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爆笑起来,周洋搂着何晓晓笑道:“进女子监狱,我艹的,是你想进去吧。你进去了也没用,你又不喜欢女人。”
何晓晓用手指在周洋额上一点,娇嗔道:“你讨厌。”
何晓晓是圈内公认的性别模糊之辈,而周洋则是有名的雌雄通杀的好汉,两个人拉拉扯扯闹了起来,惹得四座一片起哄。
柳闻莺见张金生脸色不好,就打圆场道:“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周总闭上你的嘴,再亵渎女神真抓你去吃两天牢饭。”
周洋扑过去抓柳闻莺的手:“牢饭我不吃,我要吃你送的饭。”说着借酒装疯,就去亲柳闻莺,柳闻莺二话不说,操起筷子啪啪啪连打五六下,周洋触电似的缩回手,瞠目叫道:“我艹,你来真的。”柳闻莺也拍案而起,抓起一杯酒泼在周洋的脸上。
周洋这下子醒了,顿时火冒三丈,跳起来要打柳闻莺。
一干人连忙解劝。
张金生敲着桌子道:“搞什么,搞什么,吃个饭也不安分,周洋,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有意思吗,自己罚酒三倍。”
周洋怒气哼哼道:“凭什么……”
郑重赶忙拉了他一把,道:“行啦,周总,你还没看出来吗,人家是旧情未了,你说你惹谁不好,惹柳总,你不知道柳总是谁的菜吗?”
周洋嘿嘿一笑,一语双关道:“了然,了然。”
周洋已经醉的犯糊涂了,当着张金生的面再喝三杯白酒,抹了把嘴,又倒了杯红酒向柳闻莺道:“柳总妹妹,哥哥我酒后失礼了,你见谅。”
郑重忙给柳闻莺斟了杯酒,劝道:“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千万看兄弟面子上。”
柳闻莺也是个场面上的人,端起酒杯喝了。
周洋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说了句少陪,就走了出去。
何晓晓笑向张金生:“这位周总倒是有些脾气的。”
张金生笑笑:“他马上就回来。”
果然,只过了三分钟,周洋就回来了,穿了一件小一号的t恤,头发沾水梳的铮亮,大脸盘子红扑扑,一面入座,一面拱手抱歉:“对不住了,对不住了。”然后坐下,喝酒吃肉,谈笑风生。
张金生望了何晓晓一眼,何晓晓点点头。
散席之后,周洋嚷着做东去吼两声,何晓晓婉拒之后,提前走了,张金生看了柳闻莺一眼,见她没有走的意思,就跟周洋挥了挥手要走,周洋紧步追上来,拉着张金生的手连声道歉,说自己一时糊涂失了礼数。
张金生道:“礼数什么的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们是什么关系,你周总的为人我还不清楚,今晚又打算祸害谁去。”
周洋嘿嘿笑着,瞄了柳闻莺一眼。
张金生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厌恶,跟他握了握手就上了车,车子启动后,他给柳闻莺打了个电话,电话拨通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又挂了。
隔了一会,柳闻莺把电话打过来了:“有何指示。”
张金生道:“夜晚狼多,自己注意点。”
柳闻莺咯咯笑了起来:“谁是狼,谁是羊,还不一定呢。”
张金生道:“那当我多事。”
柳闻莺忙叫了声:“别挂电话!生气啦?今晚我不走。很久没跟你聊天了……”
张金生道:“我晚上还有事。”
就把电话挂了。
回到临湖别墅,开门的时候,恰见凌潇木从阿山阿霞两个人的房间出来,见了张金生,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说:“刚刚睡下,要不要看看?”
张金生推开门看了眼一对儿女,轻轻把门关上,打量着凌潇木,见她一身紧身牛仔裤,准备出门的样子,便道:“你也太迂腐了,这么大的房间怎么就住不下你了,非要去什么宾馆。”凌潇木道:“我是为了你好,流言蜚语能杀人的。”张金生道:“无风尚起三尺浪,我还在乎那些。安心住下吧,明天上午我送你们上飞机。”
第二天上午,张金生送走凌潇木和两个孩子,刚到百胜街1号,柳闻莺就来了,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职业精英的派头一览无余,柳闻莺是为昨晚的怠慢来道歉的,说自己最近心烦,总是提不起精神。
张金生道:“你的公司运营的很好,短短几年时间里能有这样的成就难能可贵了。”
柳闻莺道:“哪呀,还不是靠着大树好乘凉。”
张金生淡淡道:“那也不容易,至少你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敢于去争取。”
柳闻莺来此道歉是幌子,她想约张金生去喝咖啡,当然喝咖啡也是借口。
张金生借口有会婉拒了。
柳闻莺软磨硬泡了一阵,发现没戏只好撤了。
她比先前丰腴了一些,肤白如雪,貌美如花,将女人的万种风情演绎到了极致。这是个很聪明的女人,擅于利用自己的优点去争取自己想要的,而且大获成功。
但张金生不喜欢这种聪明过了头的人,尤其是个女人。
午休的时候,鹿佩佩抱着厚厚的一堆东西进来,见张金生靠在沙发上玩ipad,便道:“年终优秀员工的嘉奖令,一共四百三十件,还是老规矩?”张金生没有抬头,只是说道:“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些东西应该送给沈总吧。”鹿佩佩耸耸肩:“沈总叫我送过来的。”张金生道:“沈总这是嫌我在这碍眼,要撵我滚蛋呢。”
鹿佩佩嘻嘻笑道:“那您是滚蛋呢,滚蛋呢,还是立即滚蛋呢。”
张金生道:“你们这样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鹿佩佩耸耸肩:“怪我咯。”
张金生道:“不怪你,怪我,怪我有眼无珠,错认了你们这帮忘恩负义的。”
一盘结束,张金生放下ipad,交叉十指,定定地望着鹿佩佩。
鹿佩佩有些紧张地问:“你想怎样?我最近身子不方便的。”
张金生不理会她的幽默,问:“你跟我多少年了。”
鹿佩佩道:“八九年了吧。”
张金生道:“还是副主任。”
鹿佩佩嘿嘿:“承沈总的情,已经转正啦。”
张金生道:“集团里那个部门或单位,你感兴趣,说出来。”
鹿佩佩神情黯淡下来,道:“你要赶我走?”
张金生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你不能一辈子给我当秘书吧,你若是像李可那样的小鸟依人,我就找个金丝笼把你养起来,但你是大鹏鸟,你的志向在蓝天,所以我应该早点放手。说罢,不要客气。”
一串泪珠从鹿佩佩的脸庞悄然滑落,她赶紧用袖子拭去,说:“我想去投资管理部。”
张金生道:“很好,把手头工作交接一下,去进修半年,然后就去投资管理部。”
到第二天张金生因为有事喊鹿佩佩时,被告知鹿佩佩已经去了投资管理部,一时不觉黯然失色,好半晌都缓不过劲来。
人资部很快给张金生又配了一个秘书,人长的很漂亮,也挺会来事,但张金生对这个女孩却没有什么感觉,总觉得她的身上有点柳闻莺的影子。
而柳闻莺他现在连想都不愿想。
张金生现在大幅度减少了工作量,也不再经常出现在百胜街1号,据说那样会让沈嫣红感到不快。
胡炼拿到了律师资格证后,在张金生的资助下开设了一家律师事务所,办公地点就选在中山路金辉大厦,所以张金生很快就迁去金环大厦办公,这里有一家不赚钱的公司——袭人花店连锁,这家并不赚钱的公司最近两年却活的很好,因为各路投资源源不断而来,把事情做的很漂亮。
公司的董事长远在美国,现在的经理叫张露露,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干练女孩。张金生在这间花店没有任何任职,来金环大厦,纯粹是因为这里地处市中心,与各路朋友聚会比较方便。
时光仿佛又退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张金生刚刚走进这间写字楼,虽然没有钱却有着一颗征服世界的心。
现在他征服了许多地方许多人,兜里揣着几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内心却倍感沧桑。
精神的滑坡让人也变得其懒无比起来,什么事都不想做,懒洋洋的什么都不想做。
最近一段时间,张金生开始对学术研究起了兴趣,和南州大学的几个教授走的很近,某天他接到一个邀请去南州大学听一个教授的讲座,他中午来到金环大厦,下午一点五十分下楼,大厅里有两个南州大学来的学生,说是奉命来迎接他的。
其中一个女孩吸引了张金生的注意,这女孩姿色不过中上,却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怎么说呢,身上有那么一点妖气。
张金生很快就知道她的名字叫戴小竹。
这天来南州大学做演讲的是北京某著名高校的一个教授,过去是陈眉嘉的导师,过去曾来过南州,张金生和陈眉嘉曾一起接待过他。
老教授学富五车,底蕴深厚,演讲很精彩,演讲结束后,他特意来和张金生握手,表达了对陈眉嘉死的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