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轩大吃一惊,用力忍住差点呼出的一声惊呼,他忙屏住呼吸,继续看着屋内的情形。
谢蕴推门缓步进屋,只见屋侧床榻边上跪着二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旁边地上还有一堆稀碎的瓷片。
而床榻之上掐着胡芳脖子的萧煜见他进屋,面上表情颇为惊讶,随后慢慢松开掐住女人脖子的那只手。
萧煜缩手冷笑道:“原来是谢兄,这深更半夜的不请自来,所为何事啊?”
萧煜刚一缩手,身下的胡芳便利索地一翻身,滚下了床榻,她见门口来人竟是谢蕴,也顾不得他平日对自己颇有鄙夷,只捂着胸口哭哭啼啼地躲到了谢蕴身后。
谢蕴看着浑身赤裸,且一身印记的胡芳梨花带雨的紧紧依偎着自己,那平日一派从容的眼神深了深。
床榻上的萧煜随手拉过一件袍子套上,看着不远处这一对男女的作为,俊美的面上一片讥讽。
谢蕴撇了萧煜一眼,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风,裹在了胡芳身上。
萧煜嗤笑道:“没想到以专一爱妻闻名的谢首辅,竟然也会对其他女人怜香惜玉呢?”
谢蕴淡然道:“俗话说人不风流枉少年,滇王你私自进京不急着去办正经事,却竟然和一个妇人相会。”
胡芳一听身边男人说她是与人相会,立马张嘴哭道:“谢家兄长,我并未与他相会,我是被萧煜掳来的。”
萧煜裹好袍子起身下榻,啧啧道:“芳娘你这傻子,他谢蕴既然能无声无息地找到这里,定然是一早便掌握了我的行程,岂能不知你是如何来的,要是想救你早就来了。”
谢蕴并不理会萧煜的挑拨离间,只凉凉道:“我也是没想到滇王如此色急,连餐饭菜也不管便拉着人上了床榻。”
萧煜抬手对还跪在地上的二婢挥了挥手,那二婢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裳忙出了屋且带上了门。
见二婢出屋,他这才说道:“我本设想过此次进京若是被人发现,那人是谁。是真小人的杨弘?还是痴情种的乔耀之?亦或者是那笑里藏刀的胡士通?啧啧,没想到啊,原来最深藏不露的竟然是你谢蕴这个伪君子!”
谢蕴听了并不生气,只扭头对抓着他衣袖的胡芳道:“你在这等我片刻可好?我与滇王有要事相谈,去去就来。”
胡芳泪眼汪汪道:“你不会扔下我走了吧?我……我……”
谢蕴看着胡芳艳美的小脸泪水涟涟,心头突然一软,他温声道:“不会,我谈几句事情便带你回家。”
萧煜哼道:“好一句带你回家,就是不知道归的是哪个家了……还请谢兄与我去前院书房,那里有密室正可议事。”
谢蕴挑眉问道:“看来滇王早有准备了?早知我会来?”
萧煜道:“若是没个几分把握,难道我进京是为了送死的吗?”
房顶上的萧启轩没想到二人竟然如此谨慎,谈事情便要换地方,只见二人推门而去,一时间屋中只剩下一个裹着披风的胡芳。
他知道时机不可失,起身借着葳蕤的树木向院内看去,见丫鬟婆子东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萧启轩赶忙飞身下地,因着怕胡芳大声喧哗坏事,推门后他一见胡芳要张嘴呼喊,立刻手刀砍颈击晕了她。
萧启轩不敢多留,扛起胡芳便翻墙而去。
他抱着胡芳向自己拴马的林子奔去,快到时却见不远处自己那马匹旁边还停着一架马车,有二人立在一边,正是谢昭和乔西雅。
西雅隐约见萧启轩抱着一个人影走来,立马迎了上去,她一把搂住昏迷的胡芳叫着母亲。
萧启轩看着谢昭面色不佳道:“谢兄果然高才,这都能跟上。”
谢昭笑着接过胡芳道:“只能说幸运而已。”
他说完下意识低头看了看胡芳,却在见到胡芳身上那黑色的披风后面色突然大变。
只见披风领口一个刺绣,正是一个“谢”字。
这……这……这明明是自己父亲谢蕴的披风,为何裹在了西雅的母亲身上?!
一时间,谢昭心中一阵冰凉。
谢昭:难道我爹和西雅的娘有一腿?!
萧启轩:咱俩终于难兄难弟了一把……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