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曦将尹棠册立为后,号贞淑,暂入主景德堂,暂作中宫。
尹弦这日缓缓跪在妹妹跟前行礼,已不似从前芝兰玉树,嘴边长了一圈青色的胡茬,面色发黄,清瘦许多。
“兄长不必多礼,你我是至亲骨肉,不分彼此。”尹棠正欲扶他起身,却被他避开。
“皇后娘娘,您逼死先皇后,可有得到您想要的一切?”尹弦红着眼看着尹棠,目光如炬。
尹棠闻言咬着牙,恶狠狠地看着尹弦:“尹家子孙尹弦,可还记得族谱扉页如何说?”
尹弦跪着,拳头攥紧,道:“高祖开国,众下属受忌惮,皆乞骸骨。独尹家先祖尹殊不惧生死,心系家国,鞠躬尽瘁,常随左右,势渐大。高祖自危,欲杀之。尹殊察,交兵权,断右臂i,归田家。高祖许之后世富贵。尹殊愧受之,嘱后世子孙维忠此主。”
尹棠冷眼看他,“那我这般做,又何错之有?若不是身为尹家这一辈唯一的男子,当日你亵渎天家女人,还有命活到现在?”
尹弦脸色铁青,一言不发,许久,才起身道:“尹弦虽身为尹家子孙,却犯天家脸面,不守祖训,按家规当除名族谱,逐出尹家。”他对上尹棠双眼,“臣罪无可恕,愧为尹家子,无可辩驳。”说罢便拂袖而去。
尹棠望着尹弦的背影发呆良久,她摸了摸自己头上后冠,想起从前自己和阿明去给洛家兄妹送点心,阿明笑称来日登基,定会成全自己和洛云曙。
“我不嫁洛云曙,尹棠同尹家一道,生死都是皇家奴。”
“阿棠,你若爱他,我自不阻拦。”
“商关注自所为,洛家与皇家必如水火,终不相容,况我虽与那洛云曙虚与委蛇,心自始至终都是在殿下身上的。殿下,阿棠永远伴着您。”
如今她终是如愿以偿,母仪天下,常伴君侧,常伴他。
她骗洛雪墨服药,制造她与阿明的误会,引诱洛云曙,服下春药刺激洛云曙,爬上龙床,只为今日之一切。她全都得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