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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生模样的人上前一步,拱手说道,“娘娘,一切还未有论断,这件事的真假还不知。若这件事纯属子虚乌有,我们自会给娘娘一个公道,可若是真……”
    刘珠儿不禁笑他们的没有脑子,来了这里,刘兆坤就算是不为她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为了刘府着想。刘兆坤要说刘珠儿在外面偷人私会那就是给他刘府抹黑,好歹刘珠儿也是刘府的人。并且,刘珠儿手中的那些把柄可不是污蔑,刘兆坤自然要掂量一番。
    可他要说刘珠儿是受人污蔑,呵呵,回头看他如何跟温懿交代。
    这样一个烫手的山芋刘珠儿故意扔给了他,一是要试探他刘兆是否真的在意刘月容和花氏;二来,她要利用这一次机会,叫刘兆坤的表现彻底的将他从温懿那里推开。
    不多时,大门被打开,刘兆坤一路风尘仆仆的走了出来,先是给刘珠儿欠了欠身,打算跪拜行礼的时候被刘珠儿扶起,“伯父,起来吧,都是家人,没有那么多礼数。”
    刘兆坤讪讪的笑了一下,抬头瞅着眼前的众人,又看看刘珠儿,心中自然知晓了刘珠儿此次的来意,可他没有想到,不过是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的他,如今这么快就被刘珠儿发现了找回来了?他在人群中好好的看了一下,最后看到了那个花白胡须老者,心中便只有了主意。
    “娘娘,这是……”
    “伯父,今日本宫前来只为了昨日夜里一事。听闻,本宫为了救一个落水的公子却因为水大不小心落了船底,不过万幸的是丁香一直跟着,及时将本宫救了上来。至于那位公子已经不知去向,幸得一位游湖的公子也出手相救,不然本宫真的就是要被湖水冲走了。夜里,殿下还曾担心此时,若是那公子没有被水冲走是不是就可以救起了,毕竟是从太子府上走出去的贵客。不过今日一早,殿下就差人出去打探,听说是被那游湖的公子给救下了,现在已无大碍。这件事你可知道?”
    刘兆坤愣了一下,瞧着刘珠儿那说谎的嘴巴上下一开一合的不禁佩服了起来,脑子里的想法转来转去想了许久,都没有接话。
    刘珠儿冷笑一声,抓着刘兆坤的手继续说,“因为昨日婚礼上很多官臣在场,殿下不想搅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就没有说。可不想却被有心之人利用,声称是本宫在婚礼进行之中与人私会。呵呵……而且这样的谣传还是从伯父您的院子里传出去的,可是当着?”
    “啊?”刘兆坤的眉头皱了一下,有些心虚的打量了一番刘珠儿的脸色。
    彼时,台下的人群之中开始窃窃私语的起来,更有人说,“原来是这样,看来是真的误会了?”
    “或许也真的是误会呢?”
    “别乱下结论,凡是不是空穴来风,听听刘老爷怎么说。”
    “你是没脑子吗?刘老爷是娘娘的伯父,都是一家人,这样的事情岂能乱说。就算事实不是这样,刘老爷也不可能说出事情啊!”
    “啧啧,看来事情有蹊跷。”
    “嘘嘘,别乱说话。听听,继续听听……”
    多少听了去悄悄话的刘珠儿对着刘兆坤笑了一下,说道,“伯父,你说话啊。他们可都想要一个结果呢。这件事关乎着本宫的清白,尤其关乎着本宫与太子的关系。现在太子身体欠安,为了这样的误会不知道又要在床榻上躺多久。伯父也不想叫之女受这份委屈吧!尤其,伯母现在因为思念侄女已经病卧在床,您还想叫伯母因为这件事也跟着受苦吗?”
    “这……”刘兆坤一时间有些心慌了。
    这件事本就是被温懿利用,他还是想趁机攀附一下,却欠考虑了。因为他忽略了现在花氏身上的毒,尤其忽略了现在太子的身体,和一直握在刘珠儿口中关于刘月容的事情。要是真的因为这件事太子受了什么影响,关键时刻温懿岂能保他,还不是弃卒保车。但是这件事是温懿身边的人过来找他的,他当时便答应了下来,现在又倒打一耙岂不是会被温懿记恨上了?
    刘兆坤一时间也没有了主意,瞧着她,又瞧着台下的人,脸上的汗珠子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本以为一切都水到渠成的事,不想被刘珠儿推着走到了风口浪尖上。她怎么就能带着这么多人出来,还要当面与她对峙,刘兆坤完全忽略了刘珠儿的能耐。
    “伯父,您好好想一想,昨日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本宫说的这样。对了,若是可以,伯父可以将昨日与本宫一同在河边的月容请出来……”
    刘兆坤一怔,将月容请出来?能做什么?刘月容因为上次被毒打一事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加之他亲手杀了那个兔儿爷,心火和身体一起冲了出来,刘月容不吃不喝,人消瘦了一大圈。就算能将她叫出来,又能做的了什么事?更何况,他知道,刘珠儿叫刘月容出来是假,目的是想威胁他关于刘月容的那桩未出阁就已经堕胎偷人的事儿罢了!
    “对,将刘府的小姐也请出来,这件事一说便真相大白了。”
    人群之中一个不明真相的观者大叫一声。
    白发老者回头看了看,心中狠狠的骂了一声,奈何他也没有办法,谁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他也无从下手了啊。
    彼时,那粗犷的汉子随意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粗哑着嗓子跨前一步,说道,“娘娘,这件事就算是您找来了证人,如何证明就是真的?都在您娘家的府邸,难道就不许作假了吗?”
    刘珠儿心中冷笑一声,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不过也不能怪你们,能够这样怀疑说明你们还有些脑子。她笑了一下,从容镇定的迈步下了石阶,走近那汉子大叫一声,“大胆,你如此污蔑本宫本该杖责,你们口口声声要本宫证明,本宫如今已经带来了人证,还想要本宫如何?可事到现在,你们可有任何证据证明本宫是与人私会呢?本宫的清白是你们随意污蔑的吗?这不过一件道听途说的事情,你们却要在这里飞扬跋扈,可见东燕已经因为太子的心善而如此欺软怕硬了吗?还有,你们说这件事从本宫的伯父这里传出来。好,伯父,您说,这件事是否从您这里传出去,说出来。”
    刘珠儿蓦然回头,那双毫无情绪的双眼直接射向了刘兆坤。
    刘兆坤的身子一跳,冷汗就流了下来,他知道,说与不说,都是死。
    不过说是,他死的会很难看。百姓们如何看,街坊邻里如何看,他这么多年的交情老友如何看?为了段王,他已经委屈巴结的这么多年,那段王何曾正眼瞧过他?如此承认了,岂不是也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步入了万劫不复的地步?
    可若说不是?那段王的这次主动来找,他一直想要将女儿嫁入王府的心愿不是泡汤了?为此,他刘家何时才能出人头地,何时才能达官显贵,何时才能在朝为官啊?
    “伯父,你说啊,不用怕,有本宫做主。”
    刘珠儿的话很明显了,她要刘兆坤说出来,说这件事是谣传,是子虚乌有,那她就可以给花氏解药,可以将月容的事情闭口不提。可若是他说这件事就是刘珠儿暗夜私会,她不知道会不会用一些极端的手段,譬如说出刘月容的事情,她可以说那公子就是月容私会的男子,为了堕胎一事起了争执。再不济,还可以直接下毒……
    刘兆坤瞧了瞧台下那么多双眼睛,又看了看刘珠儿,突然,身子一歪,“哎,头晕!”
    刘珠儿冷笑一声,上前接住了他,“伯父,你这是怎么了?”她紧张的将刘兆坤拖住,趁机耳语,“说,不然休怪我现在就将刘月容的事情说出来。”
    刘兆坤一怔,瞧着刘珠儿,半晌也没看见他点头还是摇头。
    刘珠儿借故将他扶起,凑近又道,“别想耍什么花招,我有的事法子对付,除非你现在就想死。”
    刘兆坤的脸色一白,恶汗又流了下来,紧咬着银牙,最后一跺脚,扶着木门站直了身子,扶额说道,“你们都是污蔑,污蔑啊……”
    “这……”
    老者没有想到刘兆坤会倒打一耙,没有说这件事就是谣传,却说他们污蔑,这不是说一切的事端都是他们挑拨出来的?那刚才刘珠儿说的那些罪责可都要自己担着了。
    老者突然大叫一声,使劲的将拐杖在地上磕了磕,“刘老爷,这件事是否从你府中传出?如若不是,你大可说不是,为何说是我们污蔑?一切事情都不会是空穴来风,昨日夜里虽然我们未曾亲眼所见,可也不是道听途说,那么多人在一旁观看,难道就没有人出来说出事情吗?”
    刘珠儿冷笑一声,“老人家,这件事说不说实情,应该是你们去找出来与本宫当面对质才行,为何要反过来质问我伯父和本宫。你不觉得有些本末倒置了吗?还有,既然伯父已经说了这件事与他无关,你们就应该散了吧,还想在这里职责谁的过错?”
    “你……娘娘!”老者被气的急了,险些就将嘴里那句,“贱人”的话吐出来,及时收住嘴巴,微微拱手,“娘娘……老朽也是一事心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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