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见不到那个,因为心疼自己而落泪的母亲了,鬼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么想她。
“妈,我好想你啊,你能来看看我吗?”
温清声音沙哑,可一切都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
第二天是琴行难得的休假日,主要也是为了给这些准备艺考的孩子们一点放松的时间,一直将它们拉成满满的弓弦,只会让他们更容易断裂,适当的放松,才能够促进他们更好的成长。
难得休息下来,温清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无事可做,她先是将家里上上下下从头到尾都收拾了一遍,然后学着厉寒冕的模样在那些墙壁上敲敲打打,想看看有没有自己还没有发现的黑科技。
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厉寒冕明面上提示的琴房都没能找到与之不一样的地方。
最终有百无聊赖地回到客厅,抱着没关系玩了一会儿。
没关系已经肉眼可见的飞速成长起来,再也不是之前那个见到肉就冲上去的小奶狗。
现在它已经学会了看家护院,门口一有人经过,就会发出叫声,企图将外面的人吓走。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温清明显感觉到小区的保安增加了不少,而且所有住户墙面重新进行装修,确保没有人留下印记。
女子将家里收拾好后就去了医院,一进去楼层,温清就看到了准备进入病房的陆柯。
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头发微微收拾了一下,看上去精致而又干练,温清悄悄的等他关上门后站在门外。
她看到陆医生在那里对念念的病情进行询问,又在自己的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
念念个不争气的,就这样一直看着,温清明明看到了她满眼的爱意,可是那个陆柯就好像是看不到一样。
陆柯开门见到温清,向她微微点头示意,温清迟疑了一番,将他叫住。
“陆医生您等一下。”
陆柯转身,将病历本放的身后,“有事?”
温清问道,“陆医生,念念的病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还是要进行骨髓移植手术,我们经过诊疗,发现她的血型是rh阴性血,所以在寻找骨髓这方面可能会稍微有些困难。”
这个温清是知道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念念的这种情况,手术才会一直推迟到至今。
“陆医生,像这样的血型一般多久才能匹配到?”
陆医生挑眉,“跟你说一个比例,相同情况下的病人,普通血型有百分之七十七的可能性能够获得正规途径的骨髓移植,并且手速成功。
可如果是她这种情况,大概就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
“这么难寻找吗?”
“你以为呢?”陆柯道,“不光是能够匹配的骨髓,就连能够匹配到的血型,如今国内也很紧缺,虽然国家每年都会号召自发献血,但是会主动献熊猫血的人还是太少了。”
温清叹气,心里总有一些难过,这么好的念念,她真的不希望她的生命就从此这样结束。
不只是配合化疗服用药物,痊愈的可能性很小,只能通过匹配到合适的骨髓,彻底让她将这种病痛从身体里移出去,才能够得到真正的痊愈。
见温清一直在那里想自己的事情,陆柯问道,“你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温清摇头,“没了,谢谢陆医生。”
陆柯点头,本打算直接离开,可是想起自己昨天晚上一个人吃了一顿饭,便对温清充满了疑问。
她不是厉寒冕的前女友吗?而且厉寒冕也跟自己说,他们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很多,为什么昨天晚上又忽然离开?
“我也问你一个问题,无关工作与病情,是你个人的问题。”
温清一愣,“陆医生是有什么问题要问我吗?”
陆柯道,“你和厉寒冕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
温清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恋人不是恋人,朋友不是朋友,真要有一个最贴切的形容,那厉寒冕大概就是自己的仇人吧。
他害自己入狱,还让温家倒台,如此深仇大恨,确实是愁仇人不为过。
温清道,“没什么关系,简单的能够说上两句话罢了。”
“这样吗?可为什么我听到的和你说的似乎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想必厉寒冕一定是和陆柯说了些什么,两个人是朋友,有多年未见,难免会说起一些自己的事情。
温清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看陆医生你自己的想法了。”
“我知道你是厉寒冕的前女友,而且他对你还有情,希望能够将你追到手,我并不觉得他是一个拿不出手的人,没有人会拒绝他的追求。”
陆柯的潜意思就是他的这个朋友那么优秀,你为什么就看不上他?
温清垂眸,反问道,“陆医生,你对爱情与身份之间的距离这件事情怎么看?”
陆医生皱眉,自己是医生,向来都是自己问什么,别人答什么,故意转移问题的方向,温清还是第一人。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爱情这种东西,自古就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如果身份相差悬殊,那面对的结局就只有分手一个可能,两个不同层面的人是永远没有办法交流到一起的,这就是我的看法。”
“陆医生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陆柯不大明白,温清为什么会用一个也字,但这确实就是他所想。
他名满天下,是最具价值的青年医生,甚至曾经代表过院方前往联合国参加会议。
如果让自己和炸鸡店里的打工小妹谈恋爱,陆柯真不知道应该和她说些什么。
难不成要和她聊炸鸡里面有多少有害健康的成分吗?还是吃完一只炸鸡,把鸡骨头拼成一只整鸡来给她看,这种情况陆柯光是想想都觉得头疼。
温清本以为陆柯可能会和厉寒冕不一样,可是他们到底是朋友,在这一点上居然出奇的一致,他们都认为,爱情与身份地位挂钩,不存在什么单纯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