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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知意顿时失笑地扬手想拍他,却被他大手掌裹住,轻轻拉近了一些,有些不舍地低声,“我明天就要出去干活了,你跟孩子在家可以吗?”
    这个风知意也知道,之前汪医生午餐桌上,就已经跟孟西洲传达过老首长的意思,“我知道呀,有什么不可以的?”
    孟西洲顿时不太高兴地抿抿唇。
    风知意见此有些纳闷,“怎么了?”
    “你就不能表现得稍微依赖点、不舍点?”孟西洲有些沉郁,“这样,我都感觉不到被你需要。总感觉没有我,你跟孩子也会过得好好的。”
    风知意失笑,“你这是在耍什么小性子呢?那我拖着拽着你,不让你出去工作行不行?孩子奶粉钱你不要赚了?咱们母子两是不是得跟着你喝西北风呢?”
    孟西洲这才破闷为笑,眉眼沉郁尽散,依依不舍道,“那我尽量早点回来。”
    风知意手指转进他的指缝里,“你放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就是了,我跟孩子就在这里、就在家里等你。”
    孟西洲眉目温柔地看看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妻子,又看看活泼可爱、跟狗子打闹欢笑的孩子,心中无限柔情地轻轻“嗯”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久别在即,孟西洲晚上就发了狠,折腾了风知意近天明,见差不多要到时间出发了,才意犹未尽地抚了抚她被汗水打湿的凌乱鬓发,“宝贝儿,我要走了。”
    “好。”风知意累得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了,可浑身汗黏黏的又难受,像上岸了缺水的鱼,又一种刚享受了一场甘霖的舒畅淋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嗯。”孟西洲抱了抱她,亲了亲她,才依依不舍地退出来,起身脱掉“工作服”时,却发现漏没了。
    怔了怔,检查了一下,才发现顶部破了,孟西洲有些皱眉,“宝贝儿,这个好像被我捅破了,质量怎么这么差?”
    风知意累极了,微微转头眯开眼看了下,“没事儿,就这么失误一次,你哪能每次一发就中呢?”
    孟西洲担心的是,“可我刚刚好几发……”
    话还没说完,被风知意没好气地打断,“你还得意了是不是?信不信我爬起来打你?”
    “你还有力气吗?”孟西洲轻笑地扑过来,有些心动,“要不要我晚两小时再出发?”
    “别闹!”风知意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我没力气了,你也别耽误事儿,节制点。”
    她也是看他要出远门了,才纵容他一次。
    “那这事儿,有没有办法确保补救一下?”孟西洲有些担忧,“万一怀上宝宝,你又要辛苦了。”
    最关键的是,他今年可能有点忙,没法陪在媳妇身边。要是怀孕了,都没人近身照顾,所以他们现在不适合再要孩子。
    风知意想了想,“回头我吃下药,可以避免的。”
    “会有伤身体吗?”孟西洲立马皱眉问,是药三分毒,感觉这种药对女性身体尤其不友好。
    “不会。”风知意微微摇头,“我心里有数,不会自找苦吃。”
    孟西洲这才放心地点点头,看她累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亲了亲她额头,“那你再睡会,我把早饭做好了温在锅里,你休息够了再起来。”
    “好。”风知意轻声应完,几乎下一秒就被拉进了黑甜的沉睡里。
    可还没等到她一觉睡到自然醒,就有人在院子外大声而又急切地喊她,吵得风知意极度不舒服地皱眉醒来,听那声音,急得跟火烧茅屋似的。
    挣扎着起身,还是感觉手脚无力,不得不用异能恢复了一下才起身,看到睡在摇篮里的孩子都被吵得睡眼惺忪地爬起来,“娘~”
    看看自己在摇篮里有些懵逼,他昨晚明明是在大床上睡着的,就朝风知意伸手,“我要睡大床。”
    风知意下床去抱起他,放在床上,盖上薄被,“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娘去看看是谁在吵我们,一会娘回来抱着你睡,嗯?”
    外面也不知道是谁,还在疯狂地喊,吵死了!
    小孟灼整个人陷在被窝里乖乖点头,他确实还没睡饱,大床上有爹娘的气息,让他安心地又闭眼睡去。
    风知意喊了二狗子进来照顾他,然后套上衣服,匆忙往院门口走去,远远看见院门外居然是个陌生的男人,想靠近又有些忌惮地看了看篱笆上的花藤,朝里面着急地喊着“陈知青在吗?!陈知青在吗?!”
    “一大清早的瞎嚷嚷啥?!扰人好梦!”风知意有些没好气地沉下脸,“还有,你谁啊!找我做什么?!”
    男人被凶得愣了愣,抬头看看日头,“都、都七点多了,不早了。”
    现在大队里正在忙收割油菜的活,大伙儿五点的样子就早早地出工了,七点多了对于农村赶早干活的人来说,确实不早了。
    被人发现睡懒觉的风知意:“……这个重要吗?你找我干嘛?”
    男人像是这才回神,忙急道,“我嫂子要生了!请你帮忙去看看!”
    风知意:“……要生了你们不会送医院去啊?我一不是医生二不是接生婆,找我做什么?!”
    “可我嫂子是难产啊!”男人急道,“而且还没满月呢!是刚刚跟人打架打得要生了!怕送医院来不及了!听说这会都见红破羊水了!”
    风知意:“……你们可真行啊!让她一个孕妇跟别人打架?!我不去!万一出什么事你们赖我身上怎么办?有本事大着肚子打架没本事承担后果吗?!”
    要她说,这种不知轻重的孕妇出了事活该!
    “啊?!”似乎没想到风知意会拒绝,男人愣了一下之后急了,“不是的,不是她故意跟人打架,我觉得应该是我前嫂子故意使绊子。你们关系这么好,你就去帮帮她吧!”
    风知意听得一愣,这才想起来问,“你嫂子是谁?我认识?”
    男人也一愣,“周曼曼啊!你不知道吗?!”
    风知意:“……你等着!我去拿点东西。”
    风知意飞快地回屋拿了个小包,以便等下需要拿出什么东西用,交代二狗子看好孩子,然后跟男人迅速赶去了周曼曼家里。
    一进屋,就听到周曼曼慌乱无比的惨叫声,看到风知意进来,忙哭着朝她依赖地伸手,“素素!素素你快救救我!我感觉我生不出来!好痛啊!孩子会不会有事啊?!怎么办啊?!”
    风知意上前去握了握她的手,安抚她,“没事儿,别紧张。稳着点,别慌,你跟孩子都会没事的。”
    “嗯!”周曼曼泪眼婆娑地点头,信赖地道,“我听你的,我不慌!”
    风知意摸着她的肚子检查了一下,没足月的孩子根本就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可羊水破了,再不取出孩子可能就要窒息了,确实等不及送去医院。
    这要是在医院只能剖腹,现在没手术条件,风知意教她有规律地深呼吸用力,然后借着她的节奏,用异能给她排出来。
    没让她吃多少苦,孩子的情况也不允许,所以风知意很快就协助她把孩子给顺利地“生”了出来。
    不过没足月的孩子有点小,出来也只很小声地哭唧唧了两声。因此周曼曼的婆婆就有些不放心,让风知意帮忙检查一下孩子的情况。
    风知意上前检查了一下,“还好,虽然没足月,但都长全了,除了瘦小点还算健康。以后好好养着,就能养回来。”
    她看这孩子至少得有9个月了,她刚回来时周曼曼都快8个月的肚子,现在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果然,接生婆也放心地笑道,“我说周家嫂子你可以的吧!这都9个多月的孩子,哪还有什么问题的?”
    其实没怎么耗力的周曼曼好奇地昂着头看过来,“是男是女啊?”
    见风知意猛地回头看她,忙摆手澄清,“我不是、我不是嫌弃女孩儿!我就是想知道一下,女孩儿我也会当宝贝疼的!”
    周曼曼的婆婆笑得像朵花儿似的,“是个男娃!你呀,帮三子生了根呢!等三子回来,让他好好奖励奖励你!”
    随即转眼变脸嫌弃,“可不像前面那个,多少年了都生不出个蛋来!”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听到是个男娃,周曼曼还是高兴地笑出了声,然后解恨地道,“可不是!她之前还想害我呢!娘啊!之前我去给你们送饭,我真没跟她吵,是她故意推我的!她就是想害掉我的孩子!”
    周曼曼的婆婆脸色一沉,“真是这样?那我跟她没完!那个恶毒的……”
    风知意无意听她们的恩怨纠葛,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孩子一个人在家她不太放心,得赶紧回去看看,就步履匆匆地回去了。
    到家孩子已经起来了,正乖乖坐在葡萄藤架下的桌旁,自己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粥。二狗子蹲坐在他对面,时不时地跟他汪一声,他也回一声汪。
    风知意看得失笑,
    小孟灼转头看到她回来,眼睛一亮,“娘!”
    然后搁下勺子跳下凳子,高兴地跑过来。
    风知意赶紧蹲下接住他,理了理他身上有些歪的衣服,“这衣服谁穿的呀?”
    小孟灼指指也追过来的二狗子,“狗狗。”
    风知意最近在有意教他自己吃饭穿衣,就问,“那狗狗都会穿衣服了,你会不会?”
    小孟灼苦恼地愁了一下,打肿脸充胖子,“会!”
    风知意笑,“那明天自己穿衣服好不好?”
    “好。”小孟灼不是很有自信地弱弱应下。
    风知意笑,把孩子抱回桌旁让他继续吃饭,自己去洗漱,顺便问二狗子,“给孩子刷牙洗脸了没?”
    “洗漱过了。”二狗子有些好奇,“周曼曼出什么事了?怎么大着肚子还跟人打架?”
    “不知道。”风知意对别人的恩怨是非不管兴趣,洗漱好吃了早饭,把孩子放在背着的篓子里,拎起把铲子上山去了。
    二狗子跟着在后面,体形已经是成年二哈了,“让孩子坐在我背上呗,我驮着他跑啊!比你背着方便。不然他坐在篓子里,多不舒服,视野也不好。”
    风知意想想也是,把孩子放下来,“你要骑着狗狗吗?”
    小孟灼高兴地点头,扑向立马蹲下方便孩子爬上去的二狗子,熟练地爬上它的背。
    以前在京市里,他可是骑惯了的。
    风知意看着二狗子驮着孩子站起,然后小跑起来,跑得孩子欢快地“驾驾驾”地喊着,莞尔叮嘱,“小心点,别把他给颠下来了。”
    “知道。”二狗子启动背脊上的固定,把孩子松松地稳住,保证孩子哪怕突然往旁边倾斜,也不会跌下来。
    风知意跟在他们后面走,走到田野间的路上,有在割油菜的人看到,好奇地问,“陈知青,你这是去哪呢?”
    风知意指指后山那边,“去山上晃晃,看看有没有菌子野菜挖。”
    说完,就走过去了,没给对方问她第二句的机会。
    然后,隐约听到后面的议论声传来——
    “奇怪,陈知青现在不上工了吗?”
    “不知道欸!”
    “她这都回来一个多月了吧?也不见她下地干活,她以前可是个勤快人啊!难道这是在哪发财了吗?”
    “应该是有别的工作了吧?我昨天看到她跟育苗基地那边的白衬衫们在一起。”
    “听说他们是搞研究的吧?读了书就是不一样。”
    ……
    风知意迅速走远了,没有多听,她现在确实不打算再下地挣工分了。
    以前是知青的身份没办法,不用异能,她种地的意义不大,还不如多研究研究新玩意儿或者上山去找找药材。
    现在好不容易空下来了,也没孟西洲拘着她了,她就忍不住开始往山上跑了。
    几年没来,她得去深山里晃晃,找找有没有好药材。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两只小猎物,回头给儿子加餐。
    可没想到的是,她带着儿子走进深山范围没多久,就隐隐听到深山里传来“嘎嘎嘎”的声音。
    风知意微怔,这是什么野兽?还是野禽?怎么有种鸭子鹅子的感觉?跟孩子嘘了一声,示意驮着孩子的二狗子放轻动作,然后悄无声息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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