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该……温婉觉得眼睛里酸热酸热的,想起自己被夺去的清白,她又难受又委屈,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别自责了温婉,不是你一个人的错,也怪我自己太疏忽。”董唯妆反握住温婉的手,“在t市如果有人提起盛氏,就知道是盛氏集团,但我忘记了你刚回国,没有跟你说清楚。”
她掌心里的热度传给温婉,声音温柔,全是安抚,却让温婉更加难受。
“可以告诉我那份文件的大概内容吗?”温婉抬起脸,眼睛如浸在水中的黑色葡萄,晶莹剔透,“我并不是想要窃取盛氏的商业机密,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闯了多大的祸,要怎样才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温婉语调清晰,表情平静,并没有怎么慌乱,这份从容和镇定倒让董唯妆很欣赏。
“简单跟你说吧,t市的房地产界有四大领军集团,盛氏、顾氏、容氏和以穆郁修个人为代表的盛世酒店。在这其中,盛氏和顾氏以及容氏是多年的合作关系,也就是说……以盛氏为代表,这三家企业和穆郁修都是敌对的立场。”
董唯妆言简意赅地说:“那份文件的内容就是盛氏与德国客户合作项目的预算和策划方案,里面包含了二少的各种精密分析和盛氏的财务流动……”
说到这里,温婉就已经懂了。
这也验证了她刚刚的猜测,穆郁修和盛氏是敌手,那么那份机密文件落入穆郁修的手里,后果可想而知了。
想到这里,温婉疾步往楼上走去,董唯妆正发短信给助理,见状疑惑地跟着温婉进房间,“你做什么?”
温婉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外套穿在身上,“我去把文件拿回来。”
“没用的。”董唯妆一愣,又觉得好笑,摇着头无奈地说:“只要穆郁修已经看过文件内容,就无法再挽回盛氏这次的损失了。”
“那倒未必,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动作,说明我还有挽救的余地,不管怎样我都要试一试。”温婉说着,便拉着董唯妆一起出门,“你先去上班吧。我不会让我自己一个人的过错,连累到整个盛氏的利益。”
董唯妆赶着去公司,没有时间送温婉过去,只好捎带温婉一程,让温婉坐出租车过去。
温婉到了盛世酒店楼下,像上次一样一早就有人等在门口,只是这次带她上去的男人不是那次那个,温婉只以为穆郁修的秘书多,并没有多想。
她对长相俊朗的向锐说明来意,当然,她只说是送错了文件,并没有告诉向锐文件的重要性。
“你那天是来送文件的?我还以为……”向锐讶然,见温婉变了脸色,他转移话题,“那份文件穆先生以为是你忘记带走了,昨天还让我联系你,把文件物归原主,没想到你今早就过来了。”
温婉紧张地问:“那么……穆先生看过文件内容了吗?”
“既然不是给穆先生的,我想穆先生也不会窥探别人的隐私。”向锐端来咖啡放在温婉手边,“温律师先在这里等一会儿,穆先生现在正在开会,等到他散会了,他会把文件还给你的。”
向锐不知道穆郁修是否看过文件内容,但他知道那文件早被穆郁修烧成灰烬了,穆郁修让他一早在楼下等温婉过来,此刻说的话也全是在骗温婉。
原来穆郁修那天说的温婉会主动来找他,就是指来要文件这件事。
他不由得同情温婉,他家腹黑总裁坑都挖好了,就等着这个女人跳呢,可这女人显然什么也不知道。
温婉闻言,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下来,没想到竟然这么顺利,她还以为这次是羊入虎口,还准备了刀子,若是穆郁修再敢强迫她,她要么用刀子捅他,要么自杀。
温婉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微笑着对向锐说:“那好,我在这里等他。”
穆先生今天的心情很不好,这是在长时间的死一般的寂静里,会议室里的每个人得出的结论。
关思琳作为穆郁修的贴身秘书,更是深受其害。
进办公室就说桌子没有擦干净,咖啡的糖放多了,手纸的质量太差,她今天的着装太装嫩……如此种种挑了不少毛病,到现在还阴着脸。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果不其然,十分钟后,只听“啪”地一声,坐在主位的穆郁修重重合上笔电后,用力把手中的文件扔到会议桌中间,“我让你们找中介、找评估,这就是你们给出的结果:比这块土地本身的价值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们以为是在搞拍卖会,就看谁有钱,谁给的钱多,谁就能拿走了?!盛祁舟给你们下套,你们就往里面钻?脑子呢?!”
一众人???总裁你这么炸,怎么不去斗地主?
“被人轻易牵着鼻子走,你们不是包子是什么?好歹包子还是肉馅的,你们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只有浆糊了是不是?如果这种事还要我亲力亲为的话,我看你们干脆都集体辞职算了!”完全成了批斗会,已经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了,穆郁修稳了稳情绪,摆手说散会,便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他一路回到办公室,关思琳率先走在前面帮他推门,刚迈进去半步就看到温婉正弯着腰在办公桌前看着什么。
温婉不算娇弱,身形却是十分的纤细柔韧,低身的时候,脊背和腰身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那又挺又翘的臀部落入穆郁修的视线里,眼眸一下子就暗了。
关思琳转头刚想说话,见穆郁修上一秒还黑沉的脸色,此刻却是线条柔和,甚至连唇角也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关思琳???她是不是被喂了狗粮?
温婉对桌子上的彩色仙人球来了兴趣,她看着那些针刺,就跟个喜欢玩毛线团的猫一样,伸出细嫩的手指小心地摸了摸,但还是扎到了手,血珠子一下子冒出来。
她连忙把手放到嘴里,一面吮吸,一面心有余悸地盯着那仙人球。
过了一会儿她不长记性地伸出手去捻上面的刺,本想拔下几根,谁知力气太大,那拳头大小的仙人球直接被她连根拔起,脱离了沙土。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缩着小脑袋看四周有没有人,随即抓过杂志包住仙人球,把它往那碗底大小的花盆里塞。
这边正用力塞着,身后冷不防就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它已经死了。”
温婉本来就是做贼心虚,突然听到这一声,更是惊得手中一抖,只听“嘭”地一声响,陶瓷花盆砸到实木桌子上,应声而碎。
温婉愣了几秒,蓦地转过身,正撞上穆郁修的胸膛。
她的额角一痛,下意识地往后退,直到背抵上桌角,惊慌地盯着步步紧逼的穆郁修。
穆郁修高大的身形倾轧而下,勾着唇角,面容邪魅,“我养很久了,现在被你弄死了,你要怎么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