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退后仍旧笔直立着。
“多亏她?她是大夫吗?”周浦问道。
“晚风不是大夫,她会推拿按摩之术!我前一段时间,只是落枕,加上颈椎问题,所以,晚风帮我解除病忧!”
“哦!推拿按摩也是很简单的啊!”周浦浑不在意。
秦晚风仍旧笔直立着,似乎没有听见周浦的话。
“推拿按摩看似简单,实则一点把握不好,就会造成经络的损伤!严重的还会危及生命!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赵宁不满周浦小看秦晚风。
“是吗?”周浦斜睨着赵宁。
哼!这个臭小子,这就来护着了!
一个丫鬟而已!值得你大少爷这么用心吗?
赵宁瞧着周浦瞧不上晚风的样子,心想,什么时候得让这小子吃点亏才行!
周妍笑着问赵宁:“大公子,听说你上次打猎又拔得头筹,是吗?”
赵宁听周妍问起此事,立即高兴起来:“是啊!我还让了一个给你哥哥呢!让一个他也没有赢我啊!”
周妍笑道:“大公子大将风范!让我们佩服!”
赵宁听周妍这样夸奖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这贵公子和贵女们谈笑风生,秦晚风也插不上嘴,趁着大家不注意,秦晚风到各处转转。
赵府里下人们各司其职,做事井井有条,忙而不乱,说明赵大夫人管家还是有方的!
前面是一个小巧的院落,一直都关着。
秦晚风不知道是谁的院子。她绕过院子,准备向前走。
“娘亲,我好想你哦!你也不回来看看盈儿!”里面传来四小姐赵盈的声音。
原来,这里是四小姐的生母陆姨娘的院子。
陆姨娘常年不在家,这个院子很多时候都关着,偶尔,有下人帮忙打扫院落。
“盈儿,娘亲也很想你啊!娘亲不是回来看你了吗?盈儿,怎么不去看戏?”这是陆姨娘,那个怀了孕的妇人。
秦晚风以前没有见过她,不过从声音听来,这是一个温柔的女子。
寿宴上,陆姨娘表现也很得体!
“盈儿不想看戏,盈儿要陪着娘亲!呜呜!我要娘亲!”赵盈毕竟还是一个小孩子,生母常年不在身边,“小儿见了娘,无事哭三场”,现在正是撒娇的时候。
“好!盈儿陪着娘亲,娘亲也陪着盈儿!”陆姨娘温柔哄道,“娘亲不在的时候,盈儿乖吗?盈儿听祖母的话吗?”
庶出的女子,祖母就是她们最大的依靠。
“盈儿可乖啦!大家都喜欢我!大姐姐,二哥哥,都喜欢我!二哥哥给我带了好多玩意儿!我今天也给二哥哥写了几个字,二哥哥说,要收藏起来!我还给二哥哥做了一个钱包!奶娘教我做的!”赵盈娇憨的声音,只听得人心都要融化了!
小孩子最容易感受到别人的好,赵荣对这些弟妹们不分亲疏嫡庶,一致对待。
除了赵春有点娇蛮任性,赵府总的来说,还是很和谐平静的!
欢乐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寿宴结束了,装点门面的东西要尽快收拾好。丫鬟们都要帮着收拾残局。
秦晚风就跟着意书加入了收拾的行列。
当然,他们的收拾又有所不同。
意书这几个夫人小姐身旁的丫鬟就负责将主子们看中的几盆菊花端回到怡苑中。
秦晚风也端着一盆黄色的菊花,这也是大小姐亲自点的。
“晚风姐姐,你也来端花啊!”静姝看见晚风,亲热地叫道。
“是啊!这是大小姐亲自看中的。”秦晚风说道,看着静姝手里端的一盆花,就问道,“三小姐喜欢粉红色的花?”
“是啊!三小姐喜欢粉红色的花。”静姝说道。
“粉色还不错!这花挺大的!正绽放着呢!”秦晚风说。
“可是,三小姐还是不太满意!她想要那盆最大的花!可是,园工说,那花大夫人已经看中了!不准她搬!她正在发脾气呢!我只好选了稍微小点的一盆端回来了!”静姝说。
这个三小姐处处争强,真是死性不改!
“静姝,三小姐对你怎么样?”秦晚风问道,“她打骂你吗?”
静姝答道:“三小姐对我还不错!她有时候只是对我发发脾气!没有打过我!”
没有打过,就算不错了!
是啊!卖身的奴婢能要求怎么样?
到了分叉路口,两人告别。
“你手怎么样?好些了吗?”就听得静姝问迎面走来的一个家丁。
那人右手被白布层层包裹着。
秦晚风无奈地摇摇头,静姝还真是一个热心肠的孩子。
杨栋没有理会静姝,径直向前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我代三小姐向你道歉!你手没事吧?”静姝转过头追上去。
“什么叫没事?我手已经断了!再也不能做事了!”杨栋发怒道。
“是真的吗?你没有看过大夫吗?”静姝问道。
“我看不看关你什么事?一个奴才,命都不算什么?一只手算什么?大不了撵出去了事!”杨栋冷冷地说,快步向前走去。
“你等等!”静姝喊道,放下手里的花盆,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来,递给杨栋,“这是我从大少爷小厮来福那里要来的药膏,你抹上试试!大少爷他们练武之人,也经常用的!”
杨栋狐疑地接过药膏:“真的?”
静姝使劲点点头:“很贵的!我听来福说的!”
杨栋左手接过药膏,想起什么似地对静姝说:“你愿意帮我一个忙吗?”
静姝急切地点头:“我愿意的!我愿意的!什么忙,你尽管说!”
杨栋左手转着药瓶,沉思良久,把它放进怀里,忽然,轻轻叹了一口气:“唉!算了!我自己来!”
静姝凑上去:“我真的愿意帮你忙的!你说啊!真的!”
杨栋忽然恼火道:“都说了!不要你帮忙!你走!走啊!”
静姝苦巴着脸,蔫声蔫气地说:“那好吧!你多保重!记得擦药膏啊!”
杨栋也不理他,转过身,径直大步离开了!静姝苦着脸,回头望了几眼,也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