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愚人节。”
“是,”季桃舔舔唇,尝到一丝余下的甜味,嘴角弯了弯,“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什么?”
“你闭上眼。”
广播室里的氛围安静,连空调不停呼呼运转,都不能改变分毫,很适合发生点美好的什么。
季桃蹑手蹑脚地上前,凑到闭上双眼的少年身前,努力踮了踮脚。
她发现他的睫毛过于浓密,皮肤皙白,唇色微红,看上去也很好亲。
她屏住气息,要挨近的那一刻,看到他的睫毛轻轻眨了眨,眼下的阴翳都美好到过分。
季桃无声咽了口唾沫,放平双脚,轻手轻脚地离开。
广播室的门,从外部锁上。
直到夕阳西下,放学铃响,方被壮着胆子的同学打开。
趴在桌上睡着的少年犹如天使,漂亮的脸蛋,清隽的气质,一度没人敢上前去喊醒他。
相比起来,角落的垃圾桶里,吃到一半便被扔掉的棒棒糖,不是那么显眼。
-
华灯初上,高楼错落,霓虹灯牌五光十色,点缀了整座盛里市。
2s是盛里市最大的酒吧,从常年不会关闭的大门走进去,一路喧闹繁杂,像是走进了隔绝无趣都市的世外桃源。
酒吧卡座上,一群年轻人围坐了两座,除了坐在正中的少年,其他人都在乐此不疲追问。
被追问的少年神色明显不耐,将指尖燃着的猩红摁灭,修长干净的手转而拿起瓶酒,利落启开瓶盖。
少年下颚线条锋利,五官深邃,眼眸漆黑,左眼下方一枚浅色小痣,不输饮酒时滑动的漂亮喉结,甚至更能勾动人的眼球。
同桌的两个女生推开身边男生,不动声色坐到他的身边,等他放下手中酒瓶,其中黑直长发的甜美女生,轻声问他:“林愿,她后来,真的亲你了吗?”
林愿转眼看她,内勾外挑的浓黑眼眸,染上几分漫不经心,薄唇微启。
“你也想?”
话音刚落,一群人都起哄,女生顿时红脸。
另一个女生披着棕色的长卷发,五官明艳,红唇笑意吟吟:“祈霜,你别不好意思,就是我,早都想了八百年了……”
说着仰脸看林愿:“愿哥,反正今天是你生日,再亲亲我们俩,跟亲那中二病小妹妹,也没啥差是吧?刚好没带礼物,就当礼物了呗……”
一群人起哄得更厉害了。
酒吧灯光纷杂,懒懒靠在沙发上的漂亮少年,脸庞明暗不定。
直到女生在怂恿下要凑上前,林愿指尖重新燃起的猩红,不偏不倚挡在两人面前。
他的唇角渐弯,一抹不咸不淡的弧度呈现,话语轻而缓,夹杂着玩味。
“意思是……我过生日,还得倒贴?”
女生愣住,其他人笑得厉害。
“行了,”林愿修长的指节拿过三副骰子,分别放在她和祈霜以及自己面前,眉眼间揉杂的不耐未消,“赢一局,任处置。”
“任处置啊!”一个白毛少年激动起身,“就是干什么都可以的意思?”
林愿神色疏懒,唇间笑意玩味:“是啊……”
白毛少年:“实不相瞒,我想参加。”
当即有人附和:“我也想!”
“我也!”
“带我一个,没准就成了呢!”
……
灯红酒绿的光线晃眼,林愿慢慢把指尖的烟揉碎,嘈杂震天的dj乐曲,成了他薄唇溢出单音节的伴奏。
“滚——”
没人再开玩笑。
都盯着大气不敢出的两位女生,看着她们战战兢兢,骰盅都摇得格外迟疑。
酒过三巡,蛋糕被服务生推上来,她们还是没赢上一局。
林愿推开骰盅,动作代表的含义不必多说,坐他旁边的女生看到,若无其事帮忙插起了蜡烛。
一身露脐装热裤的女dj在台上大喊林愿的名字,而dj乐曲适时换成了温馨的生日歌,台下的人极为适应般跟着节拍缓慢律动。
“愿哥,快吹蜡烛,记得许愿,十七岁生日呢。”
蜡烛插好,所有人在催促。
林愿唇角扯笑,缓缓阖上眼,声音轻而散漫,无谓散播着。
“那么就,彻底摆脱季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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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喜欢陆与白,最喜欢他在床上的样子,每次都能要了她半条命。
但陆与白有两点不好。
一是背上的疤难看。
二是结过婚。
每回夜深人静,陆与白抱的是她,喊的是他老婆的小名。
云枝没法忍受的那天,跟陆与白说了分手,彻底结束了一月的恋情。
然后云枝在清东西时,发现了三年前,她和陆与白的结婚证。
-
云枝和陆与白结婚那天,现场发生意外,陆与白护着云枝,背部被贯穿。
云枝记忆力永久受损,每个月对她来说,都是崭新的开始。
——不管重来多少次,还是第一眼心动
第2章
河堤上方的街道,即便有河风,也是热浪滚滚,带不来多少凉意。
靠近河岸一边的人行道,最外侧的地砖宽度在二十厘米左右,此刻被双白球鞋踩着,左右脚呈直线,不停轮换,往前行走。
季桃一向热衷于这样的游戏。
她不需要张开双臂保持平衡,甚至不用低垂视线注意脚尖的前方,便能轻松无虞保证自己不会出界。
街道上的车辆来往,车前车尾的灯偶尔晃眼,她不经意一眯,视野的最前方,出现一辆车前亮灯的重型机车。
机车的声浪清晰,同时富有韵律,操控机车的人戴着全封闭式头盔,纵然身体前倾,也挡不住优越的肩宽。
季桃唇角勾笑。
她举起右手,除拇指和食指外的三根手指收拢,做出了持木仓的姿势。
闭上左眼瞄准的同时,她嘴唇微张,缓慢而形象地配音。
“砰~”
像是真被一木仓爆头。
机车莫名其妙地紧急刹车,车头调转向河堤一侧,后轮重重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令人一阵牙酸。
人行道内侧的低矮灌木丛被撞倒一片,机车带人滚落在河岸上方的草坪上,足有七八米远,人车分离,再也没了之前的威风劲。
这段路面本就偏僻,眼下又接近十点,看上去除了他们外再无别人。
季桃脚步微顿,右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右脚已经先行跨越了不可以跨过的界。
她一口气奔了十几米,在距离机车三四米的地方停下,接着掏出手机,点开了原相机。
“喂!你在干嘛?”
连续按下两次快门,正准备将镜头转移到人身上,身后响起忽如其来的喊声。
季桃顺势回头,看到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白毛少年,他手里正抱着摘下的头盔,气势汹汹的表情尚未凝固。
她举起右手,做出了一个国际性的示好动作,笑容温润而无害。
“我在拍照。”
“……”
白毛愣了片刻,余光看到她身后正在艰难起身的人,瞬间收回注意力,脸上表情更凶狠。
“小妹妹,你没看到我兄弟都成这样了吗?”
“可我要拍的……”季桃话语慢悠悠的,噙了满分笑意,“就是他这样。”
“……”
白毛咬牙:“不是你站路边朝他打那枪的话,他根本不会摔跤,你现在好意思拍照?”
“你是神经病吗?”季桃干脆直接。
白毛一愣。
季桃举起手,“砰”地,朝着他一木仓。
“倒地了吗?”少女的笑里明晃晃的,有漫不经心,更有嘲讽,“如果我的手里真装了子弹,那么你现在,为什么不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