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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万一伤到骨头怎么办?乖,让医生看看好不?”
    “好,听你的。”周桥不想徐宁远担心,同意让医生看看。徐宁远打电话给刘叔,请他帮忙看看。刘叔刚做完一台手术,闻言让徐宁远带周桥去他的办公室。刘叔给周桥检查之后,确定没有伤到骨头,按医嘱搽几天药,应该就会好了。
    两人谢过,徐宁远和刘叔寒暄几句,就告辞了。
    “你怎么来医院了?”周桥这才想起问徐宁远。
    “检察院今天组织体检,我听说你在医院,想着好久没见到你,就过来看看。幸好我来了,不然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徐宁远想起刚才还心有余悸。
    “放心,我也不是好惹的。你先回去,张华瑞的病房就在前面,我要去处理案件的后续了。”
    “好吧,张华瑞是我同学,我跟你一起去见见他再回去。”
    两人走进张华瑞的病房,看到张涯也在,张华瑞已经醒来,正在问张涯吴悦的情况。
    “周桥,你跟他说说吴悦的情况吧。”张涯道。
    “好。”
    “张华瑞,你别担心,吴悦已经醒来,除了有些虚弱,一切正常。”她深深看着张华瑞,用力点点头,暗示孩子安好。
    张华瑞放下心来,对周桥露出一个感激的笑,重新躺好,“周队费心了。徐宁远,你怎么来了?”张华瑞看到徐宁远,有点疑惑。
    “我刚好来医院有点事,听说你受了伤,就过来看看。”徐宁远跟众人寒暄了几句,就告辞离开了。不过出了病房之后,他又回到刘叔办公室,请他帮忙多多看顾张华瑞和吴悦那边,得了允诺才回检察院。
    病房内安静下来之后,张华瑞跟张涯等人说了发生的事,基本跟吴悦说的对得上。
    张涯安排赵飞和袁浩留在医院看顾张吴两人,其余人收队回专案组。
    张涯跟田霜报告了相关情况。
    有刘温等人的证词和马钊留下来的证据,要证明沈令武利用他人替自己坐牢,不是难事,只是还需要揪出监狱中配合此事的人,要证明主导者是沈河也还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田霜为此很是头疼。
    还好卫新林的案子进展顺利,让人稍感安慰。何群案,何越案,张华敏案均被重审。在白家辉的配合下,加上看守所犯案人员的证词,清澜集团主要负责人卫新林贿赂官员,买凶杀害何群,何越,证据链完整,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清澜股份实际持有的云天会所和白鹭酒店被封,限时解散。卫新林及其弟卫佳林因指使他人引诱及胁逼张华敏及另外近百名女性为官员提供性服务,并利用毒品控制她们,并造成张华敏死亡,两人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孙行作为从犯,被判处二十五年有期徒刑。白家辉因认罪态度良好,提供了重要证据配合警方办案,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清澜股份其他相关涉案人员也被按罪收监。清澜股份旗下涉毒企业被勒令解散。
    俞辰带队彻查之后,清城市看守所被清澜股份收买的势力被连根拔起,10余人被判刑,人员大换血,沈系失去把控力,徐系全面接管。李信因失职被辞。
    林秋这边查清了清澜股份的财务问题,及时喊停了清澜股份数家准备上市的子公司,数名相关人员被判终身市场禁入。清澜股份被要求补缴税款20亿,罚款70亿。主要掌管经济的李光海被责令辞职,另有几名重要人员引咎辞职。
    此番清算之后,清澜股份元气大伤,徐系趁机扶植竞争企业发展,打破巨头垄断的局面,打造各家民营企业在竞争中有序发展的良好经济环境,清澜股份渐渐式微,再不复往日风光,徐系谋求的经济,政治与文化并行的方向渐渐成形,就是后话了。
    沈系在此次斗争中,虽不能说一败涂地,却实实在在受到重创,许多扶持多年的势力土崩瓦解,在平南省的影响力已经无法再跟徐系对抗。不过世家的根基毕竟深厚,时值边疆出现动荡,边西告急,沈河的哥哥沈山正是当地军区的军长,沈系利用这个杀手锏将沈河捞了出来,没有被清澜股份事件拉下马。沈令文所在的军工企业此时亦绝不能动,又因他行事狡猾,田霜并未掌控足够证据置他于死地,加上政治博弈之后的妥协,选择暂时放过他,只不过他在平南省的日子不可能会再像之前那样好过就是了。
    让周桥比较唏嘘的是沈令武的结局。沈令武的神经官能失调症状在住院大半个月之后消失,人恢复正常。大概这一次沈家是彻底把他当弃子了,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他身上。她不知道沈令武是怎样想的,但他的确认罪了,没作辩解。或者这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生存之道,必要时总能做出取舍,弃车保帅吧。最终沈令武因利用他人代替自己服刑,买凶杀害马钊,谋杀王立平未遂,非法拘禁与虐待张华瑞,吴悦,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石进那边的进展未能如人意,贩毒团伙两名大毒枭逃到了缅甸,只抓到几尾小鱼,还有一场持久战要打。
    至此,震惊全省的几件大案尘埃落定,专案组成立半年基本完成了成立之初的任务。当然,其间多股势力互相博弈,明争暗斗,甚至还有中央的干涉,困难重重,专案组人员半年里殚精竭虑,多方探查,甚至有多个人员在追捕案犯时负伤,自是无法一一道尽。□□达宣布专案组解散,少部分人升职调动,其余人员回归原工作单位。
    清城山公墓。
    张涯和赵飞身穿黑衣,肃立在何越墓前。
    “阿越,卫新林一伙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很抱歉迟了这么多年,才完成这件事。”张涯凝视着照片上何越永远定格在27岁的脸,眼眶泛红,嘴唇微抖,久久之后长叹一声,走了出去。
    赵飞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何越的照片,“阿越,原谅我这么久都没来看过你。因为我一直提不起勇气来见你,恨我自己无力惩治凶手。阿越,阿越,呜呜……“。赵飞泣不成声,渐渐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向地下滑倒。
    许久之后,赵飞恍恍惚惚走出去。张涯小心翼翼走在她身侧,两人慢慢走出了公墓。直到再也看不到公墓,张涯才伸出手抱住快要晕倒的赵飞,带着她回了车上。
    “阿越,我不会在你面前抱她。只是,可否让她往后陪在我身旁?我一人孤独太久了,你这么好,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吧?“
    第53章
    两个月后。
    “吴悦,你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下周三。”张华瑞端着最后一碟菜放到桌上,代替吴悦回答周桥。
    “辛苦你了,华瑞,我都完全帮不上忙。”吴悦的气色比周桥见她的任何一次都好,看来张华瑞把她照顾得很好。
    “你把肚里的小宝贝照顾好,就是帮了天大的忙啦。”张华瑞温柔地看着吴悦顶起的肚皮,给她调整了一下靠垫,让她坐得舒服些。
    “周队,徐检,趁热吃吧,别客气。”张华瑞起身给周桥,徐宁远和吴悦分别舀了汤,才坐回位子给自己也舀了一碗。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周桥竖起大拇指,真心赞扬,“张华瑞,你这是大厨的水平啊。”
    “的确不错。”徐宁远尝了口羊腩,中肯点评。
    “喜欢就好,多吃些哈。”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周警官,我们举办婚礼的时候,能请你做我的伴娘吗?”周桥和徐宁远告辞离开时,吴悦开口。她和张华瑞已经领证了,计划在孩子出生三个月之后举办婚礼。
    “当然可以,真是太荣幸了。”周桥笑眯眯应下来。
    “看到吴悦和张华瑞现在的样子,我真开心。命运总算没有一直对他们残忍,但愿他们能永远幸福。”周桥坐在车上感慨。
    “我很羡慕张华瑞。”徐宁远突然来了一句。
    “羡慕他?为什么?他有哪里值得你羡慕的?”周桥很好奇。
    “他有妻有子,我还什么都没有。”徐宁远声音闷闷的。
    周桥“噗哧“一声笑出来,想要忍,奈何甭不住,干脆哈哈大笑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徐宁远没好气地说。
    周桥狠狠笑过瘾了,才轻咳两声,“徐宁远,你没有忘记你才刚毕业不到一年吧?”
    “没忘。”
    “那就对啦,哪有人刚毕业就想着结婚生子的,阿路比你早毕业两年,现在都还没谈恋爱呢。”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我都恨不得和你原地结婚了。况且,你就一点也没有想过这件事吗?张韵都结婚啦!”徐宁远语气认真。
    张韵跟韩意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前几天把周桥和徐宁远叫出来吃饭,故意逗徐宁远这么久还没有求得名份。徐宁远被刺激得不轻,这几天一直在想结婚的事。
    周桥已过而立之年,虽然她自己没有觉得怎样,但在旁人眼里,的确早该成家了。她难得认真地想了想,发现她并不排斥和徐宁远结婚,反而还有点向往,要是生个继承了徐宁远美貌的孩子,似乎也很不错。
    “徐宁远,你真的很想结婚吗?”
    “每一天都在想。”
    “好。”
    “嗯?”
    周桥神秘一笑,“没什么,到时你就知道了。”
    “好吧,但你要答应我,好好考虑一下这件事。”
    “嗯,我会的。”
    对于未能将沈令文绳之于法,周桥没有过于纠结。沈家的根扎得太深了,这次要不是遇上派系争斗,光靠警局的力量,根本是蚍蜉撼树,完全动不了沈家。现在沈家如断了左臂右膀,已经是超出意外之获了。加上当前局势紧张,需要沈家不倒,她不能只顾个人恩怨,再等等吧,总有一天,沈令文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她只是暂时不动,他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呢。
    估计是前一段时间专案组的大动作起了震慑作用,最近警局的工作轻松了不少。虽然日常仍是值班,加班,抓捕,审讯,走卷无限循环,但令人心累的无法继续深查的情况暂无出现,警局众人精气神达到了峰值。
    正是阳春三月,花开得正好之时,周桥请了几天假,带着徐宁远回了老家平城。虽是俊女婿见岳父母,徐宁远仍然十分紧张。把某乎上关于“父母喜欢什么样的女婿?”,“如何讨岳父岳母欢心?”等相关问答细细浏览了一遍,又时不时逮住周路套问他父母的喜好,恳请周路支招。还好周路没有为难他,慷概支招,把周父周母的偏好和盘托出。其间徐宁远还飞了一趟苏城,带回一个盆栽,周桥问他怎样开始有兴趣养花了,他只神秘一笑,说这是他的秘密武器。
    终于到了出发这日,徐宁远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黑西服白衬衫,配上红色领带,皮鞋锃亮。对着镜子确认了又确认,确定没有什么地方出错,才走出客厅。
    “徐宁远,你今天真是!唉,本来你我姿色差值就大,现在更是悬殊,估计我们站一起,我爸妈都会吓一跳。“周桥脸有点垮。
    徐宁远想起某乎上有人说“父母不喜欢女婿长得太好,担心桃花太多“,心里一惊,”要不我换一套?“
    “算了,再换也不会有多少不同,再说我妈还是喜欢帅小伙的,这样说不定正好。“
    “那……我们出发吧。“徐宁远早把带的礼品放到车上了,两人牵着手到了车库,出发前往平城。
    平城。
    “那盆蝴蝶兰你是第三次浇水,再来就要淹死啦。“周知实在看不得林瑜再糟蹋他的宝贝花草,不得不出声提醒。
    林瑜有点尴尬,“我这不是有点紧张嘛。你就一点不好奇小桥带回来的人是怎样的吗?”
    “我相信小桥的眼光,她能带回来的,一定错不了。”周知很淡定。
    “好吧,说是10点多到,这都快11点了,怎么还不见人?”林瑜干脆放下浇水壶,想要走出院门外,想想又觉得不合适,勉强压下忐忑的心,到厨房看了下炖着的汤和牛肉,坐回了客厅沙发上。
    周知还在慢悠悠地给他的盆栽松土。
    分针滴答滴答又走过半圈,外面终于传来汽车声,很快有车开进周家院子。
    林瑜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门口,就看到周桥站在车边,一个男人正在后尾箱拿东西。
    “妈,我回来啦!“周桥兴奋地喊道。
    “好好好,周知啊,客人到了,你赶紧过来。“
    “好的,来咧!“
    徐宁远把东西都拿全了,周桥带着他走向林瑜和周知。
    “爸,妈,这是我男朋友,徐宁远。“周桥大方介绍。
    “伯父,伯母,我是徐宁远。早就想要来拜访你们了,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实在十分开心。”
    “小徐啊,先进来吧。”周知见林瑜还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就先出声把人迎进了客厅。
    徐宁远把手上的东西放下,双手捧起盆栽,“伯父,听周路说您喜欢盆栽,我姥爷也是同道中人,他特意让我把这个盆栽带给您,希望您喜欢。您看看把它摆在哪里合适?“
    “这是莲瓣兰?太难得了,我很喜欢,多谢啦,我得找个最好的位置摆放它!“周知接过盆栽,一脸兴奋地在他那些宝贝盆栽中,找了个最显眼的位置,摆了上去,左看右看都十分满意,才走回客厅。
    “伯母,您还记得我吗?之前跟周桥他们视频时,我们见过的。这是今年出的黄山毛峰,您看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我以后再按时给您寄一些。“
    “啊,我记起来了。前两年春节时,在阿路的手机上,对。”林瑜刚见到徐宁远就有种熟悉感,刚愣了半天,就在回想。
    “不好意思,刚刚失礼了。你破费了,多谢啦,小徐。”林瑜接过茶叶细心放好,“开了这么久车,都累了吧?先喝杯茶,休息一下。老周,你先和小徐聊聊,我去把菜炒了。”林瑜给徐宁远和周桥倒了杯茶,就起身打算去厨房。
    徐宁远赶紧也跟着站起来,“伯母,我来给您打下手吧?”
    “不用了,汤已煮好,牛腩炖得差不多了,鱼也准备好,只需开火蒸十分钟,菜也洗好了,把它炒了就行。你就安心跟老周说说话,很快就可以吃饭啦。”
    “那我先帮忙把菜端出来好不?伯母,请允许我帮忙,什么都不做,我会过意不去的。”徐宁远很坚持。
    “呃,那好吧。你来帮我把水果洗一下可以不?“
    “可以可以,多谢伯母给我机会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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