仿佛意会地看了江朝云一眼。
至于这一眼是什么意思,江朝云没明白,也没问。
第二天,江朝云便和一行人一起去了法国了,路一尘还有掌珠。
掌珠自然是住在沈沅家里的,湘湘的剧本已经发过来了,大家也曾经在沈沅的家里围读过剧本,掌珠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非常虚心,她也挺喜欢那个单纯的阿奈的。
就是这个剧本写的,好多故事就是阿奈自己的故事,她感觉挺好的。
江朝云和江延东是三日之后来的法国,江朝云把公司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飞机上,江延东对江朝云说,“看起来,这次去,只能寄人篱下了。”
江朝云只是笑了笑,江延东的心思,他岂会不知道?
到了法国,是沈沅来接的两个人,送到了家。
江延东四处打量着沈沅的这套房子,说到,“看起来风水不错。”
“爸还会看风水。”沈沅笑到。
这次来,江朝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就是一直和江延东还有掌珠一起,看沈沅的房子。
虽然他曾经在这里做过饭,也住过,但说实话,还从未这样细细地打量过。
晚上,沈沅在书房里看东西的时候,掌珠悄悄地把江朝云拉到了身边,“朝云,问你啊,沈沅这辈子是不是就你一个男人?”
江朝云抚摸了一下唇角,“没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