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祸躲不过。
怎么也要走这一遭。
话筒递进了明远东手里,他拿紧了,许久,人们终于听到他低低嗯了一声。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记者,领导,颁奖嘉宾都是一脸的懵逼。
完了?
这就完了?
明远东随手就把话筒丢给了英染,英染像抓一只烫手山药似的,急忙扔给了姚茉莉,姚茉莉惊呆了,你们开玩笑吧,我这连话都说不清楚的人你们居然把话筒丢给我还有一点人性吗,她赶紧甩手,丢给了文镜心,文镜心又扔给了贺奶奶。贺奶奶看了半天,刚想往行行洛云手里扔,洛云就躲了八仗远出去。
这是在玩击鼓传花吗?行行简直要笑出来了,这些人啊。
真是死性不改。
第89章 大结局
“我们赢了……”
“真的赢了!!”
一出体育馆, 几个站在了台上无话可说的人一下子就活过来了。一把抬起了行行,往天上扔。
“滚开……”行行挣扎着,一直叫, “一个个的,这么有本事, 刚才在台上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都给你留着呢。”
“就是, 跟他们有什么好说的, 都跟你说。”
“我……我们行……行……行最……最厉害了……”
“明哥……”行行挣扎着,向明远东伸出了手,“你管管他们……”
明远东却只是笑。
笑什么笑啊。
台上一条虫, 台下一条龙。
人们拖还没有醒过来的欧阳茗上了车, 行行赶紧趁这机会躲开了他们, 一群人却还不肯放过她。
“来来来,让我们行行说说这一次比赛感言吧。”
“给我们明哥做一下汇报。”
“对……”姚茉莉笑着拍手。
还是文镜心站起来:“行啦行啦, 别老欺负我们行行了……”
“谁们行行啊,谁们行行啊, 大镜子你说清楚了……"
“就是, 明哥, 快来。”
文镜心真是抗不过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 赶紧转移了话题:“既然赢了, 我们还是唱歌庆祝吧。”
“这话题转的太硬了。”
“就是。”
“还唱歌呢, 看你那五音不全的样儿。”
“哎,唱啊。”英染却最喜欢凑热闹,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也不容易,大家一起唱啊。”
“快饶了我吧。”一群人一起堵上了耳朵,“你那嗓子也够吓人了。”
“谁说的?”英染不服气,要论起五音不全来, 他可比文镜心强太多了,“我唱歌好着呢……”
“呸,谁不知道t大走调王啊,好意说。”
“谁啊,谁啊,谁说的?”英染扑到了车后去,吓得一群人四散逃窜。
车里面乱起来,行行真是没法忍了,站起来拍了手:“行了行了,别闹了,我先起一句头,就唱胜利歌吧……”
“好啊……”人们欢呼。
“团结才能在一起……”行行唱了一句。
“艾玛。”人们纷纷堵上了耳朵,“这调儿都走到哪去了……”
“风云球馆是被歌王诅咒了吗?”
“呸呸呸,快唱,少说不吉利的话。”
“请跟我一起笑嘻嘻,不怕和世界争第一……”英染是最不怕人们笑的,紧跟着唱起来,“为自己哈哈哈,让别人哈哈……”
“这词简直为你量身打造的一样。”
文镜心也跟着唱下去:“创造生命的奇迹,冲过去,别放弃……”
人们忍不住就跟着哼起来了。
“专一盯着目标不要怀疑。”
“不能气,不能气。”
“挺你的人会挺你到底。”
“深呼吸,越到终点越要靠自己。”
“我要说,我爱你,全世界都知道我最爱你。”
歌声淹没了笑声,时不时冒出了一两句痛骂。
贺奶奶不会唱,只跟着瞎哼哼:“哎呀,这感觉,真是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
说着,唱着,又闹,夹杂了笑声。
经历了无数次的打击,辛苦,颓废,放弃.
终于有一天,他们站在了台上,能对着那个曾经沉默的自己唱起了胜利的歌声。
歌声越来越高。
越来越整齐。
人们笑着,互相看向了对方。
“你唱错了。”
“明明是你错了。”
“你们两都唱错了好嘛。”
“胡说,明明是你记错了……”
人们笑着,可谁也没有发现,那路已经渐渐偏离了方向。
等到一群人回过了神再看,四周建筑物就已经不太不对了。开始他们还是以司机是想绕路走,可眼看着车离市区的方向似乎是越来越远了。
“喂……”英染越看越不对,实在忍不住开口,“师傅,你这是往哪儿开啊?”
人们往前张望着,大客车司机座位是被玻璃隔开了的,而且他们来的时候就是被这辆车接来的,所以谁都没别处想。
“师傅……”英染往前去,敲了隔离间的玻璃,“你……”
话音未落,那带了帽子的年轻人忽然扭了过了头,一双眼睛死气沉沉的盯住了他,英染吓了一跳,一连往后了几步。
“往哪开?”
忽然之间,车里广播响起来了,刺拉拉的声音刺得人们耳中一痛,“往哪儿开,你们问我往哪开哈哈哈,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
“季夏!”
这一下,人们都听出来了。
“你疯了?”文镜心猛一下站起了身。
“你想干什么?”
“不过就是输了一场球而已,你这么输不起吗?”
“输了一场球?”那广播的里的声音越发低沉了,“在你们眼里,我就仅仅是输了一场球吗,哈哈哈哈哈,太可笑了,来,告诉她,告诉他们我到底是输了一些什么吧。”
明远东却只轻轻冷笑了一声:“行了,六月,你适可而止吧……”
“对,六月,你们看,他叫我六月,明明每个人都知道,明明每个人都明白我到底输了一些什么,却一个个若无其事的想当那些事没有发生过吗?我输了什么,我把我整个人都输没了啊……”
广播里声音凄厉,听得行行那一身刚下去的汗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六月?季夏?
季夏?六月?
整个人都输没了,什么意思?
“付行行,来,让他们告诉,为什么我一直追着付教练不放,来,让他们说啊,文镜心,你不是最能说吗,你说啊,你说啊……”
行行下意识的看向了文镜心,文镜心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是啊,为什么。这是行行始终都想不通的一件事。
付教练死了,人死灯灭,万事皆休,季夏为什么还是恨。
恨天,恨地,恨他们每个人。
恨不能他们去死……
为什么?
“说啊,你们说啊,你看,付行行,没有一个人敢告诉你真相,他们不敢,他们说不出来,因为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啊,他们忘了我,他们忘了我就死在了那辆车下面……”
行行张大了嘴,我死了……
我?是指季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