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挺热情的揽上了他的手臂, 谁知,谢无量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当即甩开了她的手。
“有话直说。”
柳娡撇了下唇, “纵儿还这么小, 他还正是需要母亲的时候, 您真的放心把您的亲生骨肉交给别人?特别是那苏王妃……”
突然谢无量冷峻的眸光直视着她。
柳娡心头一‘咯噔’,暗抽了口气儿,话锋一转:“特别是苏王妃,她知书达理, 才德兼备, 断是能照顾好纵儿。可是, 她终究不是纵儿的生母啊!”
“所以呢?”
“咱们今天还同生共死了一场,有天大的误会和怨恨……能不能一笔勾消了?”说着柳娡又可怜兮兮的拉了拉他的衣角, 满是祈求。
谢无量实在太了解柳娡了, 给她三分颜色,就能开起染房。
侍宠而骄过头,便全然不再将他这个安荣王放在眼底。
即便现在他确实对她抵消了很多怨气, 但也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要再重蹈复撤,这个女人,不能用常理来思考。
这人都是犯贱的,越是容易到手的,越是不珍惜。
“你说,你对我用过真心,有多真心?”谢无量一手撑在她身侧,缓缓朝她欺压上去。
柳娡紧张的扶过他的肩膀,挤出尴尬的笑来。
“真心就是真心啊,还能有多少?”
“柳娡……”谢无量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见她眸光闪躲,另一只手扣过她的下巴,强迫着直视着他的眼睛。
“王,王爷?白天……白天不是才要过吗?你又想来?”
谢无量邪性笑了声,嗓音低哑透着一股子暖昧的魅惑:“本来不想要,但是你突然提醒了本王,难不成,你在欲擒故纵?”
“没有!”柳娡慌得一匹,意识声音失控,看了眼熟睡的纵儿,还好没有把他吵醒。
“知道吗?从你这张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能尽信。”谢无量恨得咬牙切齿。
“我真的没有在骗王爷,我也不敢了。”
谢无量蛮横的将她压在身下,宽大有力的手掌,扣过她两只细腻白嫩的手腕,举到了头顶。
“这句话,你也说过很多次,可即便说过了这么多次,该犯的错,你还是在犯!”
语毕,谢无量有些粗暴的噙住了她的唇,辗转吮尝。
柳娡别开了脸,他的唇落在她修长的脖子和耳根上,留下一片湿痕。
“王,王爷,还有纵儿在,纵儿会醒过来……”
谢无量用力吮了下她脖侧,起身一把将她抗在了肩上,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
“王爷!王爷你放我下来!!”
谢无量毫不客气的将她丢上床,不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紧接着整个人欺压而上。
看她难得惊慌无措的模样,谢无量那张冷酷的面容,突兀笑了出来。
他笑起来犹如融化的三月春雪,柳娡看失了神,也忘了挣扎。
“你……你就会拿我取乐子。”柳娡羞愤的别开了脸去。
“你这小女子,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说这句话时,谢无量又爱又恨。
在王府骗吃骗喝还骗他感情,独自揣着孩子一路南下,不但没有窘迫,还发家致富,过得逍遥自在。
想想就窝火!!
迎着他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柳娡悄眯眯咽了把吐沫,拉过了被子:“王爷,天晚了……你不睡吗?明日不是还要赶路呢?”
谢无量邪笑了声,用力顶着她:“你觉得本王现在睡得着?”
“可,可是白天……”
“闭嘴!”
谢无量不由分说扒了她的衣裳,极尽狂野攻城掠地,将她里里外外都沾上自己的气味,他要让她这辈子再也忘不掉他!
这个禽兽……
柳娡瞪大着双眼盯着头顶的纱帐,长叹了口气。
外边天已大亮,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
柳娡疲惫的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眯了眯眼,又有点犯困。
“柳娘子,您起榻了吗?”外边传来小女使的问候。
柳娡理了理青丝,撑起身子,唤了声:“进来。”
小女使端着热水,快步走了进来,放到了盥洗架上:“柳娘子要起榻洗漱了吗?”
“哦,好。”柳娡坐起身下了榻,小女使赶紧走了过来伺候着更衣。
“小公子呢?”
女使笑道:“王爷一早就带小公子出去逛闹市去了,估摸着得正午才会回来。”
“可有说何时动身回京师?”
女使摇头:“今日不知会不会赶路,若是赶路的话也是下午了,那晚上可能会错过投宿。”
这不能怪她,还不是昨儿那禽兽,真是毫无节制!
柳娡心情复杂的洗漱完,将就吃了些东西,有些无聊。
想起过往,她对驿站没什么好感。
正倚着长廊,看着院里落花失神时,远远传来纵儿高兴的呼喊。
“娘亲!”
“纵儿。”柳娡脸上才有了些笑容,小跑过去,将纵儿抱了个满怀。
小家伙跑得一身都出了汗,跟白面团似的小脸蛋儿洋溢着幸福高兴的笑容。
“爹爹带纵儿去骑马了!可好玩了!”
小家伙手舞足蹈的炫耀着:“爹爹说了,下次还要带纵儿去山里打野狼。”
柳娡仰头看着站在纵儿身后的男人,想了想,道了句:“王爷辛苦了,带着纵儿出去玩了一上午。”
“回了京师,便没有这个时间和机会了,所以趁此时间便带他多出去走走。”说罢,谢无量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视线,越过身回了屋。
他们在驿站多呆了一天,引得虞贵妃很不满,免不了私下苛责了柳娡几句。
“我听下人们说,王爷是因为你身子不适,才耽搁了一天的。”
柳娡提了口气,又不好说明说,只道:“都是王爷做的决定,民女不敢阻扰。”
虞贵妃盯着她冷笑了声,不稀得再多看她一眼。
“回了京师,你最好老实点,不要仗着王爷的宠爱,就胡做非为。你这辈子,充其量也就当个妾室,三从四德,时刻谨记于心,才能……活得长些。”
别说她根本没痴妄过什么王妃之位,就是有,也用不着成天耳提面命吧?
柳娡无语的睨了眼虞贵妃,真搞不懂,都是人,怎么身为一个男人的附庸品,就还给她得意上了!
她好歹也吃自己的喝自己的,杭州那儿家大业大,不谈贵,总是富的。
她真该祈祷回了京师,那谢无量能离自己远点!男颜祸水,她真的只是想赚钱过自由的生活。
在路上又翩跹了十余天,他们终于回到了京师。
王爷下人早早做好了恭迎安荣王的准备,虞贵妃也声势浩荡的回了宫。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原点,只是有些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黑暗中慢慢撕裂,危机一步步逼近,而表面依旧盛世太平。
苏姣姣起了个大早,好久没如此盛装等着他们王爷回府。
华轻霜倒看着低调了许多,但也藏着不难看出的小心机。
那谢无量一下马车,前呼后拥,齐齐行礼高呼。
“恭贺王爷回府!”
苏姣姣提着裙摆笑容还没热乎,当看到谢无量身后的女人时,笑容僵在脸上,随后渐渐退去。
华轻霜脸色也略显僵硬,但没有苏姣姣那么明显,她毕竟懂得伪装。
若不是琼枝及时扶着她,只怕那苏姣姣当场就软瘫在地,彻底崩溃。
“娘娘,切莫乱了心绪。”耳边听得琼枝提醒,苏姣姣扯着嘴角,挤出笑来。
上前抱过了谢无量的手臂:“王爷,姣姣好想你,这些年,您去哪儿了?”
华轻霜眸光再也掩藏不住的爱慕之情,当谢无量越过苏姣姣落定在她身上时,却又及时藏住,冲他笑得风轻云淡。
她不能对谢无量有感情,至少这便是谢无量将她留在身边的理由。
纵儿藏在人群里不打眼,见到花园里的蝴蝶,高兴的挣开了柳娡的手,跑出了人群,差点撞上苏姣姣。
“小蝴蝶!小蝴蝶!!”这天气凉了,很少看见蝴蝶呢,也难怪纵儿会这么兴奋。
苏姣姣勃然大怒:“大胆!这哪儿来的野种?竟在王府里这般放肆!”
琼枝拉了拉她,情况诡异得很。
突然,谢无量浓眉紧蹙,冷漠的甩开了她抓着袖子的手,走到纵儿面前将他抱起,对王府里一干人等说道:“这是小王爷,谢云纵。也是本王爷的长子,以后小王爷在府里,切不可怠慢!听明白没有?!”
“是,王爷。”下人一个个惊诧的表情,悄悄打量着谢无量怀里的小娃娃,瞧他那爱护的模样,必然是对这个长子极为满意宠爱的。
只是小王爷的生母……
王府里的下人们又纷纷将视线落在柳娡身上,新来的下人,断然是不认得她。但是府里的老妈子和大女使是认得她的。
琼枝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她真的太小瞧这个柳娡了,没想到,她竟然生下了王爷的长子。
“齐妈妈。”谢无量吩咐道。
齐妈妈起身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王爷?”
“柳娡曾在你手中当差,如今她诞下纵儿,功不可没,册封王姬,安排到西院幽水阁,也正好,与华姬能做个伴。”
齐妈妈福了福身:“是,王爷,老奴这便下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