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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抬头看着她红了的脸颊以及含着幸福的笑容,接过开水一扬脖子,一杯水全喝完。
    是真渴了。
    喝完继续研究药方子。
    药方子是前不久寻访的老中医给他开的药方。
    看了两行字见她没离开的意思,他便将药方子折叠好放入兜里,看着她。
    他天性镇定,两人对望无语,他依然沉淡自若,丝毫不尴尬。
    她也喜欢这样的他。
    她唇角笑的更弯了,蹲身趴在他膝盖上。
    她没有要撒娇,没有要勾引他的意思。
    她就是又幸福又放松又有一种对他的内疚。
    她抬着头,一脸的仰慕:“我今天给你擦鞋来着。”
    “嗯。”
    “我知道你穿的是四十三码的鞋不是四十二码的,前几天你脚趾头有没有磨破?你骗我了吧,你把我送你的那鞋,扔了吧?”
    男人:“……”
    “嘿嘿嘿。”
    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了,双手摇晃他的膝盖,语气里满含了歉意:“你脚趾头到底有没有磨破啊?”
    男人看着她。
    她才来了两天,除了不会做饭,她其它事情做得都非常好。
    偌大的房子,她从上到下乃至马桶都清洁的干干净净,他每天换下来的衣服她都手洗了平摊晾晒。
    室内的地板,他几次窥屏发现她都是跪爬在地上擦地板。
    她努力的想要做好一个保姆该做的事情。
    他宽润的大掌下意识的抚了抚她略凌乱的短发。只抚一下,便收回去了。
    继而用低沉醇厚的嗓音问她:“很喜欢时装设计?”
    “嗯。”她依然含着笑,只是抿了唇,垂下眼去点头。
    表情中多少有些落寞。
    画画是她从小的天分,父母亲打零工挣钱那么艰苦,却一直都有供她学画画,供她上时装设计类大学。
    她在时装设计这方面也争气。
    刚一入了这个大都市,刚大一,刚在商场里转了几圈,她便能精准的扑捉到时尚元素,继而融合了她自己的青春灵感。
    才大一,她就在苏瑾延的带领下,给多家时装公司供稿。
    一款图稿可以卖三五百元。
    她几乎每个月都可以出稿十来款。
    挣够她的学费和生活费的同时,还能顾住苏瑾延的零花。
    只可惜。
    大二下半学期,她便被抓进了监狱。
    从此断了她的设计梦。
    “每天空下来的时间,你可以多接触接触你的专业知识。”男人又说道。
    她半天没反应过来:“……”
    什么意思嘛?我在诚恳向你道歉诶,你却在跟我说我的所学专业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男人的手机响了。
    她向后退了退。
    男人点开手机,是父亲谭以曾打来的。
    下午父亲给他打过电话,让他晚上下了班之后去庄园内一趟,陪客人佟桐吃个晚饭。
    他起初是答应了的。
    毕竟目前为止佟氏金融还和谭氏集团有过多的合作,抛开合作方面,单说父亲和佟博翰几十年的关系,他身为一个男人,一个集团的负责人,他也不能将父亲老友的女儿送到庄园内就不管不问了。
    只是,父亲挂了电话没多久,他又接到了家中小保姆的电话,问他回不回家吃?
    就这么着,他失约于佟桐和父亲,回来喝了一肚子齁咸齁咸的所谓好喝的不能再好喝的罗宋汤。
    谭韶川握着响铃的电话向外走。
    身后,蓝忆荞做了个拉弓射箭的姿势,闭了一只眼瞄准谭韶川的背:“嗖……射中你啦。”
    谭韶川自然是看不到她的恶作剧。
    走出门外他才接通:“爸……”
    “韶川!”
    父亲这次没骂他混账东西,大约是气急了,气的都不骂了:“就算你不为爸爸考虑,不为集团考虑,为了你个人的信誉度,你也不应该今天这顿晚饭还放人鸽子吧?”
    谭韶川自知理亏。
    等父亲数落完,他平心静气的说道:“我这边晚上突发了点状况,我明天一早起来就去庄园。”
    “希望你说话算话!”父亲‘啪’挂断电话。
    男人转身又回了客厅,蓝忆荞已经去了厨房,他看了看茶几上小阎刚送过来的一袋老姜母,又看了看厨房。
    心下摇头。
    就这厨艺,就算老姜母交给她,她也未必能熬成。
    提了袋子又出了门。将老姜母装在了车后备箱里,这才折返回来,直接上楼进了书房。
    蓝忆荞将厨房收拾干净之后,看到客厅没人,她也上了楼去。
    男人的书房并没有关门。
    书桌前,她坐在宽大的大班椅上正在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盯着电脑在看。
    她在处理事务的时候,她不想去打扰他。
    只轻手轻脚的又为他送了一杯白开水。
    然后回了自己房间。
    时间还早,她闲的无聊。
    便打开了微信群。
    悍匪:散板,女票,你们俩睡了没有?
    散板:忙呢!
    悍匪:怎么?
    散板:还不是因为你!
    悍匪:啥?
    悍匪:自从我来了‘汀兰首府’当保姆两天,我还没见你呢好不好。怎么又因为我忙了?
    散板:……
    他一头的垃圾臭,昨天洗了一次澡,腐臭味没洗干净,这不今天又来泡桑拿呢,这一刻小阎突然明白楚心樱被悍匪浇了一头臭酱豆子是啥滋味了。
    女票:小阎,你别跟荞荞闹了,荞荞这儿有正事儿,对吧荞荞?
    悍匪:也没有……
    女票:你刚才的想法有没有要付诸行动的打算?
    悍匪:没。
    散板: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女票:睡了boss!
    散板:这事儿啊?我跟你说悍匪,你得睡!必须睡!
    悍匪:不是你说的嘛,我要是睡了你家boss,我只能是欠他更多。
    散板:姑娘!都什么时候了!你欠他的你这辈子还能还清吗?以你现在欠他的债务来看,你只能睡了他!
    女票:对,睡了他!
    悍匪:可你前几天刚说过,我要是睡了他我只能欠他更多。
    散板:你睡了他你是欠他更多,他睡了你就不一样了。
    悍匪笑了:噗……我睡了他和他睡了我,有什么区别。
    散板:一个是你主动,一个是他主动,能一样吗?
    悍匪:怎么能让他主动?你俩好闺蜜快点教教我啦。
    散板:……
    女票:……
    无可奉告!
    白白!
    晚安!
    两个闺蜜迅速撤离,气的蓝忆荞蒙上被子就睡觉!
    被窝里迷迷糊糊竟然睡着了。
    而且做了梦。
    梦见她被冤大头睡了。
    梦中酱酱酿酿,来来回回,心里甜滋滋儿激动的浑身乱颤颤。
    她被自己颤颤醒了,意犹未尽,十分不想醒,掀开被子,天都大亮了。
    拿起手机一看,马上就七点了。
    她一咕噜爬起来就准备去下楼做早餐。
    结果看到他卧室的是敞开的。
    蹑手蹑脚进去了,他不在,又去楼下找了一圈儿,他仍不在,回到书房看到他公文包不在,玄关处也没有。
    这才意识到,他已经出门了。
    掏出手机立即打给他:“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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