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然一一试过,都没什么大问题,小毛病也说了让工匠们记录起来修改。
现在就剩招人了,好在季如生有准备,先初期笼统的预留了一波人的信息,这会可以按联系方式去找了。
因为只剩两日,萧文然这会也闲不得,和季如生一起招工。
但现在——
“季如生你先别记了,你和我玩一场,挑两个我们园里眼力比较好,算数比较好的人来替我们数数。”萧文然站在一个篮球机前。
季如生不用片刻就理解萧文然的意思了,当即派人去找人过来。
两人站在篮球机前,一决高下。
在裁判说了开始后,两人立即开始投球,手速快如风,直到半小时后,裁判喊停,两人停手。
萧文然以201个险胜季如生的198个球。两个数数的人也疲惫的揉了揉眼睛,暗自庆幸没数错。
但萧文然两人也瞧出他们的疲劳,制定了更加严格的招聘信息。
“两日时间够吗?”虽然事先有准备,到看到这种情况季如生还是有点担忧。
萧文然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到底是人为,如果只是普通人玩,只要算数准确就可以,但如果是手速快,投篮命中率又高的话,这方面的员工就要下功夫了。
“先看看吧,没准有人才。”
反正只是试水推出,后续还能改进。
放出消息半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惊梦园要招人了,还是为新项目招人!
这下,不管是真的去应聘还是去凑热闹的,都围满了惊梦园的侧门。
众人之间门前放置着一桌两椅,两个管事姑娘坐在其上。
通过敞开的门可以看见里面一伙计在站一个竹篓不远处,脚边还有一堆的绣球。伙计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拿着笔纸等候着。
两位管事面前都拍了一排人,第一关便是口头算数无错的。从1数到1000。没有停顿,没有错误就能过了。
第一关并不难,许多人都能通过了,第二关是门里那两人负责。
应聘者站在竹篓旁边,伙计从不远处扔绣球,应聘者数数抛中的个数,以失误5个球以内便可过关进入最后一轮,直接会面他们两位东家,让大boss定夺去留。
因着第二关要考验眼力,也有不少人在这栽了,失望而归。
侧门这边热热闹闹的如闹市般,却没人发现不远处的阁楼上坐着正经东家。
萧文然看着下面热闹的人群,有些意味阑珊的趴在桌子上,一脸怏怏。
“唉,看来难找了。”她原本还有点信心,看到这些人的成绩后被打击得溃不成军。
只要伙计加快速度抛球,那些应聘者就懵逼了。眼睛根本转不过来,更别说计数了。
反倒是起先担忧的季如生这会比萧文然要平静多了,他淡淡的安慰道。
“别急,总会找到的。”
萧文然点头,心中却在捣鼓着怎么做才能降低篮球机对员工的需求。
或许是两人的意念太深,苍天都看不过眼了,送了几人来相助。
“你看!”季如生用折扇的柄敲了一下萧文然的肩膀,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人打了个激灵,马上清醒。
“季如生你作死呢?”被人吓到的萧文然白了一下脸,恶狠狠的说道。
季如生没空看她的脸色,眼睛一直盯着外头,伸手指向热闹的人群里。
萧文然也只好伸出半个身子去了瞧。
只见楼下的伙计扔绣球的速度飞快,连一旁记事的人脸上都挂着应接不暇,竹篓旁边的应聘者却目不转睛,只盯着竹篓看。
楼上两人在猜测这人是否有真本事,楼下透过门看热闹的人群也在猜测这人能不能通过,卡在第二关的人是在太多了,那些原本想进去试试凑热闹的人也不去丢人了。
也让惊梦园忙活的员工松了口气,少了来玩玩的人,剩下的都是真心应聘的,虽然过关率不高,但起码不像开始那么乱哄哄了。
此刻除了在数数的人,几乎都把目光投向门里,看着那位应聘者。
终于,伙计的绣球都扔完了,这是他今天接待的目前所有应聘者中,第一次把绣球给扔完的。
他之所以抛丸是因为站在他旁边那位搭档一直没出言阻止他停下,也就是说他要按计划由慢变快,把球都扔完。
应聘者也在伙计不再扔球后,抬起眼来,用着浓厚的地方乡音说道。
“俺数的135个哩!”
绣球一共200个,除了先前慢的时候,他还有意出错,后面却没心思考虑这些了。
一直站在抛绣球的伙计身旁那人,立即让人去清点竹篓里的球数。
“一共...”清点绣球的伙计终于数完了,刚开口,就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害羞的伙计一下子卡壳了,愣愣的看着众人。
就连那名应聘者也十分紧张的看着他。
直到有人轻咳一声,伙计才快速的接下句。
“一共135个,恭喜你。”
众人哔然,还以为不过呢,不过过了也不奇怪,这男子有福气,就差最后一关了,入了东家的眼就能留下了。
那高大的布衣男子也被这惊喜砸的晕头转向。
他姓刘,爹娘没文化,没给取名,直接按家中排名喊,人叫刘三,前年他住的那村子发大水,爹娘都没了,兄弟姐妹几个也都走散了,他一路跟着难民团来到京城外。
因着他记得自己还有个十万八千里都打不着的远房亲戚,厚着脸皮上门去投奔。
可亲戚也过得一般般,刘三长得虎背熊腰,吃得也多,空有一身子蛮力却没什么本事,他也知晓自己在这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没什么发展,只有别人需要体力活的时候打一下杂。
他虽吃得多,却不敢多吃,远房亲戚是做小本生意的,他本就来投奔,可没本事帮忙,只好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亲戚不在意了,可不代表人家婆娘就愿意养个白吃白喝的人。
虽然他也不算白吃白喝,只是人家看不惯他一个粗鄙的大老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