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办公区都是以浅烟灰色为主色调,偶尔配有黑色以及冷金属色。
这样冷肃沉稳又恢弘霸气的办公室,让她想到即将要见到的男人谭韶川。
她和谭韶川接触不多,但她能感觉到谭韶川是个冷静,善于掌控,十分沉得住气的男人。
他有不露声色间便能散发呼风唤雨的气势,就如这低调素整中彰显高奢的办公楼一般。
这办公楼和谭韶川有种融为一体的味道。
这是独属于谭韶川的味道。
他执掌着这整栋大楼。
所以,蓝忆荞走在其中时感觉自己像行走在男人的天地之中。
心口里两只小鹿的蹄子又不争气的乱踢打。
她烦死了自己了!
一不留神撞到了人。
“小姐。”宋卓叫住蓝忆荞。
“对不起。”蓝忆荞收起慌乱,不卑不亢的向宋卓道歉:“我对这不熟悉,请问……”
“是送外卖的顺便给谭总送皮夹子的吗?”宋卓的语气干练又不失亲和。
“是的,请问谭总办公室在哪里?”蓝忆荞含笑看着宋卓。
“给我吧。”宋卓也含笑看着蓝忆荞。
蓝忆荞笑容僵住:“你谁呀!”
“我是谭总的秘书,我特意在这儿等你的。”宋卓依然客气。
蓝忆荞:“……”
顿了一下,她又问道:“谭总知道我来给他送皮夹子吗?”
“小姐您什么意思?”宋卓觉得这外卖小姑娘问的话好矛盾:“不是你说的,是谭总打电话让你们把他的皮夹子送过来的吗?”
“呃……”蓝忆荞努力让自己镇定,并且语气很坚定:“对不起,我必须尊从我们店长的吩咐,把皮夹子亲自交给谭总,不能转手她人。”
万一中途转丢了怎么办?
蓝忆荞真正的想法是,就算她逃到天边,以谭韶川手眼通天的能力,照样能把她找回来,皮夹子万一真交不到他手上,他再给自己算利滚利的利息。
那她今生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宋卓看她说的认真。
想想也的确如此。
便礼貌的道:“跟我来吧,不过你要快点,我不知道谭总怎么会约在这个时间让你送过来,因为一会有个很重要的会。”
蓝忆荞:“好的,谢谢。”其实你误会你家谭总了。
一路跟着宋卓来到了谭韶川的总裁办门前。
宋卓敲门:“谭总?”
“进来。”里面传来谭韶川低沉的声线。
“谭总。”宋卓是个谨慎的秘书:“有个外卖小姑娘说是跟您约好的来给您送皮夹子……”
办公室内,坐在大班桌上审阅文件的谭韶川突然停顿了手中的工作。
眉心都挑了起来。
他真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机敏,这可真是比楚家另外几兄妹机敏多了。
“是和您越好的吗谭总?”宋卓再次确认道。
“让她进来。”谭韶川简短四个字。
“好的。”宋卓面色缓和放松,她回头看着蓝忆荞诚恳的抱歉:“对不起小姐,刚才多有怠慢还请原谅,在老总面前做秘书,我必须得事无巨细,不能出差错。”
“没事。”蓝忆荞笑,自然而然的一句:“小姐你真漂亮。”
她由衷的夸宋卓。
从这件事上能看出这位白领丽人是个非常肃穆又很有原则的女秘书,原则很刚硬,却又不端架子。
蓝忆荞喜欢这样的女孩。
她比自诩白领丽人的苏焕有知识有修养太多了。
宋卓不以物喜的语气道:“小姐请进。”
顺手帮蓝忆荞推开门,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区。
蓝忆荞突然紧张了。
皮夹子拿在自己手上时,她苦思冥想怎么还回来,现在真的来还了,她却心悸的厉害。
谭韶川的办公室真大,却也和她想象中的相差无几,干净,一目了然,整个办公室都透着一种凛肃的气息。
让人不敢大声喘气儿。
尤其男人坐在大班桌的后面,严肃批阅文件,眼皮子都没翻她一下。
“咳咳咳。”蓝忆荞故意咳嗽三声。
男人依然不抬头,只沉肃的语气说道:“来了?”
“那个……”
“拿了几天了?”
“什么?”蓝忆荞一下子没听懂,脑筋转了一下才又说道:“两……两天。”
“知道怎么算利息吗?”
蓝忆荞:“……”
吞咽了口中因紧张而产生的津液:“我那个,我在餐厅门外等你了,可你开了车就跑,把我落下了……”
男人抬头。
沉肃的一张面容看着她。
她不敢再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题:“对不起,婚宴现场要不是你帮我,我没办法出一口恶气,监狱里要不是你帮我,我大概会老死狱中,出来了,你又为带我去那么高级的餐厅,其实这些对我来说都像梦,即便已经发生了我还是觉得不真实,不符合常理。”
“所以你就恩将仇报偷我皮夹子?”男人起身,手中拿着一叠资料从大班桌后走出来,递给她:“这是林律师的律师费出勤费,一共是六万块。再加上你拿走我皮夹子这两天的循环利息,一共七万。”
男人说话间,又回到了大班桌内。
“七万!我就拿了你两天皮夹子,你就让我还你一万块钱?”蓝忆荞一个着急,将手中的外卖食盒放到大班桌上,肉痛的看着谭韶川,近乎咆哮。
七万块钱,对一个高薪工作者来说不算什么。
可她一个大狱里出来的无业游民,她现在温饱都还没解决呢!
男人坐在大班椅上,无视蓝忆荞的咆哮,正在此时,他的手机响了,立即接通:“喂,到了是吧?”
“谭总,家父有个东西想要送给您,我现在来您办公室一趟,反正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电话那一端,楚慕寒说道。
“好。”谭韶川欣然答道。
“那我马上过来,我就在您办公室外。”
“好。”收了线,谭韶川看着蓝忆荞:“你的家人,马上要进来了。”
“谁?”
“楚慕寒。”
蓝忆荞猛然一惊,继而慌乱。
她不怕楚慕寒在这里看到她,她只是不想节外生枝,欠谭韶川的律师费得还,还得挣钱寻找母亲和姐姐,她没时间和楚家人耗。
她情急中在谭韶川的办公室内张望,却越着急越不知道该藏身何处,一扭头,看到谭韶川大班桌底下空间真大。
不假思索的,她鼠窜一般将谭韶川的腿扒拉开,整个人拱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