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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张言呢?”
    吴邪顿时喊了起来“还有阿宁也没上来!”
    吴邪话音未落,胖子和张起灵已经一个猛子又扎回了海水里,
    吴邪也跟着再次下潜,
    只见阿宁正卡在那个洞里,拼命的挣扎,就是出不来,而张言就停在洞口一步外望着阿宁没动静,只是伸出去的左手上却缠着从洞口那延伸出的头发。
    ……
    ……
    ……
    几分钟前,
    在胖子前面出去的张言没有急着浮上岸,他继续静静的在水里等待着,
    果然,在胖子出洞没半分钟,阿宁就出现在洞口,却被近在咫尺的张言挡住了去路,
    其实张言什么都没做,可就凭他冰冷的视线,阿宁动作就不自觉的慢了三分,
    只是这瞬间的迟疑,她立刻就被紧随而来的头发缠住了,但是那头发似乎在忌惮什么,只是缠住阿宁不让她上浮,却没有继续下拽,
    张言神色冷淡的看着面前的阿宁对他目露哀求和绝望,却始终没有出手相救,
    他摇了摇手里的青铜铃铛,一只无形的波动开始外散,
    传出了信息后,张言伸出了一只手,顿时一缕缕的头发就试探着轻轻缠绕到了他的手上,一道道无形的信息传入他的意念中:
    “青言…你不救她…是要送给我当礼物吗?…”
    张言面色冰冷,继续摇铃“不,只是不想救。你要有能力就自己收,我只想问,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之前又是依靠了什么瞒过了我的感知?
    “…原来…你都忘了…你也都忘了……原来如此……我一直等着你回来看看…我想证明我也可以,我自己就能完成你交待的事…可是如今你却都忘了…”
    那头发顿时搅紧了张言的手臂“你到底去哪了?……你找不到自己的痕迹了是吗?…只有张家!肯定是张家!他们把一切都抹掉了!都是张家的错!…”
    张言沉默,他只觉得越听越糊涂,交待什么?交待杀了汪臧海?
    这怎么可能,这种明显寻仇的事情要做他也只会是直接自己动手,不可能找别的东西帮忙。
    而且这头发是不是跟张家有仇?听到后面一直都是在骂张家的话,张言突然觉得自己拿阿宁当诱饵来问这禁婆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张言陷入沉思,那头发却开始发狂“所以说我是对的!我才是对的!张家根本不可靠!他们就是在白白利用我们!他们连汪臧海都没办法!汪臧海都是我杀的!…哈哈哈哈——!”
    张言皱眉,听着这刺耳的尖笑,他知道这东西神智又失常了,果然那女声陡然尖厉起来“死了!都死了!他们都因为张家死了!你都失忆了!明明他们那么冷血!为什么你们都还要帮他们!帮的人到最后都成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怪物!”
    “长生的都是怪物!我不想死也变成了怪物!青言子你也就是个怪物!”
    突然被骂的张言依旧神色不变,只是冷静问道:“你是怎么保持神智记得这些的?”
    此时他发现吴邪他们已经重新下来了,准备抓紧时间问完上去,
    “东西还给你…之后我就不会有神智痛苦了…你可别死了…死了…你也就成了怪物了…会被同伴打杀的怪物…我讨厌张家人,但宁愿是…被他们杀死…”
    禁婆的声音突然再次恢复了轻柔。
    它也感觉到了在重新下潜的几人,突然从头发深处卷出一颗珠子放到张言掌心,然后突然蔓延出大量头发将张言整个包成了一个实际内里空心的蚕茧,
    “当年张家没有来…我怨恨到了现在…到最后我还是想看看,你也帮了他们…可如果出事了,他们会回来救你吗?”
    张言看了看手上的带着幽绿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珠子,和周围缠的密密麻麻的头发,面无表情:“你绑不了我,而且看样子你之前应该也试了不少次类似的事了吧?还没试够?别的张家人什么样我不知道,这里这位就是个仇敌都救的傻面瘫式族长,你用那个快死的女人就够试他了。”
    “…我不甘心…帮帮我…我不会伤害来救你的人…看这从前的份上好吗…我一定要最后再试试…帮帮我…”
    张言面色有些复杂,所以这东西虽然说也是为了证明什么在等他,但实际更是因为与张家的恩怨情仇执念了这么多年?
    宁愿做戏死在张家手上也要证明张家人到底什么样?而他和这个禁婆生前,和张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这么一个自由不羁的家伙不会曾经还在张家打工过吧?突然冒出一个奇怪念头的张言突然就有些想去刨张家祖坟查答案了…
    突然他想起了二十年前张起灵闻到香味中招的事,猛然摇铃继续问到“你之前是不是跟一些人合作过?”
    ……
    重新下潜的三人看到阿宁和张言后刚想去拉两人,可下潜了一半,就看见大量的头发突然从洞口涌了出来,将阿宁和一只手被头发缠着似乎在发呆的张言整个裹了起来然后向后缩去,
    三人顿时一惊,毫不犹豫的就想先把张言先扯出来,可是那头发却突然把两眼翻白嘴里不断吐出气泡的阿宁吐了出来,三人不由皱眉,胖子偏头完全没接手,
    吴邪见其他两人都没动,无奈之下还是赶紧接住了阿宁,
    胖子于是打手势示意吴邪带着阿宁先上去,他和张起灵去救张言,吴邪犹豫了一下,但是看着已经要没气了的阿宁还是点点头,拉着她向上面游去,
    张起灵看着团成一大团的椭圆形头发有些皱眉,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继续下潜,并试图找出这只禁婆的本体,却发现头发居然主动就向他不断涌来,丝毫不管旁边试图扯头发找张言的胖子,
    下意识就打退头发的他顿时有些疑惑,因为这与他所知的禁婆习惯完全不同,可以说是十分反常了,
    而他更奇怪的是,就刚才看到的情况看,头发卷住张言时,对方居然完全没反抗…
    这里面应该有什么问题,
    张起灵示意胖子先回去看着吴邪和阿宁,然后在头发再次涌过来时忍住身体的反击本能任由头发将他拉了进去,胖子在后面看着这一幕不由吐出几个泡泡,眼睛都瞪大了,
    “这时间够你看他们救人了吧,你想死谁手上我管不着,我要出去了。”正在张言闭气呆着有些不舒服,准备强行出去时,就发现张起灵居然进来了…
    有点懵的张言脑子里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_*?”——这货怎么自己跑进来了?
    被头发拽进来的张起灵冷静的看着还缠在张言左手上的头发,和似乎完全什么事没有的张言,用眼神向张言询问是怎么回事,
    回过神的张言瘪瘪嘴,伸出手指在张起灵手心上开始写字:“应该你张家先祖的锅。”
    以为张起灵听不了禁婆和他的传声,张言接着又写到“放松精神,我拉你自己去问。”
    张起灵却摇摇头,示意他们应该赶紧出去了,有什么出去再说,张言顿时无奈继续写到“那你动手吧,这禁婆想死你们张家人手上,不死它不会放你走的。”
    “?”
    张起灵有些疑惑,刚想问什么就发现本来安静的头发突然动了,它突然甩出了张言,整个向张起灵卷去,
    突然被甩出来的张言,沉默半晌,没有再游上前,只是等着张起灵出来,胖子看出来了一个,立刻游上前查看,并用手势询问发生了什么,张言摇摇头,示意再等等。
    果然没一分钟,头发就突然溃散了,张起灵默默游了出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冲张言和胖子示意该走了,然后三人一起再次游出了水面,
    出水前的最后一刻,张言忍不住回头看向那团已经在迅速枯散飘向海底的头发,他好像,听见有个小姑娘在喊他……
    他摇摇头,终究还是驱散了心里最后一丝丝怪异感。
    正在船板上焦急等待几人的吴邪看到安然无恙回来的三人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赶紧放下扶梯让几人上来,并对三人紧张说到“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船里没人了,我背着阿宁上来时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说不定是被你三叔带走了呢?”张言在看了看船上没有打斗痕迹后,随口说道,
    “你是说三叔应该出来了?”
    吴邪先是大喜,但随后更疑惑了“即使他出来了也应该不会把整船人都带走了啊,不应该等等我们吗?”
    “我就随口瞎说的,说不定他有急事呢,急需人手开船走,然后留给你条船,反正船上没有打斗痕迹,应该没什么事吧?”张言又左右仔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痕迹。
    这时之前去船里面找人的胖子也回了,
    没有听到张言话的他只挠挠头道:“天真,里面也没人,可鱼仓里的鱼还是活的,说明他们半个小时前还在打渔,就这么点时间,人到哪里去了。”
    吴邪皱眉猜测道:“我检查过了仪器,都是好的,我还是觉得不会是三叔带走的,会不会是海防的逮到了,一船人都给带回去了?”
    胖子摇摇头:“人走了,船肯定也得拖走,丢在这里算什么事?绝对不会是海防的关系。这一带乱,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船,我们去货仓看看,要是东西都没了,那就是遇上海盗了。”
    吴邪听了顿时有点惊讶,问道“这地方说是近海不近,但是说是远海也不远啊,海盗能猖獗到这份上?”
    胖子顿时大声嘲笑起吴邪来:“你还真幼稚啊,多新鲜啊,你真当人民解放军是万能的?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我告诉你,这片海,越南人也有,日本人也有,马来西亚的也有,表面上看不出来,其实暗潮汹涌啊,私底下你知道多少'毒'品,走'私,偷度,海盗的船,而且他们一个个手里都有'枪,这里出现一艘无人船,不稀奇。”
    吴邪想了想,点点头:“成,我们进货仓瞧瞧。”
    胖子和吴邪立刻向货仓走去,一进去就闻到一股茶叶的味道,胖子前吴邪后,里里外外看了一遍,物资都在,摆的和他们下水前一样,甚至在几人躺过的那床板上,还放了一杯茶,
    吴邪摸了摸茶杯,更疑惑了:“真他娘的奇怪了,还是温的。”可人怎么会都没了呢?
    ……
    张言和张起灵看另外两人向货仓走去后,顿时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张起灵才淡淡问到“那只禁婆是怎么回事?”
    心说终于来了的张言松了口气,老实道:“我也挺懵的,那东西的话说的我自己也一头雾水”
    说着张言就把之前遇到的禁婆发生的事和他刚才的整个经过都向张起灵讲述了一遍,
    最后总结道“你也知道,我就是按骨龄算的话,年龄也就一百多,虽然确实是少了一百年记忆,但是那也不可能是明朝啊,但是他们好像就是认识我,而且从语言内容来看,应该和你张家也有点关系,特别是那禁婆…整个感觉对你们张家又恨又依赖,当然也不排除两个东西都是认错人了或者是在说谎,毕竟你张家存在时间太长,它们知道也不稀奇。”
    张起灵默默听完了整个过程后,沉默不语,只是表情似乎有些微的奇怪。
    张言看着张起灵有些怪怪的样子,试探着问道“我被甩出去后,你们发生什么了?出发前说好的信息共享啊。”
    张起灵看了一眼张言,叹口气说到“你出去后那禁婆就露出了本体开始攻击我,但是,”张起灵顿了顿“我回击的时候它并没有反击,只对着我拳头穿了过来抱住我,并说了句话”
    “说了什么?”张言眼睛立刻亮了亮,他觉得自己好像可以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看着明显脑回路又歪掉了的某人,张起灵面无表情,深深觉得张言性格实在一言难尽,但还是认真回答到“它喊我族长,并说了句对不起和谢谢,”
    看着张言明显不死心,坏笑着还想再问的神情,干脆利落快速念到“原话是:[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族长啊,上次……抱歉了,族长,谢谢,我放下了]”
    平铺直叙的念完禁婆的最后一句话后他又补到“之后它就散掉了”
    张言顿时不笑了,长叹口气问道“你觉得那个干尸和这只禁婆的话到底真的假的。”
    张起灵摇摇头“不像是假话,对方也没什么必要,你能确定之前禁婆给你的珠子是什么吗?”
    张言点点头,“我也觉得可能说的是真的,刚才忘说了,这珠子应该真的是我的东西,原本应该是一颗避邪珠,取诸邪避易之意,而我从右配殿里找到的盒子应该就是用来装它的,但是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
    但是张言其实还有一点没说,他之所以确定珠子是他的并不是因为他想起来了什么,而是因为这个看着损耗不少甚至有些被邪气浸染的珠子,明显是从他那个外挂里出来的,用途则是佩在身上即可安神敛气,诸邪避易…
    只是没想到用在禁婆身上后变成了保护对方神智清醒,屏蔽邪气的东西。
    可按理来说既然佩戴着这东西,那只禁婆生前就是死了也根本不会变成禁婆一类的邪异才对…
    张言万分不解,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两人还要再说点什么时,却发现吴邪自己一个人回来了,顿时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
    然后就听走过来的吴邪向两人问到“你们两有谁会开船吗?他娘的刚才收音机里说不久后会有台风,你们谁会的话去帮胖子一把。”
    二张同时默默摇了摇头,他们两对这个还真不会。
    吴邪对此也早有心里准备,继续道:“我看阿宁要不行了,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救,你们谁去帮忙救下?”
    张言立刻将手指向了张起灵“他,我去做饭”
    说着他立刻就往船舱的厨房那匆匆走去,仿佛背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看着张言跟逃似的影子,吴邪摇摇头,看向了张起灵,
    张起灵见状也没推辞,点点头就让吴邪带他过去了。
    夜晚,四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吴邪熬不住,但又怕会出什么事来不及反应,于是裹着个毛毯就靠驾驶室外面打起瞌睡来,
    收拾好东西的张言刚到驾驶室门口,就看见躺门边那睡的已经香的不行的吴邪,笑着摇摇头,轻轻绕过对方进了驾驶室,笑咪咪的问道“胖子啊,你真会弄这船吗?”
    “这不会也得会啊,胖爷我要都不行,你们就能了?”
    胖子瞟了一眼靠在门框双手交叉环胸的张言,没好气道“你们要比我会开船我就把王字倒着写!”
    “咳咳”
    张言用手握拳抵在嘴唇上干咳了两声,然后走过来“这不还可以学嘛,实在不行道爷我还可以帮着算算卦不是。”
    胖子顿时翻了个大白眼,看都不看张言的不屑道:“你家算卦能算出这些按键有什么用啊?真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
    “我可以算船行方向躲暗礁,顺利回程嘛”
    胖子闻言一脸怀疑的转过头“这个你真能算?道士你这可不能开玩笑啊,不然翻了咱哥几个全得掉水里喂鱼”
    “我算卦水平肯定比你开船水平高,而且天象航向路线我还是会看的,躲暗礁没问题”
    张言挑挑眉,笑嘻嘻的从口袋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铜钱抛了抛,俏皮道“你可不能怀疑一个游方道士看家吃饭的本事。”
    “呦呵,瞧把你这狗道士能耐的,狗尾巴都快翘上天了,那还不赶紧算啊,胖爷我正发愁怎么走呢”
    鉴于这道士一贯的神秘作风,似乎会的确实不少,胖子心里信了几分,赶紧催促张言干活,
    当天色完全黑下来时,
    刚准备中场休息的张言看着门口睡的都在冒鼻涕泡的吴邪皱了皱眉,把他搬进了之前用来休息的船舱床板上。
    到了后半夜时,驾驶舱门突然开了,驾驶室的两人听到动静转头一看,原来是张起灵走了进来,
    张言看着进来的张起灵随口问了一句,“那女人怎么样了?”
    张起灵认真的看着胖子的操作,闻言道“用了你的药,已经恢复了大半,但人暂时还没醒。”
    “你居然把我的药用那女人身上?!”
    声音陡然变大的张言抽了抽嘴角,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出来,顿时心疼的不行,他包里带的可都是穿来之前攒的那几瓶可以救命的药!
    …结果居然拿去救了个注定敌对的家伙…
    看着淡定点头,一副只专注看着胖子操作的样子的张起灵,
    张言:“……”我觉得你一定是故意的吧?是吧?是吧?
    “#*$&#か……”
    在经过了最开始的内心狂骂后,被迫接受现实的某道士只好默默安慰起自己,就当丢一部分水里救蛇积德了……
    而且这家伙做事用量一向精确,应该也不至于给我用太多…吧?
    慢慢缓过来的张言,突然发现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分辨我包里那些药物的?”
    张起灵还在专注看着胖子的动作“看纹路,你瓶身的纹路跟…一些纹路含义有些相似”
    张言皱眉沉默了一会,张起灵是在哪见过他自己这独有纹路的?难道是在他张家里看到的?
    他顿时也没心思肉疼被浪费的药了,
    一想到张起灵的老家,张言突然问了一句“介意告诉我你家祖宅在哪吗?”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介意让他挖挖看吗…
    完全听懂张言意思的张起灵顿时凉凉瞥了一眼张言,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不要乱来。
    张言耸耸肩,左右他也不急,他对自己的过去其实不怎么在意,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而且这位张大族长自己迟早也会去,到时候他如果还好奇就跟过去呗,一样能知道张家老巢在哪。
    这时王胖子毫无形象的打了一个哈欠,他精神也快到极限了,“我说,你俩真是铁人啊,这都过了大半夜了还有心情侃天呢?可怜胖爷我又累又困的,都快睁不开眼了,”
    张起灵闻言看了看胖子糟糕的脸色说到“你先去休息吧,我来接班”
    胖子闻言诧异的看了看张起灵“你会啊?”
    张起灵神色不变“刚刚看你操作会了一点,只开动没问题”
    胖子顿时眼睛一亮,立刻让开了位置示意张起灵上前“会开动就行了,其他咱也管不着,那道士你会了没?”
    张言老实摇头“没看,不会”
    “…废物点心。”胖子顿时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呆了这么久还没人小哥学的快”
    张言顿时怒目而视,
    胖子于是瘪瘪嘴,也没继续刺激某人,他已经困到快没精神抬杠了,“胖爷我睡会,有问题叫我啊”说着就抱来个毯子直接在驾驶室里睡了起来。
    张言看着瞬间就进入深眠鼾声震天的胖子,轻轻笑了笑,继续看起航道来,
    张起灵看了眼张言脖颈上露出来的疤痕:“你伤很重,也去休息吧。”
    “那都小问题,你安心开船就是,海上不安全,我回去再补觉”
    ……
    吴邪再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看着周围的环境才发现自己不知被谁搬进了船舱内好好的睡了一觉。
    他出了船舱,看着阴沉沉的天色和汹涌的海浪,突然有些感叹,
    这样的自然景象前,人真的是很渺小啊,这种压迫感和城市里闲散的感觉真的完全不一样。
    想到这里他瞄了一眼驾驶室,却发现胖子正缩在一边睡觉,呼噜打的雷一样,现在正在掌舵的居然是闷油瓶,那道士则站在一旁不知在抛动着什么东西,
    吴邪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混沌,略呆的他虽然觉得这情景不太对劲,但是也没有太在意,又转过去睡个了回笼觉,
    早就发现吴邪到来的张言看着吴邪转身回去睡觉的背影,不由啧啧感叹,“这家伙之前被吴家保护的是真的好,这年头这种人可真是不多了。”
    张起灵淡淡瞄了一眼又转身离开的吴邪,又迅速移开看向表盘,一如既往没接张言的话。
    到了中午,吴邪才被胖子拍醒了“天真无邪同志,吃饭了,自己拿筷子”
    吴邪睁开眼睛,就看见面前已经摆好了一桌菜,全是各种方法做的鱼菜,而胖子则在摆弄着一个鱼头锅,“胖子这都是你做的啊?”
    胖子头也不抬“肯定那狗道士啊,人那手艺可是大厨,他刚刚去驾驶室跟小哥送饭了,不过鱼头锅刚我做的,尝尝”
    吴邪看着火候正好已经泛白的鱼头锅,觉得这鱼还挺面熟,好像是船老大的那条石斑,心里顿时一笑;这条鱼胖子垂涎了很久,不过船老大死活不让吃,说是要卖给酒店,没想到还是没逃脱胖子的黑手啊
    他看着胖子忙着掰葱,放辣椒,拍鱼,那熟练的样子也是个老手了,顿时笑道:“胖子,行啊,有两下子,这招哪里学来的?”
    胖子道:“老子上山下乡的时候,没娘没老婆,什么都得自己来,那时候在老山区里打猎捞鱼掏蜂窝,什么事情没干过,这区区一鱼汤,小意思。”
    吴邪顿时朝他竖起大拇指,“胖哥,胖爷,我很少真心佩服人,你他娘的太厉害了,我得向你学习。”
    胖子心里得意面上却不吃这一套,骂说:“他娘的马屁少拍,要吃就快吃,不吃滚一边去,口水别喷进去!”
    ……
    胖子吃完就去换了张起灵的班,张起灵也不推辞,立刻就回船舱睡觉了。
    而吃饱了喝足了的胖子,一手扶着轮舵,一手就掏出他夜明珠直看,嘴里还哼着小曲:“竹楼里的好姑娘,光彩夺目像夜明珠啊。”
    张言听的好笑,又瞧了瞧那“夜明珠”忍着没去扫胖子的兴,
    可胖子却注意到了旁边呆着的吴邪和张言,扫了两人几眼,就把那珠子递给吴邪,说道:“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估计个价格,看看大概能搞个多少钱?”
    吴邪接过来一掂量,顿时笑了:“假的,这不是夜明珠。”
    胖子几乎没背过气去,瞪着眼睛看着吴邪,愣是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邪忙安慰他:“别激动,假的也值钱,这是鱼眼石,你知道啥叫鱼目混珠吗?就是指这个,这东西也极少见,就看有没有买主,我刚才看见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想,一个宝顶上安这么多夜明珠,你以为他汪藏海是什么人,可能吗?整个中国皇室,几百年积累下来,也就能搞这么十来颗。”
    胖子听了终于舒服点,骂道:“他妈的你以后说话能不能不要只说一半,气短的能给你吓伤掉。那你给估计一下,这玩意能值多少钱?”
    可吴邪也没经手过这东西,闻言试探着报了几个价格,
    胖子却都不满意,说“这可是老子命拼回来的,要是没好价,胖爷我宁可放家里当台灯!”
    张言当场笑了起来:“那可太委屈它了,不如干脆给我当医药费怎么样?”
    胖子顿时白了他一眼“臭道士你上辈子美死的吧?想得还真美。”
    吴邪叹了口气,说:“那行,我上次在济南认识了一个大客,我回头给你问问,我估计换幢别墅应该问题不大,你就别想了。”
    胖子立刻激动起来:“那你可得费心,我这别墅可就指望你了,话说回来,他娘的早知道再憋几分钟再敲一颗下来,那就能换艘小飞机开开了,咱也学学美国富豪,对吧。”
    吴邪看他白日梦做到天上去了,摇摇头懒得理胖子了,
    胖子宝贝的又擦了擦珠子,把它放回自己兜里,随口问道:“这次没找着你三叔,你有啥打算?我看这事情还没完,你还得受累。”
    吴邪心说当然是回去后,把他那屋子翻个朝天,看看他到底他娘的在搞什么鬼,再不行他就去告状找二叔帮忙找人,
    可胖子问起来,吴邪又不好意思如实说,于是无奈的笑笑:“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回去继续开我的铺子。这斗我是绝对不敢再下来,这赚的是钱,亏的是命,不合算,”
    胖子大笑,没继续说什么,
    张言也淡笑着摇摇头,心里默道,都入了你三叔的局了,再想脱身…
    已经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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