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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球权落在了明远东手里。他倒是中规中矩的,开小球, 速度平平, 安安静静, 擦着球网飞到了对方场上, 王栎冷哼了一声, 不过如此, 他伸做了一个推挡的动作,却诧异的发现那平平无奇的一个球, 落点竟然低得出奇。他不得不犯了初学者才会犯的大忌,翘起了拍头把球往上挑。
    这简直就是给对方作球,啪的一声响,那小白脸连力气都没怎么用就把球扣在了他身后的场地上。
    妈的!王乐简直眦目欲裂, 这算什么,拿他找乐嘛,明明那球看着有气无力全无爆点,为什么一接到手里就一点办法都没有。
    越河区的那位军师也傻眼了,要说拖时间,那也得有拖的机会吧。
    人家根本连球都不跟你对上,一球一杀,一杀一分,轮得着他们去拖什么时间嘛。如今这状况,别说是什么拖,强,硬,打,什么都没有,节奏完全掌握在对方手里,根本就没有他们挣扎的余地。
    2:0
    记分牌机械化的声音再一次在他们头顶上的响起。
    二比零,这就二比零了,别说对方没用力气,连他们自己也根本就没有进入状态。
    王栎气急,一甩手,拍子就要往地上砸,越河区的那位军师一看情形不太对,急忙举起了手来,竟然是在开场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叫了暂停。
    明远东施施然回到了自己场区里,后勤人员一拥而上,递水的递水,擦汗的擦汗,这可是他们的大宝贝,千万不能让他出了任何差错。
    “你没事吧?”行行端着他的脸左右看了半天。
    “能有什么事?”明远东被她反反复复的打量着还有点奇怪。
    “不是怕你体力不够嘛。”
    明远东不以为然:“对付他们,还用不着什么体力……”
    妈的,你这样装逼,也不怕把那条疯狗给气死。
    不过,行行也颇有一种冲动,把现在这种状态的明远东推到了王栎面前让他直接爆肝就算了,还打什么打呀。
    暂停转瞬间即过,重回了场上,王栎那一身熊熊燃烧的红光似乎是让他们军队百般抚慰,熄灭了不少,可落在了明远东眼里,白菜就是白菜,红烧白菜和清灼白菜之间,还能有什么区别呢。
    发球权依然是在明远东手里。
    王栎把重心压到了极低,唯恐对方故技重施,发什么擦网小球。可他姿态摆的再好看,那球迎面而来,不但压到了极底,速度也比方才更快了,他球拍挡在了身前根本就来不及扬手,急忙侧身,让过了球去,总算给自己争取到了一点时间,可拍面却已经外旋过去,再去捞那球,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竟然是撞在了拍框上,气力全无,轻轻飘飘的往网上一扑,连网都没有过……
    3:0
    记分牌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操!”王栎真是要疯了,军师要他防守,防守,他拼了命的防守,结果,依然是连对方一个小小的追身球都防不过去。
    “小白脸……”他举了球拍指向对方,要不是在场上,他已经跳过去大打出手了,“我他妈xxxxxx……”
    行行面无表情的向裁判示意:“对方用言语侮辱我方队员,我方提出严正抗议。”
    裁判毫不犹豫的就向王栎出示了一张黄牌:“警告一次,清河区队员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禁止干扰对方队员的行径,否则红牌罚下……”
    王栎一路打进了八强,那也是一代杀神,凶名外露的人物,哪里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打也不打不过,骂也骂不得,全身上下,火气腾腾,无处可发,人简直憋成了一红火的虾子,可偏偏站在了对面的那个人,飘飘欲仙,冰封雪画,仿佛面对他这种级别的对手连汗都不用出一滴,妈的,这倒底是什么鬼!
    他什么也不管了,什么防守,什么拖延,放到了这个小白脸面前全部都成了扯淡,反正是要打,打,那就往死里打。
    王栎眼里凶光都冒出来了。眼角发着红,完全是一副亡命之徒的形象。
    行行心里一阵发沉,明远东毕竟是大病未愈,遇到这种粗人不要命的打法,不知道能不能应付得来,她想着就见王栎那风雷之声的一记杀球已经扑到了面前,明显是冲着明远东脸去的,他急了眼,不打球,专打人,人废了,看你球还怎么打,那一球力量之大,如果接不住就是一个口鼻喷血,王栎是暗怀杀机,别有用心。
    行行眼都睁大了。
    妈的,这是□□裸的报复啊。
    “我让你死!”王栎声音爆炸,把那一腔愤怒如同弹药一般的吼出来了,爆炸吧,爆炸吧,炸死这个心不在焉的小白脸。
    球逼到了近前。
    十公分。
    五公分。
    三公分。
    一公分。
    那一球杀气腾腾,至人于死地,明远东仿佛是被吓呆了一般根本就没有举拍阻拦。
    越河队的人已经叫出来了:“好球。”
    一球定音,原本就是王栎的长项,他那一身蛮力根本就没任何人能抗得住,别看这个小白脸之前装逼上瘾,可只要王栎拿出了真正的实力,一样让他跪下叫爸爸。
    “王栎万……”那呼唤声卡在了喉咙里突然拐了弯,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样,从嘴里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响。
    “嘎,嘎,嘎,嘎……”
    不管那一球是如何风云雷电,气至千斤,让人打心眼里生出了一种对于绝力量的恐惧,不管它是多么强大无敌的,可明远东却根本就没有去拦它。
    没有拦。
    他让开了。
    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往旁边一闪,那球夹风带声,呼啸而出,砰的一声,重重砸在了防护网上。
    坐在了椅子上的裁判一举手:“出界……”
    所有人声音都消失了。
    什么叫雷声大,雨点小。
    什么叫用尽了力气白费功夫。
    行行看着那条疯狗的眼光几乎都有些同情了。
    你没有错,你错就错在了遇到了明神。
    “我靠你妈!”王栎一跃而起,一步就蹦到了球网上,丧尸一般的抓向了明远东。那一连串的脏话喷涌而出来,又急忙是被他们的军师模样的人给拽下去了。
    “哎呀,他这个人,就是太冲动哈,别跟他计较……”军师笑着,一边还要教育他,心累,可谁叫他已经吃了一张黄牌,再乱来,那不用打了,直接就被罚下场了。
    行行感觉大局已定,偷偷捅了一下文镜心。
    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去别的赛场看看?”
    “你让别人把话说出来能死吗?”
    “哦,那你说?”
    行行深吸了一口气:“去别的赛场看看。”
    文镜心笑了:“好啊……”
    好,好个屁啊,也就欧阳茗能和这种人周旋一个月多都不带腻歪的。
    行行以前还没发现他这么讨厌,简直是把别人的话说尽了,让别人都闭嘴吧。
    可除了他,姚茉莉不堪重用,英染一戳就爆,欧阳茗非我族类,贺奶奶,唉,算了,还是让她积攒一下精神,把比赛打下来吧,行行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可选,只好拽了文镜心却别的赛场上一探虚实。
    “不看了他和王栎打了?”他以为她得把他们明哥的英姿欣赏到底呢。
    “有什么好看的,明哥就算剩下个渣,收拾那条疯狗都没有什么问题。”
    “这么有信心啊。”
    行行都不知道这话该怎么往下接:“对啊,难道你不是?”
    文镜心又笑了:“当然了。”
    “那不就完了,还问我干什么?”
    “就是想问。”
    “你有病啊。”
    “别说……”文镜心把眼镜摘下来,手伸向了那只义眼……
    行行立刻举了双手投降:“行了行了,你赢了,我知道,你确实有病行了吧……”
    当初第一次见面,文镜心就是用这一招把她吓得半天没从地上爬起来,大半年过去了,这人居然没一点长进。
    第74章 又见白林
    体育馆大, 赛场分区也多,四场比赛同时进行,有条不紊, 纹丝不乱。
    这其中无论哪一支队伍胜出,都将是他们复赛会要面对的对手, 行行和文镜心都不禁放慢了脚步细看。
    南城区的队伍风格老辣, 技术娴熟, 一眼望过去就可以发现,其中竟然不乏那些练习多年的业余圈高手,可他们遇见的北安县城队却让人大跌眼镜, 竟然一群十几岁的少年, 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 旁边站了教练,年纪也不大, 猛一眼看过去有些眼熟的样子,不知道是从哪个队里退下来的, 闲来无事, 教了一帮小孩子, 结果第一次出战江湖, 就师出有名, 打进了八强, 这种正规军和野八路还真是没法比,相当于人家用一年的时间走了你十年的路。
    “你看谁会赢?”
    “还用我说,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我不代表你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是全能全知的神行了吧……”
    “不敢当,全知全能的明神可是在前边为你拼命呢。”
    行行闭了一下眼睛, 和这种人说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和他说话。
    “怎么,猜不出来?”
    行行呵呵。
    “南城队会赢。”
    行行这才抬起了头看向了文镜心,球馆里的大灯照了他的眼镜上,反射出了一种十分奇异的光泽:“为什么?”
    “经验。”文镜心声音淡淡的,“比赛这种东西其实是靠经验积累出来的,就算一个绝世高手,第一次走上了赛场,能力也会大打折扣,北安县队的这些孩子有实力,可比赛经验实在不足,你看,那个小男生已经被溜得没剩下多少力气了,别看气场十足,不出五分钟就会败下阵来……”
    他话说得太早了,两分钟,少年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意。
    以21:15结束了战局。
    “不过,经验是可以靠时间来弥补的,等到明年,他们恐怕就会是所有人的劲敌了……”文镜心看着那个抱头沮丧的少年感叹了一声。
    再往前去,东厢区的队伍和大云镇在体育馆的另外一个角落里打了个不可开交,两支队伍都不算上什么出名的强队,不过,只要能打进了八强,自然也有他们的过人之处,东厢城区队的那位一号男单球风偏软,延绵不断,细水长流,倒有点像乒乓球里打劈球的选手,不攻只守,不进只退,拖到了对方实在是忍无可忍的时候,爆发而起,一下子就被他抓到了漏洞。
    11:7
    大云镇又失一分,靠着这种完全消极的战术,东厢区的队伍竟然是一路领先,抢占了先机,大云镇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对方这位男单选手可以说是有气无力,半死不活,身形瘦长,眼睛巨大,如同一只蜘蛛,狩在了他的洞口,静静等待着猎物掉进了他的陷井里来。
    “白蜘蛛。”
    “什么?”行行反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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