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她会忙不迭地辩解否认,却不想答案竟如此不按她的常理出牌。赵以邦忽地眸星颤动,仔细看了下她的脸。很好,伊人神色正经,眉目清明。
“鄙人受宠若惊。”他应道。
见他之前,她想迫不及待的认证聂雨蔚转述的那些事情。可是如今他就这样面对面坐在自己傍边,秦桑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心思玲珑一转,她换了个问法,“上次你来我家,是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说吧?”应该是同一件事情吧。
“嗯。”他正了正神色,“四年前答应给你的医药费,本来是十七万。因为你当时请假了几天没去学校,而我又要准备出国,所以无法等到你再亲自将钱给你,只好请别的同学将钱放进你的抽屉。但是.....那位同学只给了你叁万,而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这件事情。”
秦桑榆注意到,赵以邦刻意将“游伊一”的存在替换成了“别的同学”。就算对游伊一错付了信任,但是他始终替游顾忌着颜面和自尊。
想到这儿,秦桑榆对赵以邦好感更甚,觉得眼前的男人煨得像一束光。
赵以邦略带歉意,“我很抱歉,明知你母亲需要17万,结果却没能落实好另外的十四万。”
“赵以邦啊,你不用觉得亏欠我啊,这根本不是你的义务与责任啊。”秦桑榆心怀感激,“该做的,能做的,你都为我去做了。”
赵以邦凝望着秦桑榆,她目光清亮,眼怀感恩之色。
“赵以邦,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怨那位同学,更不会去怨你。后来我跟亲戚东拼西凑总算是凑齐了那些医疗费。母亲的病情甚至一度好转过......”语调一转,她的眸子顷刻染上了哀伤,“只是后来终究还是复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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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横斜,碎石小道旁有花园儿深处送来不知名花儿的馥郁幽香。
踩着碎石路,赵以邦将秦桑榆送至了她的住处楼下。
临别前,秦桑榆掏出一张银行卡,递至赵以邦面前,“这也是你的吧?”
对方一怔,摇头,“这并不是我的。”
秦桑榆一瞬间错愕,再收回卡。
“前几年这张卡经常汇来一些存款。我妈说不知对方身份,所以一直不愿动里面的钱。”
听完秦桑榆的解释,赵以邦好心道,“如果你想知道对方是谁,可以把卡号给我,我帮你去查。”
“哎,不了吧。既然对方不愿意出现,那就尊重他的意愿吧。如果他想来找我,应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步行至小区门口,她刷了门禁卡,赵以邦却跟在她身后急速溜了进去。
“你??”她一副愤愤然。
“不请我上去坐下吗?”对方一派正直疏朗,丝毫没有平日里面对别人时的高冷和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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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窗外月光的清华流泻了进来。一丝薄凉顺着穿堂的风蹿进了衣裳里。夏青葵从光着脚,踱步到落地窗下,目光顺着淹没高墙的蔷薇花藤,一跃至了那辆刚熄火的黑色保时捷处。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那个期待的影子终于迈出了车门。她急身回屋,在化妆台上选了只红棕色的唇釉,在唇边抹匀后,又觉得红得太刻意,于是随手用抽纸泯了泯那抹鲜红,双唇瞬间粉素了些。
她叁步并两步到回廊处,要转角下楼时却刻意收敛步伐,恢复往素里的气定神闲。
夏青葵见厅内灯火依旧,虞子悠刚在花圃里摘下几束带着花露的蔷薇,现下正在厅内修剪花朵儿的枝丫。于是,她迟疑着,顿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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