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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欣羽睫轻颤,轻声道,“走吧,回府吧。”
    两年前,外祖母家病重,父亲让人送她回洛城看外祖母,她临走前还见过阮奕。那时他人都是好好的,鲜衣怒马,风华绝伦,见到她同二哥在一处,还会勒马停下,笑容在他唇边清光熠熠。
    怎么会突然就傻了……
    马车缓缓驶离,袁欣咬紧双唇,唤了声,“停车。”
    婢女愣住,马车也骤然停下。
    袁欣掀起帘栊下了马车,婢女赶紧上前扶她下马车。
    袁欣还是不信,她拎起裙摆,碎步快跑上去,口中唤道,“阮哥哥!”
    大白耳朵瞬间竖起,一双红眼四处张望。
    阮奕身后的侍卫也停下脚步,只有阮奕还在继续往前走。
    “二公子……”侍卫有些尴尬。
    阮奕这才停下,抱着大白回头。
    他驻足,袁欣正好小跑至他跟前,口中喘着气,眉间带着笑意,若春水顾盼,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轻颦看她,想不起来她是谁……
    但袁欣看来,他眉头微皱,又不苟言笑的模样,似是并无傻气,还依稀有早前的几分清逸俊朗在。
    袁欣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看他,只得低着头,娇羞看向他怀中抱着的那只大白兔。
    袁欣心底微颤,为了让他觉得亲近,她一面说话,一面伸手去摸大白,“阮哥哥,这只兔子……”
    只是话音未落,阮奕皱着眉头,语气中有些恼,“别碰我的大白!”
    袁欣整个人都愣住,花容失色。
    阮奕气恼道,”它不叫这只兔子,它有名字,它叫大白!“
    作者有话要说:  大白兔:只有阿玉姐姐可以摸~~我是说大白
    晚点还有一更
    第25章 驿馆
    “你!……”袁欣似是也恼极了,但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阮奕是真傻了!
    哪里还有早前那个衣襟联袂,偏若出尘的阮奕模样?
    袁欣越看他,心中越委屈,忽得一下,眼圈便红了。
    阮奕怔了怔,“喂,你别哭啊!”
    惯来都是他哭,别人哄,现在突然有人在他面前哭,似是他欺负了她似的!
    但刚才分明是她连名字都不问,动不动就要伸手摸大白。
    大白最怕生了,一怕生就到处跑,追两条街都追不到。
    看她一直在他跟前哭,阮奕有些恼,“你能不能不哭了!”
    袁欣怔住。
    先前还是委屈,眼下,就似委屈到了极致,又有几分丢人,“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说完,半捂着脸转身跑开了。
    身后的阮府侍卫头都大了。
    方才那可是禁军头领袁迁,袁大将军的女儿。袁将军就这么一个女儿,平素在京中都是有名娇宠惯了的。
    在二公子摔傻前,袁小姐就喜欢跟在袁二公子身后,来寻二公子,二公子看在袁二公子的份上对袁小姐也算和善。
    但方才,袁小姐应是没想到因大白的事会惹恼了二公子。
    二公子倒是没什么,袁小姐应是被打击透了。
    夫人若是问起,又不怎么好交差。
    ……
    也由得袁欣这么一哭,京中贵女圈都知晓如今阮奕不仅傻了,还将袁欣给气哭了。
    风姿卓然的阮奕痴傻了,京中多少贵女都意难平,但想起早前时候,就是因为袁欣的二哥同阮奕走得近,袁欣凭着这层关系,时常跟在她二哥身后,同阮奕一处,京中多少贵女都看得羡慕嫉妒恨。
    眼下,听说袁欣在阮奕这里吃了这么大的亏,别提这两日茶前饭后多了多少谈资。
    又听说,阮奕早前是同人订过亲的,眼下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对方是不是要退亲?
    京中的八卦惯来多,没几日,便八卦到了户部员外郎的长女赵锦诺身上。
    ……
    赵锦诺接连几个喷嚏。
    老夫人瞥了眼她,心中其实很有几分不耐烦。
    只是这一路都仰仗范侯照顾,范侯又同这个自己孙女走得近,赵家祖母只好别扭得关切一句,“可是染风寒了?”
    言外之意,她和琪姐儿,之哥儿还在马车内。
    眼下已经六月中下旬,京城在南边,越往南走,天气越炎热。
    去京中的路程早已过半,因为同范逸一道的缘故,路上各处极尽方便,更一路顺畅,原本以为要七月上旬才能抵京,眼下看,都可以提前到六月末。
    马车内,赵琪和赵则之正一左一右趴在老夫人身侧午睡,赵锦诺也怕吵醒他二人午睡,应了祖母一句,就起身去了马车外。
    马车内有陶妈妈和周妈妈在扇风,又有顶棚,倒是凉快些。
    马车外,在车夫一侧共乘便热了许多。
    赵锦诺擦汗,有人遛马上前,“呀,又被赶出来了?”
    赵锦诺转眸看向范逸,范逸一脸幸灾乐祸表情。
    范逸笑笑,“停车。”
    车夫知晓他是范侯,他开口,车夫不敢不做。
    老夫人刚眯眼,又不知道这会子车怎么突然停了,一侧的周妈妈透过帘栊看了看外面,轻声道,“似是范侯让大小姐下了马车。”
    老夫人一脸不喜欢,“她怎么这么多事……”
    人便是如此,有偏见,便都是偏见那人的错。
    老夫人就从不诋毁范侯。
    马车内,范逸问赵锦诺,“这一路我是看明白了,你身边怎么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而后自顾着嘀咕,“活该你一人晒太阳,我不管,也没个人管……”
    “宋妈妈和阿燕呢?”他都记得。
    赵锦诺应道,“路上的人太多了,东西也太多,她们迟一些来。“
    范逸轻嗤,“那你弟弟妹妹身边的管事妈妈和丫鬟怎么不见迟一些来?”
    赵锦诺正欲开口。
    范逸又道,“我看你们家老夫人连专门捶腿的丫鬟都带了一个……”
    赵锦诺奈何看他,认真朝他道,“范逸,我和你不同,你是范侯,但我在赵家尚需谨言慎行,我娘亲过世了,我在庄子上长大,眼下还需看着祖母和母亲脸色过活,我没法同你一样。”
    范逸微微怔了怔,也不怎么说话了。
    范逸又忽然觉得,母亲待他极好,同自己的亲生子女也无差。他爹娘在他半岁时就死了,后来跟在母亲身边长大。若不是母亲关怀,许是他也同赵锦诺一样……
    难得范逸没有继续呛呛,赵锦诺片刻安宁。
    又歇了稍许,等先前的炎热过去,赵锦诺起身。
    范逸看她,“做什么去?”
    赵锦诺看他,“我来你这里有些时候了,再久就不合适了……”
    马车窗上的帘栊都是掀开的,为了避嫌,但即便如此,待久了也不合事宜,赵锦诺朝马车外唤了声,“劳烦停车。”
    马车缓缓停下,范逸托腮看赵锦诺下了马车。
    这么好的姑娘,却要嫁给阮奕那个大傻子,他越想越窝火……
    他想起一起去新沂的时候,那个时候的赵锦诺多自由自在,眼下,又是什么狗屁赵江鹤,狗屁老夫人,京中还有个摔傻的阮奕……
    ——我和你不同,你是范侯,但我在赵家尚需谨言慎行,我娘亲过世了,我在庄子上长大,眼下还需看着祖母和母亲脸色过活,我没法同你一样。
    范逸仰首躺在马车中,觉得有些糟心。
    ******
    黄昏前后,一行抵达环城驿馆。
    今夜在环城驿馆落脚。
    从环城到京中就只需四五日了。
    范侯至,驿馆掌吏亲自出来迎接,范逸朝驿馆掌吏道,“这是户部员外郎赵江鹤赵大人的家眷,一道安顿了。”
    驿馆掌吏便明白了,赵大人的家眷应当是同范侯一道回京,范侯一路在照拂。
    顿时,也对赵家老夫人恭敬行礼,“老夫人安好。”
    老夫人愉悦笑了笑。
    而后,驿馆掌吏又遣了人去安顿赵家一行,自己则亲自安顿范逸。
    路过苑中长廊,范逸见驿馆苑中似是有侍卫在守着,遂问,“今日驿馆中还有谁在?”
    驿馆掌吏应道,“宴相来了。”
    “宴相?”范逸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  照这个作死的速度,进度要hold不住,另外一边也要写快点
    再也不双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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