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子坐在身下的少年舔过她的胸,程锦年想摸大胸,不想摸男人的口水。
“噫,程小姐嫌弃我呢。”女子嗔怪道。
不嫌弃的人走向她,俯身亲她嘴,掀起裙子坐下,把女子身下的少年当成一块垫子。两个女子就这样在少年身上相互搂着,花穴磨着花穴,乳挨着乳,旁若无人地寻乐。
少年起不来,双手爱抚大胸女子的身体,跟她撒娇,央求她躺下。
另一个男子走来,晃着胯下的肉棒,加入淫乱的叁人中。
门窗关着,交媾的气味升腾。
程锦年用衣袖在鼻子前扇了扇,嫌闷,起身去外面。不仅给她梳好头还把自己整理妥当的梁道卿跟上她,红月赶紧起身追在身后,唯恐被不认识的人拖走。
他的肉棒硬了好些时候,没有胆量自渎,也怕射出来会惹恼程锦年,憋得很辛苦。屋外冷风吹拂,他松了一口气,希望在外面待久些。
想到梁道卿伺候了程锦年,红月用余光窥视他,发现他裆部平整,未见凸起。
这?
莫非梁道卿是个阉人?
红月心里惊疑,触及梁道卿看来的平淡目光,不敢问。
昨日下了雨,今日地面干了,空中却是阴云笼罩。
屋檐下的走廊靠着房间,里面有人,交合的暧昧声响传出来,把脸皮薄的红月听得面红耳赤。
程锦年充耳不闻,走到走廊尽头,看向开得热热闹闹的桃花林。
林子里长了一些青草,地上落满花瓣。
树上侧躺着一个长发披散的人,她穿着由一片片桃花瓣层层迭迭做的衣裙,托起腮帮子好奇地看一扇打开的窗。
桃枝细弱,那人轻得像云,桃枝未被压坠分毫。
天气寒冷,那人的衣裳并不能保暖,却露着手臂不怕受冻。
“嘶——”
程锦年头上的蛇簪吐了吐分叉的粉色信子,两只眼睛盯住桃树上的美丽女子。
女子蓦然转头,望向程锦年。
下一瞬,女子消失不见,花瓣扑簌簌往下掉。
梁道卿知道蛇簪非簪,望着桃树道:“这棵树不满十岁,竟然有了桃仙。”
程锦年来到桃树前,眼睛透过树干看到树中的女子。
她抚摸粗糙树皮,观察着桃仙,问道:“一株桃树也能开花结果,桃仙是男是女?”
梁道卿说不知。
红月看不见桃仙这种异类,听不懂二人的对话,四处张望。
程锦年将手伸进树干里,掀起了桃仙虚幻的下裙:“看过就知道了。”
桃仙瑟瑟。
她的裙子下没有亵裤,两腿之间既长着女子的花穴又长着男子的命根,让见识短浅的程锦年吃了一惊。
“小姐?”桃仙藏于桃树内,梁道卿无法透视,什么也看不见。
“她是女也是男。”程锦年放下裙子,举手在天上采了一滴太阳露水送给桃仙。
阴沉的乌云被捅穿了一个口子,阳光照下。
红月眯起眼,仰头看天。
太阳露水是能让植物长势更好的东西,桃仙欣喜地饮下露水,整棵树立刻长高长大,花开花落,凋谢的桃花中出现小桃子。
顷刻间,树上的桃子成熟,沉甸甸地压弯了枝条。
桃仙跳出树干,摘下最大最漂亮的桃子,献给程锦年。
红月也能看见桃仙了。
梁道卿接过桃子,道:“谢谢你。”
桃仙拿着桃子不肯放手,气恼地瞪他,头发化作树根缠来,要掰开他的手。
桃子是给程锦年的,不是给他的。
程锦年失笑,顺了顺桃仙粗糙的树根长发,收下她送的桃子,道:“我们走吧,找个地方吃桃子。”
她不怕冷,走进四面透风的凉亭内。红月去打了一盆水来,梁道卿洗干净桃子,用小刀削去桃子皮,把桃肉切成一瓣瓣,喂给程锦年吃。
陆芳允听仆人说桃树提前结果,来找程锦年:“程小姐,这桃子是怎么回事?”
梁道卿说:“桃树里住着一个桃仙。”
程锦年吃着桃子。
一整个桃子都是她的,她一瓣也没有分给别人。
桃子脆口且甜,程锦年说道:“以后桃树结果,请陆姐姐送几斤给我。”
陆芳允称是。
宴会终了,客人陆续离去。
陆芳允站在廊下看桃树,有些迷惑:“悠悠,怎么我天天打这棵树下经过,桃仙不现身亦不理会我,程小姐来了反而见到桃仙,还被桃仙送桃子?”
叶悠悠戴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猜道:“程小姐可能是神通者?我见过她,在一灯寺倒塌时。我想上香,寺庙嫌我来癸水,不许我进,我只能下山。她的丫鬟在我走后询问和尚,和尚也不许正在流血的丫鬟入内,然后寺庙倒塌了。”
和尚们查不出是谁拆了寺庙,强行留下她,把她查验了一番,才肯放她离开。
她不想上香拜佛了,寺庙帮不了她。
也是她运气好,碰到买衣服的陆芳允,得以卖艺换饭吃,否则她可能要冻死在这个陌生时代的寒冷春日里。
冷风灌入领口里,叶悠悠缩脖子,打了个哆嗦,怀念过去冬不畏寒夏不怕热的日子。
在芳园门口,程锦年与新朋友刘璃道别,邀请刘璃有空去她家做客。
刘璃笑道:“等我收拾了家里的恶夫,必会登门拜谢妹妹。多亏你点醒我,不然我还得让那恶夫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日日像个傻瓜一样对他逆来顺受。”说到这里,她打了一下自己的脸,“我真蠢!”
程锦年拢着她橙红的头发把玩,道:“你确实蠢。但你爹娘贬低你,你夫君一家估计也贬低你轻贱你,便是你不蠢,也很难看出他们的恶毒心思。毕竟世人总说爹娘是疼爱孩子的,说女子要勤快能干才嫁得出去,说男子生来样样比女子强……”
何止刘璃一个傻瓜,程锦年从前也蠢,随便几颗糖、几句好话便哄得她乐滋滋。
她冷笑:“呵,虎毒不食子是真话,奈何人不如虎。这世间,谁家不曾易女而食?你爹娘要你勤快能干,要你孝顺公婆,盼的可不是你好,而是希望你兄弟能娶一个像你这样勤快能干、孝顺公婆的媳妇,最好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像狗一样顾家护家。”
“啊?”刘璃顿时懵了。
“会将你嫁去别人家里当上门媳妇的爹娘,怎么可能喜欢你疼爱你呢?”程锦年在刘璃耳边低语,“你的爹娘像憎恨仇人那样憎恨你,你的娘家不是你家,你的夫家不是你家,你从来没有家。”
刘璃整个人都不好了,神色浑浑噩噩的:“不,你骗我……”
程锦年轻快地道:“我骗你干嘛?”拥着她的肩膀,语气亲昵,“我爹娘也恨我,要把我嫁掉,我们同病相怜!”
一旁的红月看着刘璃变脸,心中不寒而栗,脚步默默地远离笑起来的程锦年。
他觉得程锦年恐怖。
梁道卿倒是觉得程锦年的话有道理,见刘璃实在可怜,他柔声说:“小姐,该上车了,车里暖。”
“记得要来我家做客!”程锦年上了车,掀开窗帘提醒刘璃,笑容满面,“我等着你探望我,不要说话不算话哦,不然我会生气。”
车远去了,刘璃失魂落魄地回家,感觉天都塌了。
家中,程延之在等妹妹归来。
“年年。”他拿起桌上的小木盒,神色严肃地道,“此乃蓇蓉草,我花了好些天寻来的,食之无法生育。你千万不要吃,给你的男宠吃就行。”
“哦?”程锦年打开盒子。
里面盛着二十多株晒干的蓇蓉草,闻着香,是香草。
她把盒子递给梁道卿,走到程延之坐的椅子旁,低头说:“哥哥,张家的宴会你不可以去。”
“为何?我已收下请帖。”程延之以为张家想算计他,“宴会有猫腻?”
“我听说张家的宴会很不正经。”比赏花宴更淫乱十倍有多,是陆芳允亲口说的。
程锦年被程延之头上的高冠吸引了注意,拿手拨了拨:“戴着这东西不重吗?”
程延之捉住她的手:“别动。有些沉,习惯了就没事了。”
他妹妹道:“你一定要去张家,那么我也去。”
程延之说好。
他要走,程锦年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感觉到她的唇,闻着她身上的忍冬花香,程延之脑海里轰的一声,全部思绪都炸翻了。
“快走吧快走吧。”程锦年催他,没把亲他这件事放在心上,冲甄言道,“我要洗澡,洗澡水放好了没有?”
“你……”程延之望着她,欲言又止。
最终,他落荒而逃。
程锦年嘻笑,似恶作剧成功。
梁道卿恪守本分,对兄妹二人的亲近视而不见。
红月不懂兄妹俩的关系,要说二人有私情,偏偏程延之不在意程锦年养男宠,要说二人没有私情,可两兄妹未免太亲近。
浴室内白雾蔼蔼,程锦年在浴池里泡澡。
红月不在这里,甄言也不在这里,这里只有她和梁道卿。
他执起她的手,柔声问:“小姐是否需要我伺候?”
程锦年瞧着他。
梁道卿长得眉目如画,眼睛是美丽的黄绿色,左眼下点缀泪痣,笑容如春风拂面,叫人见了他心生信任。
可是她觉得他肚子里没安好心。
她招招手。
少年顺从地接近,好看的脸上保持着谦和笑容,不像听命她的仆从,反而像是与她平等往来的朋友。