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外祖母的敌意毫无征兆,秦窈着实想不到缘故,问他也是很快被他转开话题。时间愈久,她愈得不到答案。
往年他不去变罢了,今年不能再由着他了。
秦窈想着前几次劝他议亲的情景,如今又要劝他做不愿的事,心里很乱,很累。
恰巧花盎端了晚膳过来,也就暂且将这些事放在一边,先用了膳。
*不知道为什么还写不到肉。
我反省一下。
08。小小花灯 牢记P/o/1/8/网址导航站:ρ/о1/8/點/¢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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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小小花灯
秋日的雨是有灵性的。
一场秋雨一场寒。
次日秦窈出来理事,先同管家媳妇们说了准备秋冬衣的事,再商议其他杂事。
随着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李嬷嬷不知道怎的,愈发感觉到姑娘心神不定,手中的算盘频频打错。
定睛一看,姑娘的手竟然有些发颤。
李嬷嬷暗自琢磨,近来府中并无大事发生,值得姑娘这般惶恐不安。
想来又是因为少爷的事。
都说少爷性子顽固,姑娘又何尝不是。一旦认定的事,强扭也拗不过来。她一个外人也不能过于插手两人的事,除了在一旁操心也无可奈何。
正想着,花盎进来道:“姑娘,少爷回来了,正去更衣,晚膳要摆在哪里?”
秦窈低着视线慢慢道:“摆在偏厅。”
花盎去了,秦窈又坐了半晌,按着胸口轻轻吸几口气,等心跳平复下来才往偏厅走去。
原来没有用,抄再多的经书,想到见他仍然会害怕。
秦纵一见到姐姐,便知道昨日的话吓到了她。她面色虽镇定,眼神却没有平日的坦然。
她在怕,在防备。
秦纵不想再刺激她,敛了心里的情意:“姐姐,我回来了。”
听见这道熟悉的招呼,看着他俊秀英气的面容,秦窈恍惚觉得,许久不见他了。
其实不过两日一夜。
入了坐,低声道:“吃饭罢。”
他回得简洁平稳:“好。”
再无他话。
秦窈吃了两口饭,如坐针毡。
以前不是这样的。今日在外面做了什么事,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他会一一讲给她听。
厅里落针可闻,李嬷嬷看着心里也难受,悄悄退了出来。
秦窈勉强抬起手夹菜,见桌上有一道油焖大虾,反应过来时,已夹了一条送进他的碗里。
这是自小时候养成的习惯,两人在一起用饭,秦窈总会替他布菜。因为他挑食,不爱吃的东西,不送到碗里他不会碰。
发愣时,他已经面色自然地吃了下去。
秦窈迟疑了一会:“阿纵,三日后你有事么?那日是外祖母的七十大寿。”
只说出外祖母三个字,就见他脸上浮现厌恶之色。
秦纵本欲直接说不去,抬头见她小心翼翼期盼的模样,心里软下来:“姐姐想我去?”
秦窈忙点头。
秦纵强忍下抚摸她脸颊的念头:“若没有紧急的军情,我便同姐姐一起去。”
她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秦纵心想,外祖母固然叫人憎恶,但能看到她笑魇如花也未尝不能忍耐一下。
刚沐过浴,秦窈在房中同李嬷嬷谈些家务事。
一声敲门后,秦纵推门进来。
李嬷嬷行过礼,寻个借口退了出去。
秦窈慢慢攥起两只手:“阿纵,你有事么?”
秦纵站在门口道:“我想同姐姐去放花灯,姐姐换衣裳罢。”
放花灯是她上街最喜欢做的事,往日都是他陪着去,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秦窈想要拒绝,迟迟开不了口。
秦纵就走过来,将李嬷嬷准备好她明日要穿的衣裳拿在手里,一件一件帮她穿。
秦窈缩起身体:“阿纵,天色晚了,我们改日再去罢。”
“我就要今日同姐姐今日去。”秦纵拉开她的手,将衣袖套进去,拉拢衣襟时,手指传来她急促的心跳。
抬头看她:“姐姐在怕什么?”
秦窈觉得难堪,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昨日他说的话又要冒出来,急忙压下去,低着头自己接过衣裳穿好。
早有一辆马车在后门等待,两人上去坐稳,马车徐徐跑起来。
街市上灯火辉煌,人来人往,繁华喧嚣。
“秦姑娘,又带小将军出来放花灯啊?”贩家憨笑着打招呼。
秦窈多次来买花灯,他早已认得。
“是啊,花叔你生意可好?”秦窈微微一笑。
原来这卖花灯的贩家就姓花,因他年长,秦窈唤他一声花叔。
花叔见她伸手挑灯,连忙将最新制的递给她:“承姑娘惦记,生意尚可过得去,养家糊口足够了。”
他知足常乐,憨厚可掬的神情在夜里很明亮。
她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