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大街上,逆流而行,擦肩而过的人们没有也不会注意自己,也许自己太孤独了,又或者无所谓的相遇,于是在风吹过的季节有些人形单影只,快乐时无人分享,很多苦只能自己尝。
余力回来就以为暗卫也来了,只是暗卫刚刚回来,她就重新撰写一封信件,交托给一名暗卫,让他交给皇兄,并且说明这边现在的情况。
然后就给董澈去了一封邀约,请她过来一见。
董澈端坐在庭院中央的凉亭内,四面都无遮挡,萧文然就坐在她的对面,两人看似在对弈,实则在聊天,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我看见了,那日我看到乐阳公主的驸马与你亲昵的离开太子府,看来你已经找到你要找的人了。”董澈轻饮一口清新润泽的茶汤,幽幽说道。
萧文然冷然一笑,使得她原本还算柔和的脸,多了一份凌厉凶狠,略狰狞的说道:“确实如此,我亦是看到了你,所以才会有这次的邀约,就是不知道太子妃对我的提议可否有兴趣?”
董澈明白那斐安逸与萧文然定是发生了些什么,否则一个成了驸马,一个却来找她筹谋,就是不知道对方有何资本。
“我如何信你?”
萧文然早就料到董澈会有的疑问,既然打算合作,那么她就得投桃报李,有些话说了也没什么大碍,如今她能够随时迅速的脱离此地。
萧文然凑上前去,董澈意会的拉进二人的距离,随着萧文然的耳语,董澈的眼睛越睁越大,好一会才缓和过来。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的扯到了其他话题,天南地北的聊,萧文然见识广博,常常能惹得董澈饶有兴致的关注,也算是相谈甚欢。
临走的时候,董澈回身拉住了萧文然,说道:“我答应了!”
萧文然诧异:“不需要考虑考虑了吗?”
董澈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什么好考虑的,我孑然一身,需要考虑的只有我自己罢了。”
萧文然上前拍了拍董澈的肩膀,说到底同是天涯沦落人,她如何不能看出这女子那日差点被绑架时,愣神中无法反应过来的那抹凄楚,只有受到看重的人的放弃,才会那般难以接受。
所有的期盼都消散,瞬间黯淡的眼眸,就好似被灭了灯火的灯笼,若是无人点燃,她就只能是一个照不亮别人,也照不亮自己的无用之人。
萧文然拉着董澈的手,世事的磨砺让她越发的沉稳,明白所有事情的变化,都无法预料,只有走的比他人沉稳小心,才不至于在风雨到来的时候,因为毫无防备而摔倒。
董澈的离去,便送了一份搅乱西云城的大礼。
大街小巷都流传着一个消息,先皇后之死的蹊跷,当年皇帝赶走所有的人,亲自为先皇后收敛尸身,其实是因为心虚,皇后并不是落水而死,而是中毒,真凶却不是不小心推人下水的可怜嫔妃,而是楚贵妃楚瑶的手笔。
而皇帝的纵容,则是因为楚瑶才是他的心头肉,虽然他平日对楚贵妃并无特别,若要真有不一般的地方,也只能是对楚贵妃的儿子封莫柯格外宽容。
只是这宽容却不是因为封莫柯长相与皇帝年轻时候相像,而贵妃这名头本就不对劲,即使楚瑶有救驾之功,可家势却不及老四成王封莫铭的母亲宁妃范琴。
若是繁荣昌盛的富强国家,皇帝给心爱的女人,或者按照大义来分配份位,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金夏国不过就是瘦死的骆驼罢了,内部暗潮涌动,皇室必须拉拢世家,偏生再贵妃这个地方出了问题,而当时众人还偏偏被太子生病,广寻名医的事情给转移了目光。
那会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为皇帝的仁德夸赞,如今反应过来,就有多少的人暗戳戳的开始谋划,其中以范家为基准,原来老子被算计了,亏他们以为封莫柯已经不再受宠,让皇帝彻底失望了,说不准还是他们父子之间的做戏,只是让他们放松警惕。
否则教养封莫柯的楚贵妃,为何半点责罚也不见,最多也就抄写佛经,特么的这对于宫中女子来说,就是家常便饭,叫个宫女代抄就成的事情,毕竟皇帝封静宇不见得是真想责罚楚贵妃。
这个消息捅破,无异于打破西云城的平衡,各大世家都开始操作起来,随时打算来场惊天动地的斗争,看似公平的竞争,如今反而像个嘲讽群众的笑话。
一群人咬牙切齿的同时,皇帝也在御书房怒摔杯子两三只,横扫奏折无数本,楚贵妃则是呆愣愣的未语泪先流。
“为何会这样,我没有害姐姐,明明是她,若不是她犯错了,这位置怎么可能会是我坐。”虽然已经有一个能爆他人菊花的儿子了,可楚贵妃还是有着小女儿的娇气,看着惹人疼惜不已。
皇帝上前搂住楚贵妃,轻声安慰道:“流言蜚语,你莫要烦忧,朕必然能够解决,千万别让我抓住马脚,否则朕定然亲眼看着他受千刀万剐之刑罚。”
说到后面已经有了咬牙切齿的恨意,他不愿意牵扯出来的事情,却被这般大喇喇的宣扬出去,明明当初的一些人该死的都死了,怎么还会有遗漏的地方,当初摆明了是宁妃动的手,可是审查之后,却隐隐约约的指向楚贵妃身上。
他决然不会相信这样的事情会是这个娇蛮的小女子会做得出来,宫廷之中所有人都懂得尔虞我诈,也只有这个傻女人,一有了麻烦事,就跑来傻乎乎的求助,或者直愣愣的告状。
每次告状还告不到点子上,若是没有他,她都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说白了就是皇帝觉得楚贵妃智商堪忧,一切阴谋诡计压根不可能是楚贵妃能够使得出来的,若是有证据指向她,估计也是有人想要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