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岳深望眼前这个小丫头几秒,兀自笑出了声。
陈鸣以为闫岳觉得自己写的那句话孩子气,用手指怒戳了两下闫岳的手心。
“不……不要生气。”
闫岳咳嗽一声,收回了嬉笑,对着陈鸣的那双浅淡的双眸说:“我只是高兴……”
陈鸣歪头,不解。
“我是两年前跑商回家的路上遇到土匪坠涯瘫痪的。”
坠涯?
陈鸣惊讶地望着床上的男人。
“不用吃惊。”
闫岳想伸手摸摸像小兔子般的“少女”的脸颊,可是不能……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个刚入门的闫家大少奶奶的身子板实在是太瘦弱了,惹得东院的女人们都以为大少爷要娶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娃子。那些人完全不会想到陈鸣的岁数其实已经逾过16,不算是一个小孩子。
陈鸣给闫岳的感觉就是小小的,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没长大的孩子,就该护在怀里疼。就该疼,就该依着他。
了解闫岳坠涯的原因后,陈鸣眼神更染上一层同情。
“你能嫁给我,我很幸运。你不用这么看我。我很好。”
居然对一个身份低下的人说“有你很幸运”……陈鸣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挺感动的。
闫岳看陈鸣的眼神带着几许温柔:“两年了,两年……我的病没有好转……我不会相信是大夫治疗技术不好的原因……我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我该放弃……”
他的话有点无厘头。
闫岳的声音越来越小,不知是在对陈鸣讲话,还是在对自己述说。不管是对谁说,陈鸣其实一句也听不懂。
父亲这辈子教陈鸣的除了些医术大概就是要好好对待病人吧,虽然听不懂,但他是病人,陈鸣还是很乐意听无厘头的絮叨的。
既然你讲完了,是时候……
陈鸣又在闫岳掌中缓缓写下几个字,字写的很慢,但闫岳等得起。
陈鸣这次写了:和我去看戏。
这个丫头……
闫岳真不知该哭该笑,绕了那么久又把话题扯回了戏票的事情。果然还是个孩子,对自己想要的东西就是不到目的不罢休。
“你啊……早知道让它烂在那里,我也不该告诉你戏票的事情。”
陈鸣瘪瘪嘴,又写了几个字。
——你为什么不想去看戏。
闫岳这次没有表现的很生气,他淡淡开口:“我可是瘫痪了。”
瘫痪?瘫痪怎么就不能去看戏了!
陈鸣急迫地在闫岳手心写下那串字。
“去了,让人笑吗?”闫岳苦笑,“二弟媳送戏票过来,送的戏票还是闫家对头送来的票子。丫头,你当真不明白?”
陈鸣摇头。
这时,他觉得,闫家大少爷应了他们的约会才是最有力的反击。
陈鸣自己怕这怕那,被人打了不敢反击是很正常的。但闫岳不一样,闫岳不是陈鸣,他是闫家的大少爷,就算瘫痪也是闫家的大少爷。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