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听从认识陈旭星开始,就知晓了他浑身上下小孩子一样的别扭劲。
他各种傲娇生气的作态寂听早见怪不怪,谁让他每次回来几乎都会给她演这一出。
可能这就是彩虹男孩的特点?寂听猜。
不过她既然答应要给陈旭星接风洗尘,今儿便早早起了床,去医院等他。
毕竟答应了小孩的事,得说到做到。
在去医院之前,寂听先去了趟江大,找学妹拿需要整理的纸质资料。
她租住的房子在大学城路口,离江大很近,走到江大东区的女生宿舍用不了二十分钟。她到了的时候,学妹还没下来。
寂听给学妹发了微信后,就在楼旁的树下站了会。
漂亮的樱花树此时多剩光秃秃的树干枝桠,仔细瞧才能在树梢寻见几簇顽强的花苞,裹着青黑的卵圆型,硬是在凛冽冬日冒了头。
寂听上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宿舍楼下的这片樱花。每待春日花季,班里的女生都喜欢趴在窗口从楼上往下望,入目的全是大片大片鹅白浅粉,看不见樱花具体的形状,也不见底下的绿叶和棕枝,只在有风拂过时,不经意带落几瓣浅色,飘舞飞扬,自由自在。
可惜她只住了一年,只守过一次花期。
“寂听?”
寂听闻声从思绪中回头,看见一身警服的文庆。
“还真是你,我就说刚江队一直往这儿瞅啥呢。哈,他眼神可真好,我可是走近了才认出你来。”
寂听没往他指的方向看,只笑盈盈地望向他,打招呼,“早上好啊。”
她着了淡妆,远看安静美好,却在红唇勾笑间忽生许多明媚耀眼,能胜过她身后曦光万千。
文庆再次在心中默念罪过,眼睛却是挪不开,甚至连看她身旁那几丫枯枝,也觉它们美得似能入画。
“早上好,你大清早的在这,是江大学生?”
“不像吗?”寂听冲他眨眨眼。
“那倒也不是。”文庆连忙摆手,“只是没想到你是江大的。”
“你原以为我是哪个学校的?”
文庆笑着摇摇头,“是我肤浅了,以为你只是长得漂亮,没猜出来竟还是个学霸。”
没谁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好看的,寂听也一样,脸上的笑容绽得更开了,“我也不知道原来文警官换了一身警服,这么帅呢。”
“没法,来校园出警,不穿警服不像样子,就江队无法无天,整日一身常装。”文庆扭头看了眼江阔站的地方,那儿站着的人已经不见了,但他终于想起江队交代的使命,“诶,寂听,你站这风口多冷啊,走,到我们车上待会,避避风。就江队在,没别人。”
“你们来江大有公务,我怎么能去打扰。”寂听看了眼宿舍楼的方向,“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寂听与文庆道别后就径直往宿舍楼里走,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
文庆任务失败,转身看着远处停着的汉兰达,面带苦色。
寂听怎么会听不出文庆话里的意思,她只是不好拒绝得过于直白,于是选择躲进宿舍楼里,对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刷卡器表示无奈。
没有校园卡,她进不去。
也没有和江阔再见面的必要,她出不得。
好在学妹很快就下来,飞快跑到等在廊内的寂听面前,好一阵抱歉。
*
“你想吃什么?”陈旭星与寂听一起从住院部出来往停车场走,晌午的暖阳晒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照得他微微眯眼。
“去群光城吧,那儿吃的挺多,顺道下午请你看电影。”寂听没打算浪费昨天那两张改了签的电影票。
“这么好心?”陈旭星拿眼瞟她。
“嗯。”寂听没心情跟他斗嘴,视线往远处看,似乎看见江阔的吃。
“这边走。”陈旭星带着寂听拐入停车场D区。
寂听收回视线。
“你怎么又换车。”寂听窝在陈旭星大红色的跑车里,伸手下拉车门。
“你怎么跟我哥一样,这也管。”陈旭星轻哼。
“那你喊声姐姐我听听。”寂听逗他。
“嘁。”陈旭星扭头与她不满,视线先落上寂听的薄绒大衣和里头露着锁骨的打底裙。
寂听正低头扣安全带,没察觉。
陈旭星转回头,直视前方踩下油门,直到跑车窜出停车场,又汇入马路车流,才听他幽幽问道:“也不知道你们女人怎么想的,大冬天还穿这么少。”
“你懂什么。”寂听嗤笑,伸手从座位上摸出一个硌在她后腰的细长保温杯,拿起来晃了晃,“诶,陈旭星,你小小年纪也开始养生了?里头泡的什么,红枣枸杞?”
“不是,里头红枣汁,家里阿姨早上打的,给你养生用。”陈旭星冷笑,“我也就比你小几个月,别整天我这年纪,你那年纪的。你说我懂什么,懂你天天穿这么少,下个星期就得在床上疼得打滚,信不信。”
寂听扬扬眉,也不与他辩,拧开保温杯,裹着袅袅热气儿的红枣气味铺面而来,她小心抿了口,甜滋滋的,“陈旭星,你倒是越来越懂事了。这几个月是你哪个小男朋友照顾你的,教得你都能比葫芦画瓢了。”
“这点程度就算会照顾人了?”陈旭星在前车刹车灯亮起时停下,趁机扭过脸看寂听,眼里勾着隐约的笑,“要不,你跟我几天,看看我到底多会照顾你。”
车里很安静,寂听闻声抬头看他。
前车恰时重新启动,转正视线的陈旭星已将脚下刹车换成油门。
寂听手里握着保温杯,嘴里抿着红枣甜气,对着陈旭星一如平日带有几分少年叛逆的帅气侧脸默默审视。
最后,她确定是她想太多。
陈旭星也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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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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