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打算征询一下是否介意让她们拍一些照片,毕竟这寨子里,这栋三层的房子算得上是豪宅。
哪知道村长看见段潇把相机拿出来后,立刻大声喝道:“你在干什么!?”
两人吓了一跳,原本还慈眉善目的村长瞬间像变了个人一样,目露凶光,仿佛想砸了段潇的相机一样。
她们解释了翻,村长神色厌恶地拒绝:“不可以!要不就滚!”
乔念和段潇对视了眼,都有些诧异,乔念对村长道了歉,让段潇先把相机收起来。
入乡随俗,且这是人家都房子,不乐意你拍也不能怎么样。
段潇有点悻悻然地收回相机。
经过刚刚的小插曲,乔念便遵循眼看手勿动的原则,观察起这房子。
这寨子看来应该是信佛的,还没进门她就听到里面播放着佛经,一进门的对墙果不其然摆放着好几尊佛像。
可奇怪的是,供的都是观音,观音两旁站着两小童,看来是送子观音。
外面天阴,采光不好,寨子里没有拉电缆,只靠油火照明,此时观音旁摆着盏有灯,灯丝像快要燃尽,火光跳跃,阴暗不明。
段潇觉得配上着呢喃不绝的佛经,反而有点阴森,不由往乔念靠了靠。
村长老婆给几人递了水便出去院子了,刘姐浩子跟村长聊完了,谈及到几人住宿的问题,村长看了眼乔念和段潇,沉吟片刻,指着两人说:“你、你,住这。”
然后又指着刘姐和浩子,说了两个名字,应该是寨子里其他两户人家。
乔念:“我们四人分开住吗?”
刘姐:“这里没有旅馆酒店,几人只能分开寄住在几户村民的家里。村长这大,环境相对也好些,你们就住这。”
乔念点头,跟村长道了谢,等刘姐和浩子各自离开前往寄宿村民的家后,她和段潇也提着行李爬上了三楼。
村长家虽然有三层,但一楼不住人,二楼是村长家住,三楼只有一间房,只够两人住,还要挤一张床。
段潇一放下行李,就压低着声音问乔念:“刚刚经过二楼时,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乔念知道这人打小就胆子小,平时晚上码字都是全屋开着灯的,这时听到她这么问,知道她是住在这深山野岭的地方心里害怕。
“哪有什么声音,小说家不要自我脑补,别自己吓自己。”
可段潇却坚持道:“我刚刚真的听到了,就像那种……被人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那种闷闷地叫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没有感情的存稿箱
但不妨碍我日常卖萌求接档文收个藏呀~
宋律师问:女朋友不在的五天要怎么办?
陈浩烦躁:天天秀恩爱,有种你就追过去啊!
宋:噢,好的。
第34章
果然是靠写文生存的女人, 乔念被她这形容词形容得太有内味了。
顿时喝住她:“打住,你不要脑补,也不要让我脑补, 你这语言艺术天份果真杠杠的。”
段潇没管她, 又压低声音说:“不是啊,你想想,这三层的房子,只住村长两夫妻, 而且也没见着他们的子女。但是你看这房间, 虽然是一穷二白啥都没,但却算得上干净, 这可是空出来的房间啊,村长也没提前得知咱们来,谁会日常打扫空房间啊?不觉得也很奇怪吗……”
段潇说起没见着村长子女事, 乔念便想起一楼供奉的那几尊送子观音, 村长夫妇恐怕也是盼望能老年得子。
可当段潇继续往下说时,脑洞就开始无限延伸了,她立刻制止她过分发散的想象力:“你赶紧别说话了, 说得我都开始觉得有点渗人了。”
……
三楼的房间不大,有一扇窗,但不知道是被封死了还是被锈住了, 拉不动也推不开。不过幸好的是冬天,也不闷。
房间的结构非常简单,四四方方, 一张床靠着墙,一张小木桌靠在床头,然后就没了。
剩下的一条过道, 两人把行李箱一摊开,几乎瞬间就把空余的地给填满了。
段潇看了眼整个房间只有嵌在墙上的一盏油灯和小桌上放着的一根蜡烛。
“……”
“太特么原始了,晚上点上这蜡烛,外头再来两声风声,在我小说里那东西就准备要出来了。”
乔念真想捂住她的嘴,“我带了一个usb的小灯外加两块充电宝,加上你的两块,如果你这五天少玩手机,应该可以不用点蜡烛。所以请你快停止你那无边的想象力好吗?”
……
两人把日用品从箱里拿出来,又休整了一会,天上的乌云便散开了些,透出一点阳光,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三三两两的村民在路上走着。
趁着时间还早,乔念便让段潇背上相机,“出去逛一圈,免得你总想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两人下楼的时候,走到二楼时,段潇几乎搂着乔念的胳膊几乎将她掐断,乔念不由也被她影响咽了咽口水。
可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什么声音,乔念瞥了她一眼,拖着她赶紧快步下了楼。
“都说了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段潇抚了抚小心脏,“那可能我真的听错了吧?”
寨子虽然藏在深山里,但规模却比乔念想象中大很多。
寨子建在山坳间,一边是绿油油的山坡,一边是光秃秃的石壁,只有一条小路通向外。
石壁不高,一条九曲十八弯的小路一直盘到石壁的顶端。
乔念放眼望去,石壁上竟然还有间隔的几间木屋建在山上。
寨子虽然地处偏僻,贫穷落后,但周边都是原生态大自然的美景,城市人见着这风景实属不易,段潇拿起相机就是一顿抓拍。
此时阳光从云层中一缕缕透射下来,山间云雾稀疏飘荡,宁静悠闲。
可让人违和的,是村里人看她们都眼神。
寨子里的人对于她们两个陌生人在寨里闲逛,均表情凝重地提防着,仿佛她们闯进了什么禁地一样,时刻警惕着些什么。
她不由心生奇怪,这里和她去过的其他小数民族的民风淳朴客情好渴的寨子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人毫不掩盖的,极度排外。
段潇也被蹲在路边的原住民盯得慌,靠近乔念时碰了碰她,“我怎么觉得这个寨子里的人看我们像看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一样?”
乔念:“提防心过重。书里说,通常是因为受过外界伤害,或者怀揣着一些不想被发现的秘密。”
段潇狐疑地看她:“什么时候钻研心理学了?”
乔念:“大二选修过一学期。”
段潇:“你都修的什么乱七八糟冷且默的东西。”
乔念默默叹气,还不是想着学点心理,在社交沟通上或许能有点帮助吗。
段潇:“这里远离人烟,哪里有人来伤害他们?那是害怕我们发现什么?刘姐说这里银矿丰富,怕我们来抢矿?”
“或者怕寨子里赖以生存的手工制银的技术被外人学了去。”
两人刚说起银,乔念便看见路边有一户人摆着一张桌子在路边,面朝刚冒出来的阳光,低头敲着银。
哐哐哐的声音,在山坳间稍显空灵。
打银的是个老阿姨,乔念走进,特意空出光线的位置,礼貌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对方眼神奇怪地看她两一眼,没理她,继续着手上的活。
乔念轻咳了声,社恐又一次面临了社交现场翻车。
乔念的目光从对方手中的活转到她的人身上。
她发现这位老阿姨虽然穿着跟其他原住民一样,可是五官却并不像原住民那样特征明显,鼻梁和颧骨都相较扁平,身形也偏瘦小,跟寨子里其他的女人相比,仿佛缩小了一个尺码。
她见对方只是不屑理她,但态度并不恶劣,便指了指段潇手上的相机,问:“我们可以拍张照吗?”
老阿姨头也不抬,完全当她们不存在。
段潇挑眉,没有拒绝,那就默认她答应了,她端起相机,对着不同角度拍了几张。
乔念看着老阿姨换了几种工具,对应问了一遍,可对方始终一句话都没理她。
到最后段潇用手背敲敲她提醒道,“是不是听不懂普通话?”
乔念恍然大悟,对噢,忘了刘姐跟她们说过这里的原住民都不会讲普通话。
难怪了。
这可咋整?
老阿姨手活慢,乔念不懂其中门路,看不懂,但工艺确实好,她眼看着老阿姨拿着一把扁口锥,一锤一锤地敲出了一片祥云。
最后成品是一只开口的银手环,花纹繁琐,精工细活。乔念觉得很有意义,便想买下来。问了段潇大概的市价,乔念拿出钱包掏了几张大钞,跟老阿姨比划着想买手环的意思。
老阿姨看了眼乔念手上的钱,又看了眼两人,突然从板凳上刷地起身,啊啊啊地冲她们大喊,神情狰狞又狂躁,十分吓人。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老阿姨便伸出手,不停用力推搡她们。老阿姨仿佛使足了劲,两人一路被她推着踉跄走了好几米。
段潇吓得大叫,手也胡乱地挥动:“干什么干什么!”
大概是几人的声响惊扰到附近的几户人,一个男人从老阿姨那房子里小跑着出来,见到这情况,立刻跑上来钳制住老阿姨。
男人朝老阿姨喝了声,老阿姨身体一震,更加用力地推搡乔念两人,面露凶色,乱叫一通。
男人朝对方怒骂了两句,还扬起手作势要打,乔念立刻劝住,“等等,是我们先骚扰阿姨的。”
男人看了两人一眼,吼了一声,老阿姨眼睛红血丝遍布,死死盯着乔念好一会,最后仿佛泄了力气一般,眼神绝望地转身回了屋,步伐蹒跚,乔念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不由皱了皱眉。
这寨子里的人不知是环境影响还是习惯使然,普遍都显老许多。
男人看上去和村长年纪差不多,估摸大概也是五十上下,但样子却慈祥了不少。
男人跟乔念两人用生硬的普通话道了歉,“我老婆,哑巴,脾气差。”
乔念惊讶,老阿姨是个哑巴?
男人问了乔念两人来这里的目的,表示为表歉意,可以给她说说这里制银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