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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起鹤只好继续坐着。
    林稚虞一个人把生日蛋糕吃完了,唯有放在方昊唯面前的那块没动。方昊唯在走之前已经结账了,所以他吃完了也没有留恋,擦了擦嘴就起身离开了。
    梁起鹤结账跟上,本以为他吃完了就会回家去,没想到他继续坐电梯上行。但可能是蛋糕吃得太撑了不舒服,他走走停停,好几次都捂着嘴一副想吐的样子。不过最终没吐出来,他走到了最顶楼的电影院售票处前。
    两个窗口都有人排队,梁起鹤不好直接跟在他后面,就隔了一对情侣。看林稚虞排到以后跟售票员说了电影和场次,他看了下腕表,看来林稚虞是想看完电影再回家。
    他想着左右没事,要不就继续跟着得了,于是也买了一样场次的票,转头的时候发现林稚虞又在不远处的食品区买了两桶爆米花和两瓶啤酒。
    林稚虞找了个位置坐下等,梁起鹤不能靠太近,就站得远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距离的问题,从这个角度看去,林稚虞坐的圆形座椅两旁都是一对对的情侣。他一个人抱着两桶爆米花坐在中间,看过去就有点可怜了。
    梁起鹤也谈过恋爱,不过那些女人都是主动找上他的,他并没有尝过求而不得的滋味,也就没办法对林稚虞感同身受。
    电影在十几分钟后开始入场了,梁起鹤的位置选在了林稚虞斜后方。四周的座位很快就坐满了人,电影院的灯光也暗了下来,荧幕上出现了影业公司的广告。
    林稚虞买了两张票,他把一桶爆米花放到了旁边那个空位置的扶手凹槽里,另一桶放在自己的腿上,又开始吃起来。
    梁起鹤微微蹙了蹙眉,他刚才都吃到要吐了,这才不到半小时又吃?
    不过梁起鹤也知道他是心里难受才这样反常的,只好看着他重复着机械一样的进食动作,吃完了自己那桶爆米花就喝啤酒。
    电影看到了后半段,林稚虞起身去了洗手间。梁起鹤本来不打算动的,但想着他晚餐时已经喝了两瓶清酒,刚才又喝了啤酒,不知道他酒量如何的情况下还是不能放着不管,于是又一次跟了出去。
    林稚虞推开了洗手间的门,走进一个隔间把门锁上。梁起鹤悄悄地进去,站在隔间附近等着,很快就听到呕吐的声音了。
    林稚虞吐得很厉害,好像要把胃都吐出来了一样。梁起鹤无奈地看着那道门,想着他那种吃法不吐才怪。不过吐出来也好,至少会舒服点。
    在听到冲水声后梁起鹤才出去,几分钟后林稚虞也出来了,不过他没有回到放映厅里,而是从出口离开了。
    梁起鹤就在洗手间旁边的吸烟区里等着,见他一路向下离开了商场,以为他终于要回家了,没想到他拐到一家便利店里买了一袋啤酒,坐着出租车往家的反方向走了。
    梁起鹤都跟了他一晚上了,看他举动越来越不正常,也没办法在这时候撇下他不管,只好继续开车跟着。看那辆车拐到了香榭路上,在一段江边停了下来。
    这条是观光路,没有停车位的。梁起鹤开着双闪,看林稚虞下车后就往堤坝那边走去。他步子拖沓,像是有点醉了,直到一座白色灯塔的附近才坐了下来。
    他面前就是暗流涌动的依情江,梁起鹤怕他喝多了会做出傻事来,也顾不得停车会被开罚单了,把车锁了就跟过去。
    夜晚的依情江边总是不乏散步和散心的人,不过林稚虞选的这一带是观光道,相对于住宅区附近来说晚上会安静许多。
    梁起鹤把太阳镜收进口袋里,压低帽檐走到了堤坝的转角处,在和林稚虞隔了差不多五六十米的地方坐下。
    林稚虞耳朵里塞着耳机,目光专注地盯着江面,唯一的动作就是喝酒,根本就没发现梁起鹤。
    今晚的夜色比昨晚美多了,月亮破开云层,华光照亮了人世间。他们只坐了一会儿就有一对小情侣也走到白色灯塔这边来了。那对小情侣手里拿着袋子,两人在林稚虞和梁起鹤中间的位置蹲下了。
    梁起鹤不知他们在折腾什么,但很快就有比月光更明亮耀眼的光乍现,然后就是烟升起,粲然的火花划破了夜的宁静,点亮了那对小情侣幸福的笑脸,也让梁起鹤看清了林稚虞的脸。
    那双漂亮的眼睛空洞而呆滞,一眨不眨地看着不断燃烧的火花。
    那对小情侣手中的仙女棒虽然很多,但经不住不停地放,很快就没有了。在黑暗又一次笼罩着堤坝的时候,他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梁起鹤继续盯着林稚虞,许是没有了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林稚虞又一口接一口地灌酒了。看着他身边的几个空瓶子,梁起鹤觉得差不多了,要是再让他喝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打算过去扶人。
    不过梁起鹤还没站起来他就先动了。
    林稚虞是醉了,但他自小就练习芭蕾,身体的平衡性比常人都好。梁起鹤看着他站起来,明明都歪歪扭扭地站不稳了,却突然伸出双手摆了个姿势。
    梁起鹤的眉一动,下一秒就看到林稚虞转了个圈,居然迎着月色跳起舞来了。
    他的动作和昨晚那位舞者不同,可身体的柔软度和感觉却十分相似,只是没跳几下他就踉跄了,整个人往后倒去。
    梁起鹤立刻跑过去,到身边后却没听到他喊痛。那双已经被酒精熏红了的眼睛闭着,有两道泪痕反射着月光,从眼角隐没到鬓发间。
    梁起鹤无奈地叹气,蹲下来叫他。林稚虞没有睁开眼睛,他一动不动的,就像睡着了。梁起鹤只好穿过他的膝窝和腋下,将他横抱了起来。
    他看着很瘦,抱上手后才感觉到一点也不轻。梁起鹤把他往上抱了点,结果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臀部,那一下很有分量和弹性的触感让梁起鹤想起了昨晚的舞者。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林稚虞,那他为什么要穿着女装出去跳舞?是癖好吗?
    梁起鹤心里装着一堆疑惑,抱着林稚虞往车子的方向走。等到了车旁边后才发现这样开不了门,只好把林稚虞先放在地上。但在他要松手去掏钥匙的时候,林稚虞睁开眼睛了。
    那双桃花眼里闪着迷离的光,片刻后唇边划出了灿烂的笑靥。他看到林稚虞抓住他的手,用带着撒娇的语气问他:“昊唯……你怎么回来了……”
    第12章 酒后乱来
    尽管林稚虞笑得很好看,声音也足够软,可梁起鹤很不喜欢这种被当成别人替身的感觉。只是他刚抽回手来就看到林稚虞扁着嘴说了句“不要”,然后受伤的右手也伸过来想要抓他了。
    林稚虞的右手腕上缠着白色的弹力绷带,脸上又是一副委屈到好像要哭出来的表情,梁起鹤突然就没有了生气的理由了。
    他跟一个醉鬼计较干嘛?林稚虞要是清醒的,只怕看都不想看到他,又怎么会对他露出这种模样来。
    梁起鹤无奈道:“你这么抓着我怎么抱你起来?还是说你自己能站起来?”
    林稚虞点着头道:“你拉我。”
    梁起鹤扶着他的手臂,看他很努力地想要站起,但试了两次都没用,还差点又要用右手去撑着车门借力了。梁起鹤赶紧握住他的手,这回不指望再跟他沟通了,拿出车钥匙解锁,把后座门打开将他抱了进去。
    本以为扣上安全带就好了,结果林稚虞又不老实,屁股下面就像有针扎他似的,扣着梁起鹤的手指不肯放。
    梁起鹤只好再跟他沟通:“你不放手我怎么开车?”
    林稚虞摇着头,那双没什么焦点的眼睛盯着梁起鹤:“放开你就走了。”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醉了还是什么,回答问题的时候条理是清晰的,可就是看不清眼前人的脸。
    梁起鹤常年混迹酒吧,什么类型的醉鬼都碰到过。甚至还遇到那种明明是直男,但是喝醉了就把他当女人来摸的,还想强上他。所以对于林稚虞这种醉态并没有深究,只是放缓了语气道:“我不走,我还要把你送回去的。乖,先把手放开。”
    他拿出了以前哄女人的耐心,可林稚虞还是不肯松手,心里憋了一晚上的委屈都透过那双湿润的眼眸给他看了。
    林稚虞哽着声音道:“你把我送回去,然后呢?又去见黄茜?”
    梁起鹤很无语地看着林稚虞,这下都不用他猜了,林稚虞自己就招了个清楚明白。不过梁起鹤一直弯腰被他拉着,这种姿势持续久了也不舒服。梁起鹤看了眼四周,林稚虞的样子怕是不能安分地坐着了,他只好把林稚虞抱起来,用脚踢上车门,走到对面去拦出租车。
    靠在他怀中的人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双细长的眼睛不再有平时看到他时的冷漠和抵触,而是像一头无辜的小鹿一眨一眨地,好像少看一眼他就会消失了。
    梁起鹤实在受不了他这么热情却是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样子,只好目不斜视地看着两旁的车流,希望尽快有空车停下。
    可他高估了江滨观光道在半夜里的车流量,他站了好几分钟,往来的私家车都没超过二十辆,更何况是出租车。
    梁起鹤从灯塔那边就开始抱林稚虞,这会儿手臂已经酸得不行了,只好低头去看那头鹿,商量道:“拦不到车,还是我开车回去吧,你要是不想坐后座就坐我旁边,反正我不走的。”
    鹿摇着头,也不懂听没听明白他的话,一张嘴就是“不要回家。”
    梁起鹤觉得自己就是自找罪受,没事跟踪林稚虞干什么?林稚虞有没有外遇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不过看着醉成这样的林稚虞,他又没办法真的狠下心不理会,只好换了个说法:“好,不回家,那去我那里。”
    林稚虞依旧不肯:“我不要看到黄茜。”
    梁起鹤又明白了,方昊唯应该是跟女朋友一起住的。只好再换:“那找个地方继续喝,我去前面路口看看有没有车,你能不能自己走?”
    这回林稚虞总算点头了,梁起鹤把他放了下来,看他刚站直就晃了晃,脚一软又往自己怀里栽了过来。
    梁起鹤扶着他的肩膀,感觉到远处有灯光闪了闪,回头看去,一辆黄色的出租车如及时雨一般过来了。
    梁起鹤赶紧把他抱上去,跟司机说了厦门湾的地址。
    司机按了计价器就起步了,梁起鹤松了口气,正想打开窗户就感觉到林稚虞又靠过来了。他转头一看,林稚虞左手抓着他的衣服,脸埋在他胸口呼吸着。他要给林稚虞系安全带,推了两次林稚虞都不动,好像就这么睡着了。
    梁起鹤由着他趴在自己怀里,想着反正到家就解脱了。没想到这司机开车的技术太彪悍,几个刹车后,林稚虞在他怀里动了动,突然毫无预兆地吐了出来。
    梁起鹤连骂脏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看着林稚虞把他胸前的衣服都吐湿了,自己的手上也有。他赶紧扶着林稚虞坐直了,林稚虞捂着嘴,眼睛紧闭着,模样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司机闻到了空气中的味道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过来刚骂了个开头就听到梁起鹤的声音比他还不耐烦:“洗车费五百够不够!”
    司机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继续开车了。看着紧紧捂着嘴,眼睫毛都湿了还忍不住在反胃的林稚虞,梁起鹤头痛地捏着眉心,另一只手却伸过去放在了他背上一下下抚着,直到车子停在了厦门湾的大门口。
    梁起鹤给司机转账了七百块钱,司机一看他这么大方,顿时笑容满面地下车给他开门了,也不介意他俩身上都是呕吐物的味道,还帮着梁起鹤把林稚虞背到了背上。
    梁起鹤从大门口的林荫道走进了大堂,值班的保安一看到就上来问他要不要帮忙,他把背上的人往上托了托,说不必了。保安便走在前面,替他按了电梯楼层键。
    等到电梯门关上后,梁起鹤才透过反光的箱壁看到趴在他肩头的那颗脑袋。
    林稚虞一直垂着头,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睡着,但梁起鹤猜测他应该没睡着,否则身后那顶着自己的东西就说不过去了。
    他俩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进了家门梁起鹤才要把林稚虞放下,但林稚虞紧紧攀着他的肩膀不肯松手。他想着他们身上这么脏,还是直接去浴室得了,就把林稚虞背到了二楼。
    到了主卧门口他又想起林稚虞把门锁了,只好把人放在二楼的公用浴室里。
    地板上铺着防滑垫,林稚虞刚坐下就睁开了眼睛,那眼神又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左手拽着他衣服的下摆不放。
    梁起鹤也没去掰他的手,直接拿过淋浴用的花洒,把水温调好了,先是对着自己身上一顿冲,然后就把水对准了他。
    林稚虞本能地闭上眼睛。梁起鹤蹲了下来,热热的水流沿着他胸前冲着,手接了一捧水去抹他的脸,那些吐出来的秽物随着水流进了下水道里,见冲得差不多了,梁起鹤关上水龙头,开始解他运动外套的拉链。
    林稚虞闭着眼睛靠在墙壁上,任由梁起鹤脱下他的外套,t恤,直到最里面那件运动背心要被掀起来了才睁开眼睛。
    梁起鹤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把自己当做方昊唯,只想趁着他现在难得安分的时候赶紧冲干净了弄上床去,把这一晚上的折磨给结束掉。
    林稚虞眼中看到的依然是那个他日思夜想,却不敢越界也不能拥有的人。他是醉了,脑海中关于方昊唯的记忆却没有丢失。当年方昊唯救他的时候,他比现在更狼狈。那时方昊唯也把他的上衣和裤子脱了,拿给他一套干净的衣服让他去洗澡。
    所以在梁起鹤脱他的上衣时,他没有反抗,只是那张脸已经红得要命了。
    梁起鹤怎会看不到他的表情,那明明在闪躲却又忍不住往自己身上飘的眼神真是欲盖弥彰。只是梁起鹤知道他看的并不是自己,也就心无旁骛地继续脱了,
    不过在碰到林稚虞的内裤时停下了。
    那是曾在他的衣橱里看到过的白色内裤,一叠都是一模一样的款。但和收在衣橱里不同的是,现在这条内裤被欲望撑起了弧度。
    白色是最容易透色的,湿了的情况下即便不脱下来,也让梁起鹤看清了那半透明布料之下的风景。
    虽说林稚虞有一张很好看的脸,身上也不像之前穿着白衬衫时看着那么瘦,但他毕竟把梁起鹤当成了别人,光是这点就让梁起鹤没有任何想法了。
    梁起鹤拿过花洒,又一次打开水流,对林稚虞道:“闭上眼睛。”
    林稚虞听话地闭上了,浓密的眼睫毛轻轻颤着,在心上人的面前根本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
    呕吐物的味道靠冲是洗不干净的,梁起鹤给他洗了头发,又将沐浴露挤在手心里,给他搓洗身上。林稚虞一直紧咬着唇,眼睛微微睁开一道缝,看着梁起鹤的手在自己身上摸着。那动作明明一点犹豫和挑逗的意味都没有,他却越来越热,越来越想要了。
    特别是那双手避开了他挺立的乳尖,也绕过了他腿间硬胀的东西时,他有点喘不上气了。
    梁起鹤拿着花洒的动作一顿,视线停在了林稚虞的脸上。
    那张脸红得发烫,明明是害羞到像是要哭泣的模样,手上的动作却很大胆。
    那唯一能用力的左手拉着梁起鹤的手,将花洒的水流对准了腿间,冲在了依旧被内裤紧紧束缚着的欲望上。
    然后他看到了林稚虞夹紧双腿,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嗯……嗯!”
    “昊唯……”
    梁起鹤被他沉醉的表情和迫切的动作弄得愣住了,但在听到他叫出方昊唯的名字时又收回了手。花洒的水流一歪,冲到了林稚虞白皙的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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