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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舶已经彻底停稳稳当,工人们开始热火朝天的装卸着货物。守在货轮门口的人仔细核查了信物后,这才给钟不悔放行。
    而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情况不对。
    空气开始微微躁动起来,她想向门口退去,可是为时已晚,随着一声令下,爪牙们一哄而上。她利落的几个回旋踢,摆平了身边最近的两人。
    脑子突然像是被电流窜过,疼痛麻痹了神经。混乱之中,钟不悔踉跄几步被人在手臂上割了几刀。
    她深知中计,一个借力便借着连接陆地与货轮之间的跳板逃走。
    身后的货轮随即关上了舱门。
    “Chai哥,Gu,那人逃了……”
    顾斯意此刻正在驾驶室里摆弄着测探仪,听闻泰国的一个手下来报,只是勾勾唇,“Chai,我昨天就提醒过你……”
    手下见Chai哥面露尴尬之色,赶紧解释道,“不是Chai哥的部署问题,实在是那人太警惕了。”
    “嗬,没想到那个木村老贼手下还藏着这么一枚得力干将呢。”顾斯意眼皮抬都没抬一下,“看清楚长什么样了吗?”
    “好像是个长发男人……好像又是个女人……”
    看来和在赌场里杀人的应该是同一人。
    顾斯意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能在他的场子里避开所有耳目杀人,今天又在他预料之外脱逃,木村雄英啊木村雄英,你的这个手下可是真是成功勾起了我的兴趣……
    高桥把钟不悔送到学生宿舍楼下后,便赶去和木村汇报情况。而钟不悔回到宿舍后几乎是咬着牙冲了个凉水澡,殷红的鲜血从手臂外侧不断涌出,本来就狭小的浴室此时更是鲜红一片。
    洗完澡,她随意裹上了绷带,竟然清醒不少。
    “砰砰砰——”
    “不悔,你在吗?”这是杨真的声音。
    杨真是钟不悔在大学认识的同学,两人同修建筑,巧的是,杨真是土生土长的杭州人,更平添了几分亲近感。
    “不悔,你能陪我去一下酒吧吗,听说沉思茂在酒吧喝醉了……”
    “你之前暗恋的那个男生?”钟不悔翻出一颗panadol吞下,这才把门打开。
    一进门杨真就被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吓到,“我靠,怎么这么大股血味,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就是来大姨妈了呗。”
    杨真赶紧吐了吐舌头,连忙为自己过激的反应连声抱歉,紧接着又絮絮叨叨的说起沉思茂的事。
    “知道了,祝你博取好感成功,你等我穿个衣服就陪你过去。”钟不悔想了想,还是在长袖外又套了件外套。
    “哎呀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人家这不是没去过嘛~况且你比我还大一丢丢,万一发生什么事,你还能帮帮我。”杨真拢着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一丢丢。”
    两人打车来到的这家名叫Buster的酒吧极为隐蔽,杨真绕了好一圈才发现竟是隐匿在半地下。
    “你一会儿别咋咋呼呼像个花痴,要记住,我们是偶遇。”钟不悔推开一扇看起来像是应急逃生门但实际上是Buster入口的铁门,叮嘱道。
    杨真显然兴奋地不行,一想到意中人近在迟尺,酒不醉人已然人自醉。
    钟不悔看她这样也知道一时半会儿也听不进去人话,只能任由着她拉着自己进了酒吧。
    “你们说,她为什么把我甩了,是我对她不够好吗?”
    “我对她那么好,几乎是百依百顺……”
    嘈杂的酒吧里,忽大忽小的中文并不难被辨认出。钟不悔循着声音,目不斜视的朝左边的方向走,果然在身侧的一小撮人群里里发现了醉倒在桌上胡言乱语的沉思茂。
    “沉思茂,好巧,你怎么在这儿?”杨真扑闪着大眼睛那副极为刻意的样子让钟不悔心里尴尬地快要心梗。她用力把杨真扯到自己身边,对着其中一个看起来还算清醒的文质彬彬的眼镜男礼貌的打了个招呼,“我朋友好像认识沉思茂,我们无意路过,过来打个招呼。”
    “你好,我是程昔,我是沉思茂朋友,一个专业的,你也是新大的吗?”
    钟不悔嗯了声,算是应答,她看着杨真忙不迭挤了过去,便也懒得管她。程昔看着总算有个清醒的人来接手,便对钟不悔笑道:“走吧,我们暂时逃离一下这里,我请你喝杯饮料。”
    “两杯Glenmorangie。”程昔对调酒师打了个响指。直到酒味浓烈的满杯威士忌被推到钟不悔面前,她才反应过来,“我不喝酒的。”
    “试试嘛,我请客。”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喝酒。”
    “你这样可就有点没意思了啊。”程昔刚准备再劝几下,一位身材火辣的澳洲美女调笑着挡了过来,“hi,Chariles,好久不见。”说着一只手轻抚上程昔肩膀,另一只手移过酒杯,自顾自的碰了上去。
    钟不悔正觉得脑袋一阵阵发痛,见程昔不再过多纠缠,反而这两人好像开始相谈甚欢起来,显然是熟人。
    她找了个酒保问了下洗手间的位置,便扶着额脚步有些虚晃的进去。
    从洗手间回酒吧要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钟不悔越走越觉得满眼都是幻影,脑神经一下一下的像是间接性麻痹一样,浑身也在开始莫名的烫热,她甚至觉得自己下一秒会窒息。
    扶着墙壁的手突然脱力,钟不悔猛地向前摔去,却没有意料之中那种被水泥地面摩擦的疼痛,反而是一个结实的胸膛里,一股清冽中夹杂着草木清香的味道充斥着鼻腔,钟不悔只觉得疼痛散去了许多,缓缓睁开了眼,一张放大的俊脸填满了视线。
    “姐姐,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才过了两叁天吧,钟不悔动了动嘴唇,却没有力气说话。
    “姐姐,这是你第四次对我投怀送抱。”
    ……
    ……
    她不想去争执,只觉得这个怀抱莫名安心,她顺着臂膀蹭了蹭,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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