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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笨狼到湖边去散步。
    (汀汀:我们这个月湖吗?)
    江著想回答不是,但转而一想,地点为嘛不可以改一改,更熟悉更形象,可以增加孩子的想象力。
    (嗯,就是我们旁边的月湖。)
    湖边的景色很美,笨狼一边走一边唱:“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哈哈哈.....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汀汀也学着奶声奶气地唱。那童声,在林沐雪听来就堪称天籁之音。她注视着对面一大一小两男人,脸上漾起了一切静好的笑容。)
    湖边的草丛很美,住着鸭妈妈,他正在孵她的第十个孩子。鸭妈妈在蛋上已经坐了整整三个星期了,现在她又累又乏,很想到湖里去洗个澡,吃点东西。
    (“妈妈,你孵了我十个月,是不是很累很累?”汀汀很难为情、很体贴的想到了林沐雪的辛苦。)
    (江著“扑地”一声,快笑喷了刚喝进还没来得及吞下的水。他爱抚地摸摸汀汀的小脑瓜。“所以呀,你妈妈是最可爱的妈妈,要爱你妈妈。他眼睛看着林沐雪)
    (“嗯嗯,我最爱妈妈的!汀汀扭了扭身子,换了一下姿势。)
    “我能帮您什么忙吗?”笨狼热心地问道。
    “嗯,也许你能替我照料一下的我小宝贝。”鸭妈妈高兴地说。
    “你说的就是这只蛋吗?您的意思该不是让我也坐在它的上面吧!”
    “当然不是让你坐在它上面,你只要替我看着它就行了。”鸭妈妈说。
    笨狼坐在窝边上,认真地守着那只蛋。
    一会儿,蛋壳破了,小鸭毛茸茸的脑袋钻出来,把笨狼吓了一跳。
    “妈妈,妈妈,妈妈!”小鸭子朝笨狼嘎嘎叫。
    “我可不是你妈妈。”
    “爸爸,爸爸!”
    “我也不是你爸爸。”
    “哇——”的一声,小鸭子伤心地哭了。
    “好吧,别哭了,我是你爸爸。”笨狼只好说。
    “爸爸,爸爸,我饿,我饿!”
    笨狼扒开草丛,挖蚯蚓给小鸭子吃。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笨狼边挖边唱。
    “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小鸭子也跟着唱。
    鸭妈妈回来了,打老远就张开怀抱:“宝贝,宝贝。”
    “爸爸,那是谁?”小鸭子问。
    “那是你妈妈。”笨狼说。
    小鸭子高兴地扑进了妈妈的怀抱。
    鸭妈妈和小鸭子跟笨狼说再见,一起向深深的湖水里游去。
    小鸭边划水边唱:“我是一只来自北方的狼……”
    这回,可把鸭妈妈吓了一跳。
    “那只小狼好可爱,我还担心它会把小鸭子吃掉。”汀汀听完才完完全全松了口气。
    “他叫笨狼,狼外婆给他取的名字。”林沐雪冲江著柔柔一笑,满是感激,心中升腾起一种温暖。
    这次出行,江著肯定还花时间认真备了课的,连故事都准备好了,汤素兰的笨狼系列故事,很受小朋友的喜爱。
    “我还有好多好多笨狼的故事,以后一个个讲给你听,好不好?”
    “好!”汀汀充满期待和向往的眼神。他溜下江著的大腿,跪在椅子上,双手爬在窗台上,好奇地看着倒退中的一棵棵树木,一处处分散开来若隐若现的房屋,一畦畦的庄稼地。
    这个纯真无邪的眼神,这个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眼神,落到江著的心尖上,让他的心灵一颤,莫名其妙从心底升腾起一种不可推脱的责任和承诺。
    他微笑着看向林沐雪,却没想遭遇到她投过来的一抹探究而深思的眼光,他有些慌乱地闪躲了一下,而后又坦然接住了,迎着那目光深深地凝视,大胆而热烈。
    时间仿佛凝固了,世间静得只剩下火车前进在轨道上chuckchuckchuck的声音。
    林沐雪终究无法接受那样的目光,有些心慌意乱地低下了头,脸上渗透着桃花瓣的粉色。
    在心底,她喜欢着那目光,又抗拒着,她清楚明白地读懂了那目光里所包含着的全部心意。
    渐渐地她不安起来,她思虑重重。一会儿是汀汀,一会儿是父母;一会儿是学校那各式各样的脸,以及那不断张合着的嘴巴;一会儿便是韩晓风那青春洋溢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冲着她笑;一会儿是卓然那张苍白着的脸。
    “我那有资格拥有这么优秀的他?末知的事那么多,谁能预料?他的家人,他的父母不会反对?”林沐雪微侧头,低垂下眼睑,一缕长发滑落肩头。
    她在心内用手捧着自己的头,狂乱地揉着自己的头发,用一个一个理由来拼命抵触着江著的款款情深,一层一层的心酸从内心涌起。
    或许,看到汀汀,他只是想起了和汀汀差不多大的他妹妹的女儿,所以喜欢汀汀,只些而已罢!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胜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江著心内、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很诗情画意的景致。
    转瞬间他却发现了有雾样的东西,浸润了林沐雪蝴蝶般颤动的睫毛,欲滴末落。
    他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样,慌乱的伸出手.......
    林沐雪却以更快的速度扭头朝向玻璃窗,泪眼婆娑中,窗外的景色一片模糊。
    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江著看到一颗两颗珍珠无声地急速抛洒坠落,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无法捡拾,更无力珍藏,他茫然了,不解地看着林沐雪的侧影。
    只听得火车发出咣哧咣哧的声音,在两条平行,却永远也无法交汇在一起轨道上前进。
    窗外,山坳垭,斜坡中,杂草间,峭壁上,那一丛丛,一簇簇,一朵朵金黄色的野菊花开得自由而烂漫,在微风中摇曳着,狂野地怒放着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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