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搜过身了吗?
她怎么会有刀片?
还自己抹自己脖子?
要真出了人命,他也是逃不了干系的好不好!
到时候别再腥味儿没沾,他自己个惹一身官司,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两人这样推搡间也惊动了‘天字一号’包房内的客人。
听到外面的动静,楚慕寒和楚心栀心里那叫一个兴奋。
楚心栀交握着双手,搓着。
眼睛兴奋的四处飘飞。
一定是蓝忆荞被灌成了醉鬼,而且衣衫不整的倒在梁总的怀中吧?
画面不要太香艳哦!
“哥,外面好像是荞荞的声音?”楚心栀故作惊讶的说道。
闻听此言,楚慕寒立即站了起来。
这一刻终于到了。
一直都坐不住的小阎也立即起身来到了门边。
虚掩着的包房门被小阎‘呼啦’打开。
门外
蓝忆荞正手拿刮刀片,对准自己的脖颈。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和她对峙的死胖子身上,并没有看到小阎。
看到她抹着自己脖子的样子,小阎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不敢出声,生怕一出声,蓝忆荞在弄伤了自己。
按理说,她不该这么傻?
小阎想不通。
‘天字一号’包房的人齐刷刷站在了门口处。
楚慕寒当场愣了。
这与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想到了蓝忆荞会对他有所设防。
但,不是搜身了么?
这样的场面不是他想要的!他狠的双手攥拳。
“怎么会这样?”楚心栀自然没有楚慕寒那副谋算,她心急的脱口而出。
身后
和谭韶川并排而立的林韬则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黑姑娘什么时候转了性子,据我所知,她可是个在婚礼现场都被抓起来了,还能把别人的蛋糕给吃了的主儿,监狱里蹲着都不忘记臭美做面膜的人,会这么不爱惜自己?很反常啊。”
谭韶川压根没听到林韬在说什么,他正双手暗自攥紧,大有下一秒中就冲出去的架势。他沉敛的黑眸专注的盯着小阎。
因为小阎处在蓝忆荞最近的距离。
跟了自家boss这么多年,小阎自是明白boss的一个眼神,一个暗示。
那就是,蓝忆荞一定要毫发无损。
“小姐,你……你别自杀,你自杀我很晦气,算我倒霉,算我倒霉好吧?今天的酒钱我全买单,你有分成好拿的,好不好?你先把刀片放下!”老梁不仅仅是怕蓝忆荞出事,他更怕戴遇城。
毕竟这是戴遇城的场子,如果在这里他起因出了人命,身为谢氏集团总裁的戴遇城绝对能把他姓梁的九族都灭了。
蓝忆荞却压根不看老梁。
她清亮的眼眸斜视楚慕寒和楚心栀。
“楚慕寒,你第一次去我住的地方,问我要不要这份工作,我说我考虑考虑,其实我是试探你的,假如你以后再不来问我了,那说明你是真的想给我找工作,可你表现出来的对这件事特别关心。这说明什么?说明你非常在意我来不来?说白了,你很想我来这里做临时工!”
楚慕寒:“……”不得不承认,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够漫不经心的了。
竟然还是被女囚给套住了。
“想不想知道我把刮毛刀藏在哪儿的?”蓝忆荞的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丝调皮。
楚慕寒+楚心栀:“……”
能不能别说了!
能不能!
尤其是是楚心栀,她恨的只能自己咬自己舌头!
舌头都咬出血来了。
“把内裤腰上的松紧带内层割开一道口子,刀片平行塞进去,从外面看一点都看不出来,我塞了三个呢!”蓝忆荞笑道。
笑的又乖又甜。
笑的无辜极了。
笑的楚慕寒头顶冒虚汗。
“所以说,你看看,蹲大牢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这些本事都是大牢里学会的……”蓝忆荞说的大言不惭。
然后又看着对面肥膘子老梁说道:“忘了告诉你,我是个囚犯。”
“我……我知道你是个囚犯。”老梁脱口而出。
“哈哈!”蓝忆荞讥诮的笑了。
突然,她手上猛一用力,刀片朝自己的脖子上嵌入。
“荞荞!”小阎冲了上去。
“不要!”距离蓝忆荞最近的老梁猛然间被惊呆了,这一时刻,他心底里甚至有些佩服着小女孩。
她不是装。
她的性子是真烈。
本能的反应,老梁一伸手就要去抢蓝忆荞的刀片。
结果蓝忆荞突然倒戈了。
她的刀片并没有抹自己脖子,而是顺着老梁的手势,狠狠的割在了正要抓住她手腕的老梁的手臂上。
这一刀划下去。
乖乖!
老梁肥颤颤的胳膊顿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跟个大蛤蟆嘴似的。
鲜血乱喷。
“嗷!”老梁疼痛的跳脚,扶着墙壁:“你……你这个女人!你疯了!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再进监狱……”
“敢用你的手搂我的腰,这就是你的下场!我大牢里蹲了两年我容易么我?我怎么可能会干出自我虐待的事儿呢?”蓝忆荞一边说着,手上还想再去划拉姓梁的第二刀。
却已经被小阎及时制止了。
“荞荞。”小阎攥住蓝忆荞的手腕,手指稍一用力,蓝忆荞的刀片便掉地上了。
这个时候,谭韶川也已经来到了蓝忆荞的身边,自然而然的,他抬臂一接,将摇摇晃晃的蓝忆荞整个人揽在了怀中。
“是你?你在这里?”看到谭韶川的这一刹,蓝忆荞突然有一种她安全了的感觉。
男人今天穿的真好看。
不似平时的西装革履,而是纯白色立领冲锋服,这样的装束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了很多,帅帅的样子,却又不似愣头小伙子那般青涩。
而是帅气中带着一种刚冽的成熟男人味儿。
她又闻到了那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
酒劲儿突然上来了。
整个人也没了力气。
她微眯着眼睛,猛的向下咽了一口津液,问道:“你们……包房里有吃的东西吗?我饿死了。”
两顿没吃了。
还被灌了灌了这么多酒。
蓝忆荞知道自己一直没人疼,所以她最是知道心疼自己。
旁边的老梁还在嗷嗷的乱叫,手脖子上的血液汩汩向外流,身旁的楚慕寒和楚心栀则是呆成了木桩子一般的表情。
而戴遇城,此时此刻脸上青红不定。
半晌。
他才沉定的才对同样呆愣在一旁的服务员说道:“先去送她包扎一下。”
“是,戴总。”
老梁被扶走了。
身后却一道尖利的声音:“该死的囚犯,你又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