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去哪儿了?”来到花园里,看着一张超级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药材,爸爸谭景翊头也不抬的忙碌着自己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手放在裤缝位置,半天还是憋出了这个问题。
距离被接回家至今已经快一周了,可每天都没见到过谈净,对于向来没事就喜欢呆在家里,多走一步都觉得累的妈妈不在家,聪明的谭言晏少年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儿,而且妈妈前段时间还说爸爸很忙,可能近期不会回来,可如今这么快就回来了,一回来就把他和兰溪接回了家,学校那边都暂停了课,还有前段时间从凉城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学校里暗中保护他和兰溪的人,这些,他虽然什么都没问也没说,可不代表他就不知道了。
听到谭言晏的声音,本来忙碌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看向旁边双眸执着盯着自己看的少年。
“我已经长大了。”带着些许倔强和坚持的目光,就这么跟谭景翊对视着。
放下手头的东西,抬步,走到了谭言晏身边。
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然后一前一后父子俩往前走去。
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转身给小少年倒了一杯白水,放到他面前。
“不用担心,你妈只是出门处理点事情,快回来了。”刚离开的时候,谭景翊同样不放心,可就是让谈净那执着的眼神给打败了。
当然,之所以这些天不担心,也是因为他们启动了空间世界,彼此能知道对方是否安好。
“爸爸,其实你们可以让我和兰溪待学校的,你陪在妈妈身边更好。”咬着唇,将心里埋着的话说了出来。
听到这话就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两个孩子越来越沉默了,肯定心里认为自己拖累他们夫妻了。
走上前,直接朝着谭言晏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被打得脑袋一埋,然后抬起头,仍旧倔强的看着谭言晏。
父子俩对视良久,最终还是谭景翊开口,道:“有些事情不能自己钻牛角尖,你们认为自己成了拖后腿的,可你们换位思考,是否能想想我跟你妈是否也认为你们拖后腿。”
这话听得谭言晏脸色涨红,虽然谭景翊和谈净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可从小就被他们收养,彼此的相处胜似亲生,他们不可能会觉得他是拖后腿的那个人。
“所以,别胡思乱想了。”看着孩子仍旧不太开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这样吧,晚上我问问你妈,如果时间合适,你们俩通个电话,也好让你放心。”
“好,就这么说定了。”听到这话让小少年来了精神,抬起头来,一双眸子晶亮看着谭景翊。
“……”看着谭言晏轻松离开的脚步,坐在远处的谭景翊感觉自己似乎被这儿子给挖坑了。
……
奢华的酒店房间内,敞开的卧室内凌乱不堪,地面被子衣物胡乱铺开,还有女人的高跟鞋包包口红之类的,凌乱散开着。
“谈净,你不要太嚣张,都已经退出了这个圈子,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付我们圈内人,你是打算跟我同归于尽吗不成。”一个三十多岁看起来挺英俊的男人,此刻血液倒流,身体有些瘫软的坐在单人沙发上,而他的脚边,雪白的女人身体软软倒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死人,而另一边,黑色丝绸衬衣加休闲黑色长裤,一个长发披肩,发丝乌黑柔亮的女人侧站着,只能看到她的半张脸,白皙的脸庞加上鲜红的血唇,眼里似乎略微带着点儿笑,在昏暗的卧室内,配合着气氛,显得诡异莫名。
“既然知道我都退圈了,可你们还试图挑战我的耐性,你说说,这不是自找死是什么?”缓缓侧头,一张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完全暴露出来,血红的唇角略微勾了勾,一步两步,踏出。
“你……别过来。”男人吞了吞口水,已经顾不得此刻是否衣衫不整丢人什么的了,他已经后悔了,怕得要死,什么他们作为杀手本身就悍不畏死,那纯粹扯淡,谁不希望活着,何况以他如今的地位,随便再活过几十年不成问题,车房存款样样不缺,这么好的生活谁想死,除非有病。
男人的话直接被谈净当作耳边风,一步一步朝着男人走近,临近他身边,伸出一脚,轻描淡写就将地面刚进来就被吓得昏死过去的女人给踹开两米远,直接撞到了靠墙的柜子角。
略微低头,伸手,掐住男人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眼神跟自己对视。
明明很随意的动作,可男人感觉自己完全使不出丝毫力气反抗,就这么如同一只狗让谈净给捏在手掌心,心里已经悔不当初,为什么要听从那个贱人的挑唆,当年的谈净就是他们这群人仰望着遥不可及的明月,如今就算不在这行混了,可传奇毕竟是传奇,不是他们这些人联合起来就能拉下马的,就算退出了,传奇也从不曾跌落神坛,只是成为了永不可超越的暗中存在。
“说说吧。”
身体轻微抖了抖,下巴仍旧被谈净掌控在手里,似乎只要他少有动作,就可能被谈净下手捏死。
感觉到下巴处力道被松了松,男人哪儿还敢嘴硬,一股脑的将他所知道的还有自己所做的全都说了,走出去他可能位置挺高,可在这个女人面前,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就是一只蚂蚁,人家随便一脚就能踩死的对象。
原来,这个恐怖的业界no.1,比传说中更可怕。
“既然知道错了,我也不想给自己增添杀业,你自己赔罪吧。”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四处扫了一眼,然后朝着一旁走去,伸手扯了两张纸巾,慢条斯理的开始给自己擦拭着。
“啊——”闷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谈净头也没回,光是那声音听着,就能知道叫声的主人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不过,唯一比较可取的,就是做他们这行的人,都挺能忍的。
如同身后那已经摊在地上的男人,一只手三根手指,另一只手两根手指,齐齐五根手指让自己亲手斩断,那痛苦一般人恐怕得疯,但他却咬着牙闷闷低吼几声,然后剩余的痛苦,都在他强大的耐力下憋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