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家医生过来给她治疗,还说她很像小姐。
已经许多年没见了,倪偿长成温顺的样子,跟小时候很不一样。
倪偿装作没听到,等屋子里只剩下她和贺程书时,她才又黏上去,看他躺在沙发上养神,就吻吻他的手。
淡淡的火药味儿。
她又贴着他的唇舔了舔,他侧头表示不可以。倪偿抱着他,埋在他的怀里,过了会儿还是凑在他唇边,用舌头挑逗了会儿,等他张嘴就伸进去卷他的舌尖。
贺程书累了,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精力,被下了两次药还这么精神。
她好久没有亲过他,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舔水一样在他口腔里索取温热。贺程书都不想管这个叫吻,她十几岁这样,他阻止两次,后来也懒得阻止了。
只是她喜欢的表达罢了,没有情欲,她就是喜欢这样。
倪偿亲好后又亲亲他的脸,贺程书吃痒,轻笑起来。
她又亲了亲他勾起的唇角。
倪偿觉得他该把她留下来了,反正她还有一张嘴,等他想做个男人而不是叔叔的时候,她还能给他口。
所以第二天她都没想到,贺程书给她找了一栋新房子,让她过去住。
“我不能住在这么?”
倪偿穿着他的衬衣,低头问他。
“商商,你知道不可以的。”
倪偿咬咬唇,她不会再跟他要任何东西,他怎么对她,她都会受着,只能回到新住所。
她本来就觉得没意思,现在盯着有泳池的豪华别墅,觉得更没意思。
她一个人住太冷清,就买了一条金毛。
两个生物依偎着,倪偿每天都在等他,像个留守儿童。在确定他不会来的时候,只能重新安排生活。
她在画展上崭露头角,约稿越来越多,画展的邀约也不少。
在泽城之外,倪偿看到邀请函,想她现在是个自由人,就答应了都城一家画廊的邀约。
她想着,还是给贺程书打电话,等他接通才问他:“有什么想吃的么,我要去北方了。”
那边沉默很久,他的声音仍是轻缓:“买两只鸭。”
倪偿高兴坏了,她说一定会买,连夜加急给他送回来。
她画展都漫不经心,画卖了之后就冲到烤鸭店买了两袋鸭子,为了这鸭,她下了血本,雇的私人飞机。
送到他手边还是热的。
“我跑回来的。”倪偿天真起来了,她说,“叔叔,我孝顺吧。”
贺程书站在门口,身后是开到一半的会议。她跑的头发微松,眼睛亮亮的,嘴角还破着,看她的脸,贺程书喉头发紧。
“你吃吧。”倪偿知道他不喜欢她来公司,油腻腻的两个袋子放在他手心,她两手背后,轻轻说,“小叔,我走了。”
她走得轻飘飘的,中途撞到一位女性,倪偿乖乖道歉。
“你是员工还是?”
江明没在公司看到过她,公司上下都是熟悉的人。
倪偿道:“我是送外卖的。”
江明笑了:“小姑娘很辛苦。”
倪偿摇头,她走到电梯前,用卫生纸擦了擦小手才按开关。
这时耳边响起一声“程书”,她看到女人站在他身侧,几乎要挽上他的手臂。
“你说的意思是,未婚妻?”
林道点头,“贺家那位不是订婚了,好久之前的事情…”
倪偿已经喝了十杯酒了。
她再要的时候林道没给,还问她:“你什么事这么伤心?”
“我看起来很伤心?”倪偿摸摸眼睛,她也没哭。
“对,你很伤心,有个词不太吉利,非得说,你这叫如丧考妣的伤心。”
倪偿趴在桌子上想,她可能麻木了,活该。
“上次来的就是贺程书,你不会暗恋人家吧?”
“我不暗恋他。”倪偿说。
她很明显地喜欢他,泽城已经够黑了,乱伦在这里都是小事。贺程书年轻时意外的很有道德感,她总缠着他破处,他也没真干她。
偶尔会拍拍她的小脸蛋。
倪偿含着一口酒水,像他的精液,她觉得好恶心,可还是咽了。
她还吃过他的手指。
放在嘴里含着,贺程书皱着眉头嫌弃她不怕脏。可他最后不还是勾了勾她的舌头,跟她玩了许久。
倪偿跟林道说:“我觉得…”
林道凑过去听,倪偿已经大舌头了,“我觉得我不配。”
她不配。
倪偿抽抽鼻子,也没有掉眼泪,掩着脸干嚎起来,之后就是剧烈的咳嗽,她冲到卫生间,吐到天昏地暗。
等她第二天醒来,脑子里弹幕一样播放着他有未婚妻了。
那个女人长得很普通,比她差很多。
她给贺程书发了个消息,告诉他她要把他拉黑了,然后拉黑。
倪偿自怨自艾了许多天,一蹶不振。
信件越堆越多,倪偿把脑袋泡在泳池里,狗都觉得不对劲,扯着她的衣服要把她拉上来。
贺程书过来看看她发什么疯的时候,倪偿正把安眠药翻出来数着玩,要用磨胡椒的东西磨碎它们。
倪偿酗酒极凶,她还摸出两片毒品,要掺和在里面,一起磨成碎末,放在酒里喝。
她磨得上瘾的时候,贺程书居高而下地问她:“你做什么?”
倪偿都快喝成傻逼了,她说:“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小叔。”
她这样说,瘪着嘴,眼泪滴在药末里,凝成一块一块的白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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