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吸不吸?以贩养吸?”忠良问道。忠良今晚出奇地冷静。
“那天在歌厅动过一次,之后就是每次和那个男的去开房时动过,结完婚后,他看的我死死的,不让我再动那东西。这后,我就再没动过那东西。”汪晓丽见忠良怀疑的眼神儿,便提高了声音说道:“忠良,我真的没再动,动那个东西得需要钱的。死了三次没死成后,我也想开了,什么东西都是假的,那种幻觉带来的快感只会把人带进死亡……”
“那你还去卖这种东西?害别人!”忠良终于忍不住气道,脸色铁青。
“还不是为了钱吗?没钱的日子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汪晓丽低了声音说道。
“没钱的日子就不是人过的日子”,忠良又听汪晓丽说这种话。
此刻的当下,汪晓丽还说这种话,真的是让忠良有些怒火烧心。但事已至此,发火也是没用了。汪晓丽父母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忠良想不通汪晓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拜金女!
“把你贩毒的事儿说说,我帮你分析一下……”忠良又继续道。
汪晓丽把自己到南方去后的一些事儿和如何通过快递邮寄毒品的事儿如实跟忠良作了陈述。忠良时而打断汪晓丽的话,帮他分析着,教他如何向办案人员交待。
忠良听完,暗暗叫苦。尽管忠良还没有办过贩毒案,但他也研究过相关法律和量刑意见,也看过相关案例,就汪晓丽贩卖的克数,够判几个来回的死刑了!
忠良心里有些绝望,但他仍是不动声色。他不想让汪晓丽跟着绝望,至少不是现在就让汪晓丽绝望。
忠良感觉自己太不了解汪晓丽了,或者小太小瞧她了。汪晓丽居然能有如此大的胆量、贩卖如此大的数量,就是让忠良可劲儿了想,他也不会想到!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忠良又着重仔细地问了给汪晓丽供货的上家和她知道的一些毒贩的情况,帮她梳理着线索……他想让汪晓丽能有个重大立功。
“忠良,我说的这几个人能构成立功吗?”汪晓丽又问道。
“难说。这要看办案单位有没有掌握,你说的情况能不能查实,人能不能抓到。”忠良如实回道。
汪晓丽苦笑下:“那就听天由命吧。”说罢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我该说的能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此刻,汪晓丽竟然有些如释重负,表情轻松起来。
“我跟你说的话要记住!还有,问你要不要请律师,你就说你要求法律援助,指名要我为你辩护。”忠良又叮嘱汪晓丽。
汪晓丽点点头:“忠良,谢谢你!”
“你早点去休息吧,或去陪陪甜甜。”忠良站起身,拾掇着碗筷。
“我能洗个澡吗?”汪晓丽看着忠良,有些不放心的样子。
“没事儿,都说好的,明早来……”忠良安慰着汪晓丽,又道:“你去烧水吧,让甜甜早点睡。”
“家里有我的衬衣内裤的什么吗?”汪晓丽不好意思地又问。
“没有。你到了看守所,我马上就联系管教给你送。”忠良说道。
汪晓丽点点头儿,拖着沉重的身体出了厨房。
忠良把碗筷胡乱地拾掇到水槽里,也没心情洗。
忠良正在擦手,忠良妈来了电话。忠良接过,忠良妈问:“你和甜甜今晚回不回来?”
忠良听了妈妈的口气,有些难心地回道:“妈,不回去了?”
“汪晓丽还在你那?”忠良妈没好气地又问。
“在这儿,和甜甜在一块儿呢。”忠良又回道。
“你就左吧!”忠良妈愤然地挂断电话。
忠良握着手机,愧疚、无奈又委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