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心里没什么概念,毕竟陆烨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很难想象那副模样,我就摇摇头,取笑他说:“你就算变僵尸我都敢凑上前给你一脑勺。”
陆烨听后哈哈大笑,而现如今他正成了他说的这幅模样,眼前如此恐怖的陆烨让我大脑一片空白,我害怕极了,下意识抽出腰间的小刀对准陆烨,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多么嘲讽的举动。
陆烨像是极力张大着自己的嘴巴,从他那血淋淋的嘴里流出不少凝结的血液,甚是恶心,发着“额......额......”的喉音,让我不寒而栗。
上前来到我身边的严辉却像没看到这一切,一味地抓住我的肩膀,大力地摇动我的身躯,对我喊道:“覃珂!你怎么了!?”
严辉的话里带着些许害怕的语气,好像不理解我的行为,就连我身后原本坐着的帕奇和严芸都担心地过来慰问我。
我睁着恐惧的瞳孔,我相信我的眼睛一定睁得很大,我无法相信他们看见陆烨变得如此可怖还能这么淡定,我抓着严辉的手臂,看向他,慌张地喊道:“那是陆烨啊!”
“陆烨?”严辉反而用一种极为恐惧的眼神看我,语气中的害怕更为加深,“覃珂你别吓我,哪里有陆烨,陆烨已经死了啊!”
陆烨已经死了......
严辉说的这一句话,让我猛然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是啊,陆烨已经死了,那种凄惨的叫声,怎么可能他还能活下来,可是眼前这个......
我回过神,再扭头看眼前的景象时,我愣住了。
眼前根本没有所谓的陆烨,更没有血淋淋的场景,只有在灯光下清晰可见的石壁,我愣住了好久,刚刚发生的事情太过真实了,陆烨仿佛真的就在我眼前,可是如今又忽然不见,加上严辉他们好像根本就没有见到我见到的场景。
回想过后,这更像一场噩梦。
我楞着摇了摇头,颤着声说:“陆烨他———他不见了......”
听了我的话,严芸吓得抓住严辉的衣角捂住嘴巴,看了看严辉,好像在问他,哥,覃珂他怎么了?
严辉对着严芸摇了摇头,又小心翼翼地问我:“覃珂,你没看错吧?这里就我们四个人啊,哪里有陆烨?”
我知道严辉他们现在以为我脑子有些不清醒,但仔细想想好像的确不太清醒,虽然我不敢保证我刚刚看到的是幻觉还是陆烨的灵魂。我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真的看到有个人坐在这里。”
我指了指眼前那石壁处所在的位置,喃喃道:“我以为那个人是陆烨,可是当我靠近他的时候,我却看到陆烨一张血淋淋的脸。”想到这里,我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在这寒冷潮湿的洞里,加深了我的恐惧。
“可是陆烨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这里根本不是我们来过的地方啊。”严辉说道。
我点点头,我也知道这个事实,可刚刚的视觉触觉给我的,太过真实了。
“覃珂......”严芸担忧地看了我一眼,“你不要吓我,你没事吧?”
我看了看严芸,心想还是不要把这件事闹大为好,我想应该还是我自己的幻觉吧。
严辉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你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心里还没放下陆烨那件事吧。”说着他叹了口气,“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总得走出这个阴影,不然我们很难走出这个荒岛。”
严辉说得很对,我只能沮丧地低下头,同时为自己刚刚害怕那个模样的陆烨而愧疚,陆烨是我的好兄弟,没想到我竟然会害怕他而拔出了刀子,说实话我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可能在危机之中,那才是真正的自我。
我无法救他脱险,也无法给他一个安葬尸骨的地方,就连死后也畏惧着惨死的他。
想到这里,我轻声叹息着,这时帕奇却对我说:“会不会是刚刚那些飞蛾的缘故呢?”
帕奇的话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抬起头看他,帕奇说:“我之前被那些飞蛾碰到的时候,好像无意间吸进了些它们身上的粉末,顿时觉得有些许眩晕的感觉,后来看东西就有些模糊的感觉,但不敢确定是不是飞蛾身上粉末的问题。”
严辉在一旁深思熟虑,对于帕奇提出来的这个疑惑,我想我们这四个人里,只有他能给出专业一点的意见了。
最后严辉还是摇摇头,说:“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飞蛾身上的粉会引起人的幻觉产生。”
“哥。”严芸看向思虑着的严辉问道,“那些飞蛾身上的粉末是什么东西啊?”
见严芸问道,严辉开口说道:“飞蛾身上的是一种类似鱼身上的鳞状物,它的作用是可以保持飞蛾身上的水分,晚上的时候可以反光。而这鳞状物质本身是没有毒的。”
“所以这么一种物质能引起人的幻觉产生,让我有点意料不到。”
“你们就没有一点感觉吗?”如果说是这些飞蛾身上的粉末导致我出现幻觉,那么我们四个人应该都有接触到了才对,所以我不禁对严芸和严辉他俩问道。
严芸皱起眉头,眼珠抬上,回想着之前,不是很肯定地说:“好像没有吧......这一路上都是逃命要紧,就算有幻觉说不定我也没注意到呢。”
“我倒是感觉到了一点。”严辉看着我说,“刚刚帕奇说起的时候,我倒想起之前遇到那些飞蛾的时候,不小心被身边环绕的几只飞蛾撞到身上,然后就闻到一股不知名的味道,接着我喉咙有些瘙痒,后来也的确是出现了些眩晕状况。”
“那如果按这样说,应该是我们四个人都吸入了不同程度的飞蛾鳞粉吧,毕竟覃珂之前是在最前面挡住那些飞蛾的。”
严辉说的话比较客观,如果说我看到的幻觉的确是由这飞蛾身上的粉末引起的,那么严辉这个大概就是正确的解释了。
“只是我不太相信这飞蛾身上的鳞粉竟有这样的作用。”严辉苦笑着。
我摇摇头,说道:“应该不是普遍飞蛾都有这样的鳞粉,而是只有这里的飞蛾才有这样的鳞粉。”
“因为它们变异了对吧?”帕奇出声问道。
“是的。”我点点头,严辉也赞成我的话,再一次苦笑道:“这世界可真是复杂,到底是什么改变了这里生物的基因变化呢......”
“行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出去这个荒岛比较实际,毕竟我们从这么久以来,就没有真正明白过这里动物变异的原因。”我拍了拍严辉的肩,示意他不要想那么多。
不过话说回来,严辉好歹也算个生物学硕士生,竟然在这些地方施展不出多大的作为,看来这里的生物大大地超出了我们目前认知的界限。
我们接下来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稍作休息,做好了所有准备工作后,又开始继续前进。
这一路上,我还是时不时想起刚刚的画面,因为太过逼真,仿佛还历历在目,同时对这些黑暗的角落更多了一分特别的畏惧,就连拿着枪的手指都忍不住稍稍用力摁压着。
我们沿着这些石路,穿过坑坑洼洼,各种奇形怪状的洞口,来到一个极大的洞穴。
从我们目前有限的视线来看,这里范围一定很大,令我惊奇的是,这里地下都有一根根石柱,最短的都有四五米,大多数都是上尖下宽,像锥子一样的石柱。每走几步便能看见附近有一根。
我们虽然很惊奇,但也没法解释这些石柱怎么生长的。
我们四个人像之前那般扫视着周围,按照之前那样的情况,我决定还是先把霰弹枪上膛以作准备,而这时,在我们不断挪移的同时,我头上的灯照射的前方,也就是我的视线中,一根石柱上的顶端,有一双反光的眼睛在盯着我。
反光的眼睛。在我第一眼看到这两颗光点的时候,我立马就反应到了,前方有不知名的生物。
它的眼睛被我们头顶上的灯照射到,从远处反出荧光,从而被我看到了,这时候我心里还是猛然缩了一下,毕竟离得太远,只能看见两只反光的眼睛在一根石柱顶端不停地晃动,根本看不清体型。
知道前面有东西后,立马停下了脚步,示意身后的严辉他们提起注意。
严辉撞到了突然停下的我,困惑地看着我说:“怎么忽然不走了?”说完他见我紧盯着前方很警惕的样子,顿时会意,沉着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我轻点着头说:“你们看前面那边有什么。”
“哥......”严芸害怕地压低了声音,拽住严辉的衣角轻声喊道:“那里......前面那里有一对眼睛!”
“不!”我摇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眼前的场景,喃喃道:“这应该是十几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