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偿亲亲他的眼皮,问他:“你还难受么?”
贺程书面不改色惯了,可她知道他是个人,随便给他喂不该吃的他也会难受。
他摇头,“只是一种兴奋剂。”
挺失算的,江明递过来的东西,他直接喝了。或许只是因为看到她穿的衣服堪堪裹着胸,随时都能掉的样子,一时气得忘了。
她又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断断续续,几个小时。”
倪偿心疼了,贴着他的额头道:“那今天休息一天,商商陪你。”
他的手掌滑过她的脊背,把她搂在怀里,轻声道:“起吧。我没办法休息。”
倪偿胸口钝痛,她看他穿衣服,穿得很缓慢,又主动给他套上内衣衬衣,学着给他系领带,她贴着他的唇喃喃,“叔叔,对不起。”
“没关系。”他这样说,一身利落,想要去拿眼镜,倪偿也踮脚给他带上了。
“我可以在家等你回来么?”
他犹豫道:“你最好还是回家。”
倪偿不快起来:“那你自己住在这里好孤独的,我在这里给你做饭还不行吗?”
“你会做饭?”
倪偿点头,“我学的。”
贺程书真诚夸奖:“很有进步,小孩。”
倪偿被夸一声尾巴就翘得老高,在他出门前缠着和他接吻,她只穿了他的衬衣,在门口挂在他身上索吻,贺程书低头贴了一下不行,她要伸舌头的那种,贺程书就把她的嘴捂住了。
“李助会送你。”
倪偿想耍,想跳脚,但是看到贺程书一闪而过的疲惫,她又泄气了。
“叔叔,我会听话的。”她拉拉贺程书的衣角,“你不要乱喝东西,你想要了过来找我。”
她张张嘴,“还可以用这个。”
贺程书给了她个脑瓜崩。
倪偿愿意给他做女佣和性奴,但是贺程书不愿意,她又感受了一次倒贴他都不要,穿上衣服离开了贺宅。
临走头她看了看这栋建筑,颜色变了,一楼有部分扩建的内容,可她也知道这是她的家。
她背着手用眷恋地目光追随宅邸后退的脚步,等到看不清才转身。
他的助理都像机器人,原来贺鸣身边的人不这样,倪偿还问:“是因为他不喜欢你们说话吗?”
李助道:“先生会头疼。”
倪偿点头,回到家就被金毛扑了一怀,厨房狗粮的袋子被他掏了,估计喝的都是游泳池的水。
她给狗狗洗了个澡,找人打扰一下满是瓶瓶罐罐和烟头的家,给狗狗和自己都做了一顿大餐。
“他怎么能这样呢。”倪偿跟自己狼吞虎咽的小畜生说,“我想陪他他都不让。”
狗狗不会听懂,它胡吃海塞,吃得肚子都鼓了起来,这才找了个阳光烤热的地盘,躺下去就睡。
倪偿吃饱后架起画架准备作画就收到新的展厅邀约,请她过来参加晚会。
倪偿穿好礼服出门,李助还站在门口,嘱咐:“先生说小姐最好别穿太暴露的衣服。”
倪偿看着自己的裸背深V裙,解释道:“艺术家都这样穿,美跟性分不开。”
李助只能诚实汇报。
倪偿看他将车开出来,问他:“你也跟我去么?”
“先生说最好跟着小姐。”
“奥。”倪偿坐在副驾驶还跟李助闲聊,“我话比较多,你忍着吧,比如现在,我想知道他在忙什么,跟那个江明怎么搞上的。”
“江明小姐是比较适合的结婚人选。”
倪偿又道:“那你跟我说说他,半个小时车程还是比较闷的。”
李助打开了车内广播,调到相声频道,礼貌回应:“这样应该不会无聊了,小姐。”
倪偿发觉李助也很无趣,抱着胳膊看向窗外,耳朵听相声听进去了,又捂着肚子笑得差点掉到车下。
她长得很明艳,脸绝对是惊艳款的大美女型,这样开怀大笑自然平添叁分活色,李助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倪偿发觉,又用眼角瞧他,笑着说:“看来你也不太老实。”
她这样说,伸个懒腰,把相声改成音乐,背靠车座缓声道:“我知道他在监视我,怕我乱闹,你会把今天的事情都上报,记得告诉他我很想他。”
李助的手顿了顿,他颔首道:“会的。”
倪偿话又多了起来:“你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
“你觉得我有病吗?他明明是我叔叔。”
李助不好回答,他只能诚实道:“小姐这样让我觉得没什么不正常的。”
就像空间在她周围都会变形,在变形里看事情,所有都像常态。
“我觉得如果我死了他可能就不用照顾我了。”倪偿摸摸车把手,“可他不想让我死,他觉得我是他的亲人,贺程书是个很好的人。”
倪偿说:“我会尽量不让他失望的。”
“刚才这些话不要和他说。”
李助拐到停车场,闻言说好。
倪偿觉得她今天一定会做个好孩子的时候,她在会场看到了江明,这次画展的赞助商之一。
江家是近十年才在泽城小有名气的,可以说是顶级的暴发户,在全国都有江家的生意,贺程书应该是看中了江明的钱。
婚姻是协议,要有所保证,互相坦诚,江明坏了规矩,估计已经被贺程书踢出他精密的计划之中,在倪偿看来,江明今天有些憔悴。
她跟着江明走到厕所,同行的还有江明的女伴。
倪偿身手还可以,翻进储藏间听墙角,等厕所清场后才听到一个女人锐利地批评:“给你药你都干不好事情,说你废物还不爱听。”
又问:“不是都放进去了么?他也能忍?”
江明道:“我也不知道,他不愿意碰我。”
几个女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吵吵闹闹。
倪偿是什么时候开始忍不住的她不知道,反正她踢开门,很困惑地正面问这些蠢货:“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讨论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