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好,有无限的精力可以用。算起来孟檀研究生毕业还不到两年,受工作的毒打还算少,自然在做爱上有能够骄傲的资本。杨久缘不行,她极其不爱运动,保持身材的方法是少吃,爬楼总是喘,并且在床上多次被肏到神志不清。
杨久缘对此感到相当气馁。她在孟檀身上向来占不到便宜,多活的几年算是白活了。
人被压榨的次数多了,就总想着有朝一日能重振雄风。杨久缘谈不上重不重振,但雄风还是要有,她想了个办法。
灵感是从同事那里得来的。上边最近严抓作风问题,真就撸下来一个领导,花家里的钱买别墅金屋藏娇,老婆找上门被穿着暴露的情人迎接,差点气昏过去。同事私下里聊得欢快,情人当天穿的是那种样式的内衣,几块布贴在一起什么都遮不住,迎错了人,关系直接被捅到单位,发现是领导手底下的业务员,很是闹腾了一阵。
现在事情告一段落,领导和情人通通消失,就这件事还专门开了好几次会批评指导,别人拿着当笑话讲,杨久缘听完,脑袋里只剩那所谓的情趣内衣。
在孟檀身上会有用吗……当天直到下班,杨久缘满脑子都是这个话题。当晚回家她搜了搜,大开了一番眼界,挑来挑去,选中一件黑色的没那么暴露的下了单。
过了一周,孟檀久违地去到杨久缘家里,看到的就是穿着吊带蕾丝上衣,黑色丝袜,关键部位全部露出的情趣内衣的杨久缘。
孟檀眼疾手快地关门,上下打量了很久,决定先脱鞋,“这是干什么?”
兴奋呢?激动呢?欲火焚身呢?
杨久缘木然片刻,转身往回走。孟檀连忙拉住她,问她去干什么。
“脱了,没用。”杨久缘脸上臊得慌,不敢看他。孟檀在背后从杨久缘的脚尖看到头顶,被黑色丝袜包裹的双腿,一览无余的臀部,细得能一把握住的腰,纤长的后背和脖颈,所有的一切看在他眼里都太有冲击力。
她倒觉得没用。
孟檀哭笑不得,松开领带,扣住她的脖子贴近耳边,“对自己自信一点吧。”
杨久缘一点点地转头,发现他眼睛亮得吓人,被他不由分说地拉着手一摸,早就硬了。
她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埋进他怀里不出来。孟檀托着屁股把她抱到沙发上,能脱的衣服全脱光,浑身燥热地贴上去。
“摸摸我。”他隔着蕾丝吊带舔她的乳头,按着她的手不让她离开。杨久缘伸长了手抚慰慢慢抬头的肉棒,舌尖的湿热和蕾丝的粗糙迭在一起刺激乳头,又痒又麻,让人难以忍受。
孟檀皮肤的温度称得上灼热了,和杨久缘接触的每一处都烧得她想要逃开,她很快出了汗,牙齿紧咬住嘴唇,挺着胸把另一边乳头往他口中送。
两边的乳头都舔舐得翘起,孟檀捧着两团奶子重重地揉,许久没有从杨久缘的奶子获得慰藉,他对它们爱不释手,玩得不亦乐乎。杨久缘的胸前鼓胀,蕾丝花纹却阻隔着她和孟檀的双手,她想要他把奶子掏出来揉,他却拒绝:“这样挺好,看着更色了。”
他在她穴口外摸了摸,带出一手指粘腻,“不是很喜欢吗,湿得这么快。”
杨久缘没说话,这件衣服到底还是为他行了方便。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的雄风缓缓远行的场面。
“不专心。”孟檀狠狠掐她的奶子,留下几道指痕。杨久缘把大拇指按在他的马眼上,转着圈揉,听他呼吸急促,心里好受了些。
“总是你在占好处。”她说。孟檀亲着她的脖子问什么,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手上动作不自觉地停下,十分心不在焉。
孟檀忽地坐直了看向杨久缘。他既无奈又好笑,想了一会,先问:“你不想和我做了吗?”
“当然不是。”谁会讨厌做爱呢。
“你觉得自己吃亏了?”他又问。
杨久缘想了想,他们谈恋爱,你情我愿,谈不上什么吃亏不吃亏的。再有,她喜欢孟檀,吃点亏她也愿意。她只是自己心里有道坎,迈不过去,却也说不明白。
“你喜欢我吗?”她低声说。孟檀抱着她,说喜欢。
“如果我不喜欢你了呢?”她慢慢地抚摸他的后背。他揉着她的屁股,动作很色情,嘴上的话却正直又坚定:“那我再把你追回来就好。”
杨久缘忽然茅塞顿开一般,推开孟檀,在他不解的注视下一拍大腿,“我终于想通了,我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孟檀点头。他早知道,平时的她不会做出穿着情趣内衣来开门的事。
再怎么着也得在外面套件衣服。
杨久缘把单位领导的事讲了一遍,“我见过他老婆,人很好,说不见就不见了,跑去找别人。人都会很容易就变心吧?我爸也是。你不知道,我六岁的时候,他就出轨了,我妈都快死了,那个人领着她女儿来了,我当时就想,要死的怎么不是我爸,怎么不是她。”
孟檀抱得更紧了一些。
“我妈没了之后,我就是一个人,后来又有一天,那个人生的女儿跑来找我,说她也是一个人了,她爸妈一起死了。我本来对她没感觉的,她说完,我就想我们怎么这么惨啊,为什么这么惨,上一辈的事都报复到我们身上了。”杨久缘靠在孟檀肩上,“再后来,我就不敢喜欢别人了,浑浑噩噩地结婚,又离婚,然后遇见你。”
“我也惨,我十几岁就没爹没妈了,还要养妹妹。”孟檀陪着杨久缘开比惨大会。她笑了,“嗯,你也惨,所以,所以你别离开我,我不想再变得更惨了。”
孟檀拍拍她的脑袋,她可能没跟别人这样说过话,声音都在抖,带着他的心也一直抖。他很不会说安慰的话,她怕他跑了,不要她,但她不知道,他也是什么都没有,第一次得到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舍得扔掉。
“我还怕你不要我呢。”孟檀叹气,“从那种关系开始的,会有好结果吗。”
“谁说的……”杨久缘抬头看他。孟檀抿了抿唇,在她唇边亲了一下,“我第一次遇到和我一样惨的人,为了不让你再惨下去,我会努力的。”
他们都是没有安全感的人,像互舔伤口的野兽,尽管只是偶然相遇,却只有彼此才能愈合对方的创伤。
他希望她明白这一点。
杨久缘鼻头一酸,凑上去和孟檀交换一个悠长缠绵的吻。她勾着他的舌头,想哭,却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