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呼唤,郝甜的第一反应是全身的鸡皮疙瘩瞬间暴走。
第二反应是惊喜!
蛇精病回来了?
郝甜倏地抬头看向门口。
男生女相的一张脸,五官阴柔娇媚,眉心一朵罂粟花,妖冶毒魅。
一袭粉紫色长袍,粉嫩娇艳,骚气满满。
周身萦绕着一股靡靡幽香,隐人遐思迷醉。
这人怕不是一个满腔骚包少男心的香水控古风美妆博主吧?
看清来人,郝甜晶晶亮亮的眼中闪现一抹失望。
“娘子,我终于找到你了!”来人跑到郝甜的身边坐下,自来熟地端起桌上的茶壶倒茶。
咕噜咕噜连喝三大杯。
“啊!渴死我了!”他放下茶杯,用袖子抹了嘴角的茶水,大手一挥,一脸好奇地看着郝甜。
勾人的桃花眼里发散着带电的光芒,甚是撩人。
桃花眼欢快地眨了几下,细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像是在无声地炫耀。
快看我的卡姿兰大眼睛!
“噗嗤……”郝甜自动脑补之后,忍不住笑了。
“娘子,你笑起来真好看!比我家凤凤还要好看。”
“凤凤是谁?”
“我的爱宠。”
郝甜:“……”
后来,当郝甜见过这人所谓的爱宠,不过是一只凤头鹦鹉时,将人一顿好打。
且不提后话。
郝甜目光如炬地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冷硬,“你谁?”
“你相公。”回答得理直气壮,丝毫不心虚。
这个时空的古人都如此奔放的吗?
动不动就声称是人相公赖上门来。
先前一个蛇精病百里羡,眼下又来一个!
“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你是我相公,凭什么?”郝甜瞧着眼前的人不似百里羡那般脑子有病,所以就没先前对待百里羡那般客气了。
“凭我有婚书为证。”说完,慢条斯理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
郝甜仔仔细细地看完婚书上的内容,露出一脸惊悚的表情。
这是一张婚书!
严格来说,却又不是一张正常情况下订立的婚书。
婚期是盛历五十八年七月十五,中元节,子时。
亦是原主莫名其妙身受重伤的那天晚上。
婚书上新郎的名字是“南荣斐”,生辰八字都详细注明。
而新娘的名字以及生辰八字却被可疑的血迹覆盖,看不清楚。
但是,婚书右下角有两个朱砂手印,其中一个与郝甜右手大拇指吻合。
这还真是强有力的铁证。
现下时空科技不发达,想要模仿出一模一样的指纹几乎不可能。
所以郝甜第一时间排除婚书是伪造的可能。
可是原主的记忆中又并没有这一段。
看来那一晚,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甚至还导致原主失去了那一晚的记忆。
“你是南荣斐?”郝甜阴恻恻地问。
一想到对方可能是小崽儿的爹,也就是那事后不认人的渣男,郝甜的态度就更不好了。
“是的,娘子,你终于想起我了对不对?虽然我们只见过一面,但我长得如此超凡脱俗,相信娘子一定会对我一见倾心,过目不忘的!”南荣斐说得无比骄傲自豪。
又来了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
郝甜的小脸黑了黑,依旧阴恻恻地问:“你为什么还活着?婚书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个意外,就……我不小心中了毒,我那群手下以为我死了,准备把我给埋了。”
“可又想着我如此风华绝代却英年早逝,不忍看我孤零零地一个人走,于是就给我找了个媳妇儿,也就是娘子你了。”
“你的手下是在哪找到我的?”
“义庄啊!”
义庄是专门停放尸体的地方。
南荣斐的一群手下们去那给自家主子找了个最好看且还云英未嫁的姑娘,并且生辰八字都是和自家主子极为相配的。
给“新娘子”穿上喜服,重新打扮一番,送往南荣斐的别院。
南荣家只有南荣斐这么一个独苗公子,又不缺银子,所以按照习俗大肆操办了一番。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新郎醒了,新娘跑了!
活久见啊!
这下,事情可就闹大了!
义庄?
郝甜皱眉,记忆中原主也没去过这种地方。
“那我当时是死了么?”
“应该是的吧!哪个活人会犯傻到爬进义庄的棺材里?”南荣斐鄙夷一句。
正常情况下是不会,但某些特殊情况下,也有可能不得不“犯傻”。
郝甜听了南荣斐的话,一个头两个大,她心中的疑问更深了。
继续问道:“那我后来怎么又活了?”
“我怎么知道!”南荣斐被郝甜询问得有些不耐烦了,主要是他感觉到像是被郝甜当成了犯人询问,这种感觉很不爽。
“那天晚上发生了些什么?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郝甜语气软和一些,想要哄着南荣斐说出那晚真相。
“我只知道我醒来时,刚看清你的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你一拳打晕了。”说完,南荣斐颇为委屈地看着郝甜。
“就没了?”信息量也太少了!
“没了。”南荣斐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再回忆一下,你是什么时候醒来?在哪醒来?”
“好像是破晓那会儿,因为我听到公鸡打鸣了,那会儿我躺在喜床上,你一拳把我打地上了,再次醒来人是趴在地上的。”南荣斐说完,不满地瞧了郝甜一眼。
接着,无比幽怨地道:“娘子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欺负完我就翻脸不认人!”
这货真是小崽儿的爹?
郝甜抬手抓住了南荣斐的衣领,眼神凶狠,咬牙切齿道:“确定是老子那啥你了?”
南荣斐压根不敢看郝甜的眼睛,垂着脑袋嗫嚅道:“不……不确定……不敢确定。”
“那你为何说老子不认人?”郝甜的声音冷厉,周围温度瞬间降低。
南荣斐不禁打了个喷嚏,弱弱地道:“你衣衫不整,我也衣衫不整,喜房里又只有咱俩,我就……我就瞎猜的。”
听了南荣斐的描述,郝甜的小脸彻底地黑了。
这货保不齐还真可能是小崽儿的爹了。
渣男!
郝甜心中愠怒,手中的力道随着怒火疯长而不由自主地加重……
南荣斐感觉到要出气不赢了。
“娘子……娘子你……”
“你听我……说……”
“可……可能……我们……之间……是……”
“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