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很忙的,如果说之前的布局是春耕期,那么现在,算是时机已经成熟,到了最后割韭菜的秋收时期了。
望着面前的黑暗,斯特兰奇抿了抿嘴,忽然间,就感觉心里有点空落落的感觉。
当你根本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时,可能你会觉得惶恐,觉得不安;
但当你真意识到了明天即将到来什么时,你反倒会觉得更加惶恐,更加不安。
命运就像是枷锁,缠绕在每个人的心头,偏偏你还不能去挣脱,因为有太多太多的‘前辈’,其实早就已经倒在了挣脱的途中,
忙活了大半辈子的岁月进去,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的牺牲仅仅也就换来了一点点的心理安慰。
说白了,命还是那个命,拼到了最后,你也只能安慰自己一下,好歹,我自己拼过。
但如果在最开始的时候,你就明白自己的反抗只能够得到一场空,那么,你还会这么去拼吗?
“难啊。”
斯特兰奇摇了摇头自语道,
他曾经是一个知名医生,算是勉强粘上了金字塔上层的边,在那时,他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沉浸在自己的成就当中,认为自己算是一个‘人上人’。
后来,因为一场意外接触了魔法,本该算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算是整个人生都得到了升华,但内心里,反倒是觉得有些无奈和彷徨。
知道的越多,就越感觉自己渺小。
为什么现在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的生活方式趋于‘低欲望’?
真不是他们都失去了拼搏的精神,反而是因为接触地信息越来越多,对当前的阶级固化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无奈而已。
拍了拍并没有什么灰尘的裤腿,斯特兰奇站了起来,感知了一下周围的能量波动之后,他认准了一个方向开始飞行。
在这种环境里面,他是不敢随意‘画圈圈’的,稍微有点闪失,就能把自己给整没了。
虽说心里是无奈的,但每个人都像是奔跑的兽群中的一员,当洪流开始奔涌的时候,无论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你都只能被裹挟着跑下去。
要么,跑。
要么,死。
.........
.........
当斯特兰奇出现在黑暗维度里面最热闹的舞台时,杀戮正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他没能在这里看到玛尔扎哈的身影,反倒是看见了一只硕大无比的毛毛虫,正在甩动着自己粗大的尾巴,一双狰狞的巨口,竟然能够直接把多马姆的攻击给吞下去。
多马姆的攻击几乎完全是由黑暗能量转化而来,虽说表现的形式千奇百怪,但本质上,还是一种能量,而那只‘毛毛虫’,似乎专门克制了这一点。
多马姆的攻击,在斯特兰奇看来就像是在投喂。
而在多马姆被拖住的同时,其他的虚空生物可没停下来,它们在肆意地啃食着周围,努力地消化着周围的黑暗,不时有虚空生物的身躯直接爆开,
但飞溅的紫色血液,依旧像是硫酸一样,在侵蚀着其他的所有。
“帮我!”
多马姆直接开口道。
面子和名声,在生死存亡跟前,低贱地像是地上的尘埃。
“再等等。”
斯特兰奇低下头,看了一眼早就已经停止走动的积家。
有时候就算明知这行为没意义,但你也得这么去做,就像他现在,明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发展,但依旧得像是演员一样配合演出。
你可以骗自己说这叫仪式感,也能够坦白得讲,就是认命。
也就是在斯特兰奇话音刚落还没一会儿,
“嗡!”
一道七彩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万年如一日的黑暗中,出现了一道七彩光辉,也得亏黑暗维度里没什么其他生命,不然大概率会觉得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玛尔扎哈的虚空大军之所以能够这么轻而易举地进入黑暗维度,除了早先布局留下来的坐标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依靠了空间宝石的力量。
而灭霸的军队,在没有空间宝石可以依靠的前提下,要进来,本来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巧就巧在,他们当时的位置在阿斯加德。
而阿斯加德的优势,就是有一座彩虹桥。
当那艘巍峨的战舰出现在黑暗维度时,斯特兰奇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一些。
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儿,而亲自经历,又是一回事儿。
眼前的战舰,直接打破了斯特兰奇对世界的认知,也好在他的认知最近总是被打破,破着破着,也就习惯了这种破碎再重组的过程。
战舰内,灭霸理所当然地站在了视线最好的位置,算是战舰里的c位。
在他身后,是仅存的二位大将,再后面,才算是瑞恩等人。
乌木喉扫了一眼正面战场,缝隙里面的眼眸似乎瞪大了一下,道:
“主人,虚空的实力,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强。”
就眼前这种程度,根本就不是那种新兴文明能够有的,且这种悍不畏死的态度,跟大多数高等文明的民风有着很强烈和直观的冲突。
“所以呢?”
灭霸问道。
“我们......”
乌木喉停顿了一下,悄无声息地抬头看了一眼灭霸攥紧的拳头,而后立马把话风一转,
“该立马把它们的趋势给扼杀!”
“呵.....”
灭霸回头看了一眼乌木喉,
大手朝前一挥,
“战吧!”
战争的‘号角’被吹响,黑暗维度里面的氛围,直接被推到了最高点。
当密如雨下的战机出动的时候,瑞恩也很识趣地领着自己的小队伍从侧面出发。
没急着冲上去上阵杀敌,而是缓缓地在后面吊着,不急不缓,摆出了一副磨洋工的架势。
可能灭霸是需要他出一份力的,但他相信,肯定不是在现在,所以态度摆出来就好,不至于真像是二傻子一样冲上去厮杀。
然而,这边才刚走了没几步,瑞恩忽然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前方,有一个人正很骚包地站在黑暗中,红色的斗篷还在不断抖动,像极了重度的帕金森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