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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不记得了。
    唯独记得的,是暗夜里男人下巴到锁骨的线条,是她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是身体里淌过的狂风暴雨,是一次次被拉到深渊的失重感。
    以及自己没有辜负祁叙的期望。
    真的叫得好大声。
    大概是折腾得太累,明媱这一觉睡得很深,第二天上午十点半了,她还一动不动地躺在祁叙怀里。
    不着片缕,白皙艳人。
    祁叙轻轻扬起身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却好像打扰到她了似的,明媱皱了皱眉,又往他怀里钻得深了些。
    身体下压着的手机这时也露了出来。
    昨晚那会过于冲动,祁叙不知道自己挂掉的那个电话是谁找明媱,会不会是工作上的事。
    心想万一再有人打过来找不到她不方便,便把手机拿过来开了机。
    开机后祁叙就把手机放在一边,而后试图从明媱身下抽走自己的胳膊。
    然而明媱不满地哼了声,把胳膊抱得更紧。
    祁叙只好重新躺下。
    回头正想找自己的手机给田安妮打个电话,明媱的手机却掐着点儿似的响了。
    铃声刺耳,祁叙怕吵醒明媱,先调了静音。
    再一看——
    来点人的备注名字是——大女王
    大女王?
    是田安妮吗。
    隐约记得昨晚接的那个电话好像也是什么女王。
    祁叙没多想,直接接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的人一怔,“你是谁,明媱呢?”
    这个声音不是田安妮。
    几乎是同时,祁叙忽然想起一件事——
    明媱说过,她母亲来京市了。
    祁叙马上坐正,先试探地问了句,“哪位找明媱?”
    “我是明媱的母亲,她人呢,马上叫她接电话。”
    祁叙:“……”
    这显然是一个很糟糕的认识方式。
    不过就算是再难补救的危机现场,祁叙都能将局面扭转过来。
    比如眼下,他正准备解释一番:
    “您好阿姨,明媱她——”
    可补救的话还没说完,明媱不耐烦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啊讨厌,下去接嘛,我还想再睡会儿。”
    祁叙:“……”
    那头的江敏月静了三秒,“明媱你给我马上回家!”
    几乎快冲破话筒的声音终于叫醒了明媱。
    她惺忪了几秒,“谁叫我。”
    祁叙把手机对着她,“大女王”三个字赫然现在屏幕上。
    明媱瞬间清醒了,马上拿过手机,“妈我马上回家!”
    挂了电话,两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祁叙:“我送你回去。”
    明媱可不希望待会出现亲妈跟男朋友打起来的画面,忙拒绝道:“别,千万别,你这会儿在我妈眼里一定是个拐卖她女儿一夜的禽/兽,我先回去探探。”
    明媱想下床,可身后一只手拉住她。
    人又被拽了回去。
    柔软被子下,两人赤诚相见。
    明媱顿时想起昨晚的一些画面,红了脸,“干嘛。”
    祁叙裹好她,往外打了个电话,不知是通知谁买几套女装送过来。
    明媱这才想起自己昨晚被弄坏了的裙子,忍不住打了祁叙一下,“那条裙子是x牌的新款,你赔。”
    “嗯。”祁叙埋在她脖子里吻着,漫不经心道,“我赔。”
    等送衣服的这段时间里,祁叙又不老实地到处蹭。
    明媱哭唧唧:“你干什么,昨天不是体验了一次吗。”
    祁叙:“我不满意。”
    明媱:“……”
    于是在管家出去买衣服再送回来的这四十分钟里,祁叙又完美体验了一次第六集 。
    等管家送衣服来的时候,两人刚好结束战斗。
    明媱有气无力地任凭祁叙给自己穿衣服,顺便问了一句:
    “那刚刚,满意了吗。”
    祁叙细心地帮她扣好衣服每一粒扣子,然后漫不经心地说:“地点不太满意,下次换个地方再试。”
    明媱:“没你这么耍赖的,人家第六集 也只演了一次!”
    祁叙淡然提醒她:“是你说的,我可以改体验地点,当然也可以改次数。”
    明媱:“你……”
    日,着了这狗男人的道了。
    江敏月还在家等着,明媱这会儿没空跟祁叙争辩第六集 到底要演几次的问题,先回了公寓。
    祁叙把明媱送到后不放心,想要跟她一起上去。可明媱说什么都不让,他也只好作罢,叮嘱她有什么事及时给自己打电话。
    送走明媱,祁叙也回了家。
    祁衡远昨天就知道儿子从h市回来了,可回来的第一夜竟然没回来,这让他很不满。
    进门父子俩第一句,便是他的训斥:“夜不归宿,成何体统!”
    祁叙坐下,淡淡回:“我本来就没什么体统。”
    这些年,家,酒店,办公室,想睡哪就睡哪,也没见老头子什么时候追问过。
    这会儿到装起慈父教育起来了。
    祁衡远哼了声:“别打算骗我,我知道,你就是想避开我跟那个女人在一起。”
    祁叙闭了闭眼,按捺了几秒站起来,很直白地告诉祁衡远:
    “我为什么要避开?我不仅不避开,我妈忌日我还会把她带回来一起祭拜,让我妈也看看未来儿媳妇。”
    祁衡远张了张嘴:“你不怕到时香灰烫手你就带!”
    祁叙懒得跟他争辩,转身想回二楼,却见阿姨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堆纸盒。
    很熟悉的,明媱喜欢用来装蛋糕的纸盒。
    祁叙脚下一顿,问阿姨:“哪来的盒子。”
    阿姨很诚实:“明小姐的助理每天送来的蛋糕。”
    还不等祁叙问,阿姨马上又认真道:
    “少爷,都是董事长吃的,不关我的事啊。”
    祁叙:“……”
    回头看了祁衡远一眼。
    老头子竟然还能理直气壮地给自己解释:“看什么看,拍伤了我吃她几个蛋糕过分?”
    祁叙想笑。
    是,不过分。
    “那您别一边吃着人家的,一边还说人家的不好行不行,多大人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祁衡远不想讨论这个令自己尴尬的话题。
    都怪那个该死的蛋糕太好闻了,他从厨房经过,已经尽力在克制,但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吃了一口而已,就彻底收不住了。
    祁衡远马上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我找业内朋友要到了江敏月的联系方式,你亲自打电话去请人家,表明自己的诚意。”
    祁叙知道父亲是在转移话题,留了面子没戳破他,接过纸条。
    上面是一串手机号。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边往二楼走边拨出了那个电话。
    另一边,回到家的明媱。
    其实明媱从小到大生活的家庭氛围还是比较宽松和谐的,小时候父亲疼她,捧在手里怕化了,要什么都给。反而江敏月有时候会稍微严格一点,但每次也总能被女儿撒个娇就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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